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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飒平静的表面下是激动不已的心情。
他将安静乖巧地趴在他怀里的小仙尊抱得更紧了一些，又恰到好处的不会让叶子繁感到难受。
在静谧而又美好的氛围中，古飒仔细回想这段时间来他混乱的记忆。
很多时候他处在一种不清醒的状态中，而在短暂的头脑清明时期，他又因为过去的恩怨对叶子繁带有深刻的戒备心理和异样的眼光去看待对方的一举一动。
现在回忆起来，他发现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
他记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小世界的，但是他记得他第一次意识短暂的恢复了清明，那一次他似乎就是和谁抱在一起，举止亲密无间。
只可惜他还没有看清楚究竟是谁，就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准确的说是清醒的意识，而他的身体显然在他不清醒的时候和玉轩仙尊发生了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再次清醒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迎着狂暴魔气却还是朝他不断靠近的白衣仙尊。
玉轩仙尊的仙体受创严重，这一点古飒一下就能看出来，顶着一副残破的身躯却还是坚持接近充满危险的他，这里面的意义非凡。
只可惜那时候他刚恢复清明，没有意识到玉轩仙尊的举动是想要救他而不是害他。
由于事先的这种仇怨，他对于玉轩仙尊的接近犹如惊弓之鸟，心中只有防备和仇恨。
他想起来那时候玉轩仙尊看他的眼神里是他不懂的哀伤。
古飒记得他用发颤的声音说“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一想到这里，古飒的心顿时一阵抽痛。
那时候他的心就告诉了他答案，可是他没有趁早发现这不一样的情愫。
现在想起，只有后悔弥漫。
当时玉轩仙尊问他是否还记得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他因为一回忆就剧烈头疼而失控，还在仙尊身上留下了一个魔气凝聚的禁制……
古飒伸手，指尖轻轻落在叶子繁颈间，原先那处留下黑色禁制的地方慢慢摩挲。
魔气入体，对于仙族来说是种折磨，越是纯净的仙体越是倍受折磨。
古飒眼中满是愧疚和疼惜，尽管记忆还未恢复，只是一些片面的推测就叫他心如刀割。
叶子繁颈间的魔气禁制消除的过程古飒是不知道，但是后果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再次清醒见到的玉轩仙尊和他同床共枕，并且一身暧昧痕迹，明显被他给欺负狠了。
古飒现在只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时间节点，把自己好好揍一顿。
那么明显的事儿，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他竟然想要用这种亲密的情事去折辱玉轩仙尊，想要折断他的一身傲骨。
古飒怀疑魔魂受损最直接影响的是他的情商。
不然他怎么会没有意识到叶子繁对他的处处纵容。
第一仙尊威严岂是能叫人践踏欺辱的，哪怕身受重伤，如果不是心中愿意，一个魔魂受损的魔君又怎么可能在意识不全的情况下将下三界最为强大的仙尊压在身下深深侵占，容许他在洁白的身躯上烙上占有的标记。
再不济，玉轩也完全可以与他同归于尽。
但是他在接连两次清醒之后，见到的都是玉轩身娇体软虚弱安静地趴在他的怀里。
信任和依赖溢于言表。
而他直到玉轩仙尊主动抱着他入睡，这一刻才明白自己究竟错过、误会了什么。
心中的悔意不断放大，令古飒迫切的想知道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一切，他不想遗漏一点一滴他们之间的事情。
魔魂震荡，古飒的身体四肢百骸生出剧烈的疼痛，他越是回忆，身体的疼痛也是激烈。
可是他不愿意放弃，不想遗失这份珍贵的记忆。
身体的疼痛到达无法比喻的程度，尤其是头部，就好像是有无数细密的钢针扎入其中，又无情的翻搅，一遍又一遍，不间断地折磨着他。
尽管古飒痛得想要发狂，想要毁灭身边的一切，可他只是把叶子繁再抱紧了一点。
他不敢挣扎，不愿惊动熟睡中的小仙尊。
古飒强忍住剧痛，静静注视着叶子繁的睡颜。
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半魔时就听说过玉轩仙尊，但凡是三界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第一仙尊。
古飒没想到在他成为魔君后会被玉轩仙尊屡次追杀，更想不到他们结下生死之仇后还能有肌肤之亲。
实在是匪夷所思，若是说给别人听，别人也不会相信吧……
古飒的手掌抚在银发仙尊的腰际。
男子的腰本就比女子更为窄瘦，古飒的手掌丈量了一下，想到了一个词：盈盈一握。
玉轩仙尊是个传说，而这个传说很久很久以前便开始流传，古飒清楚两人的年龄差距。
可他心里还是想唤他一声“小仙尊”。
玉轩仙尊的身量放眼仙族，谁人不赞美一句高大挺拔，玉树临风。
然而，魔族的身高永远是个迷，各个种族差距甚大，模样也是千奇百怪，越是血统高贵的魔族越是接近人族和仙族的长相。
古飒巨魔化那身体可谓是遮天蔽日，犹如地狱魔神。常态下的身体，玉轩仙尊也仅仅只到古飒的胸口位置。
大魔君宽厚的手掌沿着小仙尊漂亮的腰线往下摸去，摸到一个挺翘的，手感巨好的……
头似乎不那么疼了……
果然是美色令人沉迷，使人麻痹！
古飒愉快地决定多摸几下来麻痹自己。
叶子繁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抓住古飒作乱的大手，小声含糊地说：“别，别来了…疼……”
一个含糊不清的“疼”字令古飒心疼。
自己有多大古飒最清楚，他意识不全时想必不懂什么叫温柔，很有可能弄伤了小仙尊。
过了不知道多久，古飒感觉疼痛渐缓，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不断浮现在脑海中。
这时候，叶子繁也睡醒了，睁开眼发现古飒的异常。
古飒的脸色煞白，虽说他本身就肤色苍白，叶子繁依旧一眼看出了他的异样。
“这……怎么了？！”叶子繁惊慌起身，抬手摸住古飒湿淋淋的额头。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身体经过一次次淬炼，早就冬不冷夏不热，不会轻易受到外界影响，除非是身处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
所以古飒满头大汗，浑身湿透的情况一定是身体内部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古飒默不作声，看着叶子繁为他着急担忧。
他不是故意想看叶子繁的反应如何，只是他之前用尽全力忍耐痛苦，现在不管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
大傻狗不会说话，叶子繁将古飒的不言不语当做是常态，没有发现古飒意识是清醒的。
叶子繁紧张地给古飒做检查，没得出个结果就让古飒抱在怀里，像是抱一件大宝贝一样，双手双脚都缠在他的身上。
“乖。”叶子繁从天赋空间里取出一块帕子，小心细致地擦拭古飒脸上的汗水，愁眉不展：“是哪里不舒服？”
古飒摸到了装傻小窍门，继续沉默是金，一言不发地享受着叶子繁的温柔关心。
叶子繁擦了一次又一次，古飒身上的疼痛全部消退后终于不再汗如雨下。
看古飒的情况好转，叶子繁微微放下心，他从古飒怀里出来。
古飒一脸郁郁不乐，就差把“我不开心”写在脸上。
叶子繁见着了，摸摸狗头，说道：“我清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清理一下？
古飒顿时想到了某个地方。
碍于他现在应该是个“傻子”，他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乱瞟，尽最大可能的露出迷茫的眼神。
叶子繁没有一点怀疑，下了床之后拣起昨日那件被两人不小心弄脏了的华美仙衣，注入一丝仙力，仙衣顿时干净一新。
地下河的水流清澈，水温偏凉。
叶子繁从空间里翻翻找找还真被他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干净的巾帕还有材质不明的盆。
他打了一盆水放在岸边，而后脱下外袍放到一旁，慢慢走入水中。
盆里的水是为古飒准备的，古飒一身汗湿，叶子繁打算待会儿给自己洗好了就帮古飒擦身。
他不给古飒直接使用清洁咒，因为仙族的清洁咒对古飒无效。
叶子繁目前的仙力不足，而古飒魔体中魔气充沛，叶子繁还不想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对魔族使用清洁咒而被反噬的仙尊。
而且任何仙术用在魔族身上都是带有伤害性的，哪怕只是一个看似简单便捷的小仙术都不适用在魔族身上。
至于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使用清洁咒，那是因为清洁咒只能清除身体表面的污浊，而他需要清理的是里面。
更何况，古飒留下的东西也是有魔气的，就算清洁咒能用他也不敢尝试。
叶子繁适应了冰凉的水温，微微躬身清理，忽然身后传来涉水声。
他一回头就见到高大俊美的魔君大人溜着……淌水而来。
叶子繁的脸红起来，视线都不知道落在哪里好，一边还扑上去阻止古飒下水。
“水很凉，你不要下来，待会儿我帮你……”叶子繁声音一抖，古飒环住他的腰。
古飒轻声安抚：“现在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