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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刔把人扯过来之后才看清他的脸。
模样倒是长得不错,五官清秀,眉宇间略显稚气,脸蛋还带着点婴儿肥,是一张十分具有少年感的娃娃脸。
怎么看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厉天刔微微皱眉,问:“你几岁了?”
那人呆呆地看着厉天刔,像是在极力确定着什么。
厉天刔觉着这人真是胆小,就这样已经被吓呆了。
勉为其难开口再问:“你成年了吗?”
直到厉天刔第二次开口说话,那人眼中爆出一阵惊喜之情,像是遇见了久别重逢的故人一般。
“我二十岁,成年了。”
厉天刔见他回答地老老实实,就是反应有点慢半拍,但他不介意。
总比那些自作聪明的人看着顺眼。
“留下来陪我喝几杯。”厉天刔在旁人暧昧不清的眼神里将他按在自己身边坐下,故作亲密姿态,“你叫什么?”
“莫,莫远。”那人轻微抖了一下,开口解释:“我不是……我不会喝酒。”
厉天刔搂着他的肩膀,抿了一口红酒,本就艳丽的唇色像是上了一层酒红色的唇釉,他轻笑一声:“莫莫远?名字挺有趣的。”
莫远红着脸解释:“不是,是莫远。莫问归处的莫,天涯海角的远……”
厉天刔一听,笑了起来:“天涯海角?里面有远吗?”
莫远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解释自己的意思就是天涯海角,代表了很远很远。
厉天刔觉得莫远挺有趣的,随便逗逗就脸红,特别容易害羞的模样,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一晚上,旁人不断起哄,要莫远喝酒,厉天刔把人强拉过来,既然莫远已经说过不会喝酒,他也不会强人所难一定他要迎合别人的意思。
倒是莫远看厉天刔喝到最后眼神逐渐迷离,俊美的脸庞泛红,整个人醉醺醺地往他身上靠。
莫远想劝厉天刔不要喝了,也不希望别人再给厉天刔灌酒,有意无意阻挡了几回,又怕和厉天刔在一起的那群人会不高兴,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帮人挡酒。
厉天刔喝多了,醉了,不愿意留宿在外。
莫远在一众人戏谑露骨的目光中和厉天刔一起离开。
莫远照顾了厉天刔大半夜,等人睡死了,手指轻轻描绘着男人俊美的轮廓。
“谢谢你……”
三年来,莫远一直欠一个人一声谢谢。
那人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救了他,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安抚他,在他最难堪的时候尊重他。
他欠他的不止是一声“谢谢”这么简单。
他知道,那人救了他之后被两个暴徒诬陷,差点坐牢。
莫远等了很久,在这座城市希望有可能再遇见一次当初在黑夜中救了他的那个人。
他记得那一晚,那个人温声和他说话的声音,他去过警局问了好几次,只了解到那个人的名字是“厉天刔”。
能够在茫茫人海之中再一次遇见厉天刔,莫远很开心,他一定是被上天眷顾了一次。
他这辈子一定要好好报答厉天刔,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
莫远不愿意离开,又不敢不经过主人允许就留宿,在门口来回徘徊好久,最后抵不住睡意,就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一大早醒来,就开始精心准备,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厉天刔没有将他赶走,厉天刔吃了他做的饭菜。
他们似乎成为了朋友。
厉天刔第二次见莫远的时候,他正在被会所经理大骂特骂。
莫远砸了一瓶酒。
那瓶酒,五位数。
莫远白着脸,不敢吱一声,低着头不断计算着自己省吃俭用多久才可以把这瓶酒的钱赔给会所。
经理忽然不骂他了,凑到他的耳边,对他说:“也不是没办法,那个客人说了,你陪他玩一个月,这件事他就不计较了,会所也不要你赔钱。”
莫远的脸色更白了,玩一个月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只有那段令他生不如死的记忆,虽然短暂,但是他一生之中最黑暗的时刻。
“多少钱?我帮他赔。”
莫远再一次听见了当年拯救他的天籁之声。
这一次,又是厉天刔救了他。
厉天刔赔了钱,莫远辞了职。
莫远为厉天刔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做一切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不要半分工资,只要一口饭吃,一个地方住,他竭尽所能照顾好厉天刔的生活起居,他只对厉天刔说这是为了还清他欠下的债务。
两人相安无事渡过了几个月,在一夜之后彻底打破这单纯的雇佣关系。
厉天刔喝了酒,醉的厉害。莫远动了情,无法抵挡厉天刔的索求。
缠绵的一夜之后,厉天刔醒来,看见自己床上满身痕迹的莫远,脸上毫不掩饰厌恶。
哪有什么“涉世未深”的单纯美好,只不过都是一样的伪装一样的精心计划。
“滚!”
这是厉天刔第一次对莫远说这个字。
后来,这个字成为了厉天刔对莫远说的最多的一个字。
莫远不愿意,他的不离开,在厉天刔眼中成为了最令他厌烦厌恶的那一类人。
不自量力,不知好歹,不要脸面……
有一就有二,不止是“滚”这个字,还有两人的关系。
第二次发生关系,厉天刔是清醒的。
他压着身下的人,故意凶狠粗暴,带给莫远的只有痛和折磨,没有一点欢愉和爱恋。
两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厉天刔却像是审问犯人一般:“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莫远全身僵硬,不知道怎么 回答这个问题。
厉天刔是他第一个爱的人,但他的而第一次,在初次遇见厉天刔的那一晚就被一个暴徒夺走了。
他脏了,不值得厉天刔爱他。
莫远的沉默激发了厉天刔更多的暴躁,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莫远不干净,处心积虑爬上他的床,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事情?
厉天刔并不觉得他的愤怒他的暴躁有什么问题,被人欺骗被人设计,他的反应理所应当。
厉天刔无数次对莫远说“滚”,却没有一次动手将人赶出家门。
反而一次次,一天天,一年年让莫远一直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他似乎从来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十年。
从二十到三十,莫远将他最好的十年都给了厉天刔。
他从来都不后悔。
厉天刑将叶子繁带走后,厉天刔被蜂拥而来的黑衣保镖带走。
离开前,厉天刔对莫远说:“你走吧。”
平淡又冷静的三个字,和以往的每一个“滚”真的不一样了。
莫远被厉天刔丢下了。
莫远找了厉天刔很久,久到令他害怕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厉天刔。
幸而,他找到了。
莫远找到厉天刔的时候,厉天刔喝着酒。
他心心念念的人依旧俊美非常,只是眉宇间多了浓浓颓然,眼神里多了沉沉郁色。
厉天刔的颓废,像是玩世不恭的无所谓,忧郁更显的他有经历有故事,别有一番味道。即便他夜夜买醉日日酗酒,仍旧令不少人为之迷醉。
“天刔……”
莫远出现在厉天刔面前,然而厉天刔没有看他一眼。
他就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路人。
莫远上前抓住厉天刔再一次举起酒杯的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大力甩开。
厉天刔手中的酒杯随着动作掉落在地上,透明的玻璃碎片混杂着晶莹的酒液有种残破的美感。
莫远手足无措,惶惶不安地等待着厉天刔像以往每一次一样训斥他笨手笨脚。
然而并没有,没了酒杯,厉天刔只是拿起酒瓶直接喝,依旧没有看莫远一眼。
仿佛他的身侧除了空气,再无一人。
莫远呆呆看着他将一大瓶酒灌了下去,接着又是一瓶。
厉天刔再一次开了一瓶酒,莫远忍住不伸手夺过了他手中的酒瓶:“天刔,别喝了,再这样喝身体就要喝坏了。”
“给我。”厉天刔冷淡地说。
莫远抱紧了酒瓶,往后退了一步:“天刔,你真的不能再喝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厉天刔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带上了一抹嘲讽:“谁和你是‘我们’?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背叛我联系了厉天刑。”
莫远的脸色发白,他慌忙解释:“天刔,我没有背叛你!我是想要帮你,我不想看着你做违法的事情,一直都是钟爷他在骗你……”
“够了!”厉天刔一声暴喝,打断了莫远的解释。
厉天刔一把抽出莫远怀中的酒瓶,伸手将人用力推开:“我不想再看见你。”
莫远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撞上别人,稳住身体后再一次轻声恳求:“天刔,我们走吧。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不会再惹你不高兴了……”
厉天刔冷漠地回答:“我和你,没有以后了。”
莫远失魂落魄地走了,厉天刔又喝了很久,他的视线似乎不经意地将周围扫了一圈,这一次,真的没有看见莫远的身影。
厉天刔勾起嘴角,眼中却多了一丝惆怅和黯然。
纵然有莫远替他向那两个人求了情,厉天刑虽然没有让他牢底坐穿,但令他一无所有。
莫远不应该来找他。
他不值得。
他们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