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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菲。”
月下，叶子繁拥着人鱼说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阿尔菲抬起头，美丽的月色披在眼前人的发上身上，每一寸每一分都是令他心动的美好。
今晚的月色太美，眼前的人太温柔。
向来擅长蛊惑人心的美人鱼反而被人类蛊惑了。
阿尔菲忘记自己是如何主动的，等到嘴唇上传来温暖柔软的触感，才惊觉自己亲吻了撩动他心弦的人类。
望着人类眼中的诧异，阿尔菲心里一惊。
这位大海中的王者从未担惊受怕过，这是第一次感到了心慌意乱。
阿尔菲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人类的神色。
他设想着如果人类对他表现出不喜和厌恶他该作何反应。
是装无辜还是装可怜？
叶子繁眼中的诧异收起，化作笑意。
小人鱼躲闪不安的眼神令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柔软鲜嫩的小海星不断用小巧可爱的小角角戳了一下又一下。
“阿尔菲。”叶子繁再一次轻轻呼唤人鱼的名字。
而在人鱼的语言中，“阿尔菲”是爱的化身，是一生挚爱。
人鱼眼神幽暗，他不想再伪装，他想要吻他。
不是轻飘飘的吻，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想要占有，想要掠夺抢占一切。
他想要彻底拥有这个人类。
他爱上了他，无法自拔。
也正是因为爱，成为了唯一约束他血脉中兽性的缰绳。
叶子繁低头，轻轻一个吻，驱散了阿尔菲满脑子的混乱。
“我的小傻鱼。”叶子繁笑了笑，又在人鱼的脸颊上亲了亲。
呆住的阿尔菲回过神，惊喜地望进了叶子繁满是笑意的眼睛里。
“主人……”阿尔菲小小声地说：“我，还想要一个……亲亲。”
叶子繁轻笑，有亲了亲小人鱼的额头。
阿尔菲紧张又兴奋地揪住叶子繁的衣角，继续小声地讨要：“我还要，亲亲……”
叶子繁扶着人鱼的肩膀，一个吻轻柔落在了阿尔菲的眼角。
阿尔菲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叶子繁：“还要！”
叶子繁的眼神落在了一处，阿尔菲预感不妙，耳鳍微微一动。
温热的唇贴在了人鱼蓝水晶般轻薄柔软的耳鳍上。
“唔……”
人鱼敏感地抖了抖耳鳍，一双白嫩的小手捂住红艳的嘴巴，眼中是不自知的惊讶和娇羞。
这样的反应，引得叶子繁对小人鱼的耳鳍愈发感兴趣了。
叶子繁学会了欺负小人鱼，几分钟后，阿尔菲双手捂住耳鳍，把头深深埋在叶子繁胸口，说什么也不愿意露出来。
见阿尔菲害羞成这样，叶子繁也不闹他了。
明月高悬，水中映月，无论是天上的月亮还是水里的月亮，都很是好看。
“阿尔菲，今晚你睡哪里？”
叶子繁不放心阿尔菲独自待在露天泳池里，怕他寂寞孤单，可是室内浴池不够大，小人鱼完全游不开，束手束尾的又怕他不舒服。
阿尔菲放开耳鳍，抓紧了叶子繁的衣角，“主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是他们的约定。
叶子繁不再纠结，抱起小人鱼往回屋里去：“好，不过要委屈你今晚住在小池子里。”
主卧里的浴池一点也不小，完全不是叶子繁口中的小池子。
完全足够七八个人在里面泡澡戏水，简直就是一个小型游泳池的规模。
然而阿尔菲看见这个池子后一点也不高兴，他才不要和叶子繁隔着墙壁，睡觉当然要在一起！
“主人……”小人鱼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我见犹怜。
一旁一手拿着说明书，一手捏着一直小黄鸭的叶子繁偏头：“怎么了？”
他手中的小黄鸭发出两声欢快的“咕嘎”声。
叶子繁把手里的小黄鸭塞到了人鱼的手中，阿尔菲艰难地维持自己小可怜的人设：“我不要这个……”
他的后半句话还没所出口，叶子繁转身搬出身后的大箱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人鱼玩具。
“你要哪个？没有喜欢的我再让雷克斯买。”叶子繁认真提问，诚心提议。
阿尔菲噎了一下，扔下手里的小黄鸭，指着雪肤白发的美青年。
叶子繁指了指自己，摇头失笑：“我？我不能下水陪你，水温太低了，我会生病的。”
阿尔菲立即说：“不用主人下水陪我，我上……床陪你就可以。”
叶子繁确定自己没有多听两个字，那诡异的停顿令他怀疑小人鱼是不是故意的。
对上人鱼那双眨巴眨巴的纯洁大眼睛，叶子繁就觉得是自己的思想出了问题。
“你是人鱼，短时间离开水没问题，长时间还是不太好。”
这是人鱼养护手册上的内容，叶子繁看了一遍，把上百页的手册每一条都背了下来。
手册上说只有鱼尾能够化成双腿的自然人鱼能够长时间离开水，在尚未化达到这一步的人鱼离开水之后不仅行动大大受到限制，身体也容易疲惫，长期如此更是会导致人鱼体弱多病，就和人长期熬夜一样。
叶子繁当然舍不得小人鱼生病虚弱，拒绝了阿尔菲的请求。
阿尔菲不哭不闹，游到浴池最里边，背对着水面上一群小黄鸭和各种小玩具，做一条安静而又忧郁的小人鱼。
小人鱼一副“除非你哄我上床不然我都不和你好了”的架势。
叶子繁哄了一会儿就硬下心肠，绝对不能向小可爱妥协，不然以后就会被拿捏得死死的。
“晚安，我的小傻鱼。”叶子繁关了浴室的灯，又担心小人鱼在陌生的新环境害怕，留了一盏小灯。
一墙之隔就是主卧，叶子繁躺在大床上睡不着。
他总是忍不住竖起耳朵，细细去听浴室里有没有小人鱼的动静。
很安静。
就连水流声都没有。
叶子繁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想着，如果阿尔菲喊他了，他今晚睡觉就在浴室打地铺。
过了一会儿，叶子繁还是没有等到阿尔菲的一声“主人”。
“轰隆隆！”雷声再一次炸响。
“阿尔菲！”叶子繁从船上蹦起来，兔子一样窜去了浴室。
阿尔菲最怕打雷了！
叶子繁开了灯，浴池里水面上漂浮了一层欢快的小黄鸭，池子边上摆放着好几块人鱼专用款泡泡肥皂，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只是小人鱼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一碰都没碰。
琳琅满目的水面，孤独冷清的水底。
小人鱼蜷缩着甚至，双臂无可依靠的抱着自己，好几颗人鱼泪缀在浴池底部。
雷声又起，水底的人鱼颤了颤，连带着叶子繁的心都抖了抖。
叶子繁不管不顾地想要下水去，只想把小人鱼拥入怀里，告诉他不要害怕，不要伤心。
以后不管雷雨晴雪，他都会陪在小人鱼的身边。
在叶子繁付诸行动时，阿尔菲睁开眼从水底浮上水面：“主人，水里太冷了，你会生病的。”
叶子繁舍不得阿尔菲离开水变得虚弱，阿尔菲也不愿意叶子繁入水从而生病。
爱一直都是相互的，而不是自私自利的。
“一次而已，没关系的。”叶子繁说。
阿尔菲眨了眨眼睛，水珠从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上坠落，落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他说：“主人，我马上就会有双腿了，不要再把我留在水里，水里好冷，我想要主人的抱抱。”
人鱼在幻化出双腿前夕确实会逐渐改变一些惯有的习性，最初就是不适应冰凉的水温。
叶子繁用大大的浴巾裹住阿尔菲，将他抱到自己的大床上，用毛巾仔细擦干人鱼的头发。
人鱼的发丝比人类的头发更加柔软纤细，容易干燥，擦干后蓬松浓密，手感像是细腻的绒布。
屋外雷声一响，屋内的人鱼就是一抖。
叶子繁找了一件自己的睡衣给人鱼穿上，鱼尾上裹着的大浴巾没有解下来，而后被子一卷，一人一鱼都卷在暖暖的被窝里。
黑乎乎的被子里，叶子繁抱着小人鱼问：“还冷不冷？”
阿尔菲听着人类鲜活的心跳声，回答：“不冷了。”
人鱼够了勾手指，随即就是一声惊天响雷。
他适时抖了抖身子，得到了叶子繁更多的温柔安抚。
叶子繁：“阿尔菲，你听过睡前故事吗？”
阿尔菲嗅着人类身上清淡的香味，舔了舔嘴角轻轻说：“没。”
叶子繁搂着小人鱼，在他耳边讲起了睡前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浩瀚的大海深处，有个人鱼王国。海王有6个美丽的女儿……”
“最小的公主的心中充满了对海上面世界的憧憬和渴望。终于盼到了成年，小公主被允许浮上海面……”
“当小人鱼看到英俊的王子时，深深被他吸引住了……”
“小人鱼冒着生命危险，把王子推到沙滩上……”
“王子醒了，发现了躲在礁石后面偷偷看他的小人鱼……”
“小人鱼在为王子唱歌，歌声美妙，王子深深爱上了小人鱼……”
“王子决心和心爱的小人鱼在一起。他找到一个巫师，求他帮助自己实现愿望……”
“鱼尾变成人的腿，小人鱼非常高兴，她为王子跳舞，舞姿轻柔飘逸。”
叶子繁说着说着，声音渐渐轻了，最终彻底停住。
他睡着了。
阿尔菲勾了勾手指，一切风云雷雨归于平静。
他亲了亲叶子繁，低声爱语：“王子与他心爱的小人鱼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他们幸福快乐，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