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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笑了笑,她顺着皇后的长发,说:“太子殿下从小就和王觅一起玩,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前些年您和太子因为这个王觅都不知道吵多少架了,奴婢是觉得若是不让太子殿下娶了王觅,估计太子殿下是不乐意的。”
“这件事还是待以后再和他说说吧,本宫就不相信,翼儿还能为了一个王觅,放弃他的千秋大业不成。”
转眼,乾翼就带着一行人,把他们安排到了一个客栈中,乾翼看着天色,说:“再不走就不行了,就回不去了。”
锦澜一听,随即站了起来,刚才她和二夫人说了一下大致的事情,锦澜拍了拍二夫人的手,说:“那二夫人我先离开了,谢谢你的簪子。”
“没事,圣女,照顾好自己。”
锦澜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乾翼上了马车。
这几年中,楼家在牢中可算是吃苦吃够了,楼戕本来体型就大,还是每顿饭都离不开肉的主,在这艰苦的天牢之中,自然也是坚持不太下去的,前半年刚来的时候,一下子是瘦了一大圈,还不愿意吃这些馊水冷饭,没撑过一年,便死了,也不知道是饿死的,还是因为太虚弱死了的。
楼戕本是不该死的,楼老爷也不知道楼欲的死活,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楼戕的身上,至少如果等到大赦天下之时,可以留个后,所以一家子的饭都是先紧着楼戕吃的,可是楼戕不愿意吃,就这样死在了牢中。
不过这下子也好让他体验一下人间疾苦,在那日的城门之下,那些乞丐们连这些残羹冷炙都吃不上,可是楼戕却还能笑嘻嘻的逗弄乞丐,这一切都只能说是罪有应得,生前他最不珍惜的,倒是成了他死的时候最盼望的了。
据二夫人描述,楼戕死了没多久,大夫人便受不了这个刺激,一下子就疯了,一直到现在,都是疯疯癫癫的样子。
楼家入狱也是因为袁天师当日禀报圣兽和圣女的事情可能和经国有关,可是再去查,就查不出来一点蛛丝马迹了,皇帝大怒,便把袁天师和楼家一家人,全都下狱了,这其中,也是有锦澜的原因在里面的。
乾翼带着锦澜回到宫中,就由一直在暗处的顾之带着锦澜去了圣女殿。
锦澜拿着手中的那个玉簪子,仔细看了一下,说:“战一柔,这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啊。”
“本来就是一只普通的簪子而已,但是这个簪子是楼欲幼年时期自己给二夫人雕刻的,所以二夫人视若珍宝。”
“啊,那我这样抢人家的东西不太好吧?”
战一柔优哉游哉的说:“总会有有用的一天的,留着吧,这簪子任务算是完成了剩余时间八十三小时。”
锦澜刚还想说什么,顾之就捏住了锦澜的脸,眼巴巴的看着她,说:“你已经很久都没有理我了,想干嘛?”
锦澜笑了笑,拨开了他的手说:“这不是一直有事情么。”
“你看外面天上挂的是什么?”
“月亮啊。”
随后顾之就一把把人给抱了起来,说:“月亮都出来了,不睡觉准备干嘛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顾之就抱着锦澜飞到了二楼,锦澜还能够看到杏仁和桃芦依旧站在门前,末一则抱着剑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处,她紧张攥着顾之的衣服,生怕被杏仁和桃芦看见,不然估计明天宫中就传出来了圣女豢养面首,有违声誉了。
到了二楼处,顾之一直手便解开了锦澜繁琐的衣衫,说:“你这个圣女殿附近,藏了大概十数名暗卫,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些人的掌握之中。”
锦澜惊叹,立刻转身说:“什么?你觉得是谁?”
“谁知道呢,你初入宫中,才半天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的势力,万事小心为可,明天开始,就说我是你的侍卫。”
“哦。”
翌日一早,杏仁和桃芦在楼梯处,想要上去为锦澜梳洗,手中都端着梳洗的东西,可是两个人明显就是生气的样子。
原因就是末一站在楼梯处,抱着剑完全的就挡住了两人上去的路,此时桃芦开口说:“末一姑娘怎么这般霸道,现在已经到了时辰,圣女该醒来了,一会儿朱内官还会带人过来分配人手的,若是圣女不起来,会闹笑话的。”
可是末一不听这些,她依旧抱着剑站在楼梯上,说:“我才不管什么内官不内官呢,主人没醒,就是不能打扰,主人是有分寸的,到了时候会下来的,你们用不着上去。”
主要是末一知道顾之可能会在上面,若是她们进去了,对锦澜的名声肯定不好,与其冒这个风险,不如把所有的不好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三人在这里僵持了许久,一直未开口的杏仁也开口说:“末一姑娘也太霸道了吧,咱们圣女若是误了时辰,是怪谁啊?宫里的规矩都是如此,连皇后娘娘也不例外,怎么就到了末一姑娘这里怎么就不行了啊?”
末一不再和两人说嘴伴子,她闭上了眼睛,便任由两人聒噪,末一依旧是一身的杏粉色,长发飘飘,可是冷漠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杏仁和桃芦见末一软硬不吃,两人对视了一眼,还真是从未碰到这种事情,末一又是锦澜的身边人,任凭两人也无可奈何。
锦澜又不知道这皇宫是什么规矩,便一直在顾之的怀中窝着,到现在还在睡着觉,顾之却早就醒了,但是看着臂弯中的锦澜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便一直玩着她的头发。
顾之拿了一簇在自己的手上,扭过来扭过去的,还时不时地碰碰自己的鼻子,或者是用头发挠锦澜的痒痒,玩的不亦乐乎。
他又把头发抬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锦澜的头发细腻又十分的又光泽,十分好看,她的发丝很细,也很软,完全没有开叉的。
顾之的一切都异于常人,所以刚才楼下发生的一切全都收入了他的耳中,此时倒是消停了不少。
“小锦儿,小锦儿快别睡了,该起来了。”顾之捏了捏锦澜的脸说道。
锦澜也到了该醒的时候了,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顾之后便往他的怀中缩了缩,说:“再睡一会儿。”
这小奶音听得顾之心都快化了,他看着锦澜那直往他怀中钻毛茸茸的头发,便不再忍心叫醒她了。
又过了许久,外面又是一阵嘈杂,顾之听到后便又叫了叫锦澜,嗓音十分温柔的说:“小锦儿,真的不可以再睡了,皇后的人来了,就在楼下,你若是再不起来不太好哦。”
锦澜一听,瞬间就抬起了头,说:“皇后的人来了?大早上来干嘛啊?这怎么大清早就扰人清梦啊。”
顾之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皇宫之中到底是不必外面自由啊,快起来吧。”
锦澜立刻爬了起来,看着顾之还直愣愣的躺在床上,她一愣,说:“你干嘛不起来啊?”
“叫你又不是叫我,我懒懒床不行么。”
随后顾之把锦澜轻轻的踢下床,并且手一勾便把窗帘再次的关好,抱着锦澜的枕头又美美的翻了个身,躺在了锦澜刚才躺的地方。
“你要不出去吧,这样要是她们一会儿过来给我收拾床铺怎么办?”
“你就说不让收拾,我不发出动静,你快去吧啊,记得把我的鞋子藏好。”
锦澜一脸无奈,她光这脚把顾之的鞋子藏到了床下后,便站在了门前,喊了一声末一和桃芦,末一听到声音了后,便立刻走了上去。
而刚才的声响并不是别人,就是皇后身边的朱内官,带着一堆的小宫女太监的,让锦澜挑一些喜欢的人伺候着,皇后都下命令了,这朱内官也不敢不用心去办,毕竟这圣女和皇上的妃子可不同,妃子就如同那衣服,隔两三日就换一身,喜欢这个又讨厌那个的,自然不会有人巴结。
可这圣女可不一般啊,那可是一个常青藤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入狱三年的袁天师因为圣女的一句话便出来了,拔上锦澜,那就是一个巨大的靠山,而如今锦澜也算是住在后宫之中,那巴结的人可是一直在暗处观望着。
杏仁领着朱内官早就已经等在了正厅,杏仁一脸歉意,微微弯腰在朱内官面前说:“实在是对不住了朱内官,圣女因为昨日刚到,身子实在是疲乏的紧,这不,现在才刚刚醒过来,还望朱内官体谅一下,稍等片刻,圣女马上就到。”
“不打紧不打紧,杏仁姑娘先去忙吧,是杂家到的早了点,影响了圣女休息了,实在是我的不是,杏仁姑娘快去忙活吧,咱们也都是老熟人,都不碍事啊,快去吧快去吧。”
朱内官和杏仁桃芦都是皇后手下的人,即使现在杏仁和桃芦跟了锦澜,什么脾气秉性还真的都不知道呢。
杏仁对朱内官行了个礼,便急忙走了上去为锦澜梳妆。
而朱内官在正殿内四处看了看,便走到了外面,外面站了三排的宫女两排的太监,这在后宫之中,贵妃才有这种待遇,其他的谁不是直接随便由内务府分派了去。
朱内官看了看面前的一众人,捏着嗓子道:“都睁开眼瞧瞧,这就是圣女殿,一会儿圣女若是选到了谁,那谁就在这里伺候着,圣女可不是后宫的主子们,若是伺候不好了让杂家知道,或者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看杂家不打断你们的腿!全都老老实实的,伺候好了自然是有赏,都挺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
锦澜听着下面的声音,便勾唇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杏仁进来后,看着桃芦已经为锦澜挽好了头发,化了妆面,杏仁笑着说:“桃芦姐姐的手就是快呢,我紧赶着满赶着过来,姐姐竟然也弄好了,那我就收拾一下屋子吧。”
说完杏仁就要向床铺走去,锦澜从镜子中看到后,随即便开口说:“杏仁,不用收拾,你过来帮我调一件衣服吧,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床,以后你们收拾屋子的时候要记得,我的床不要碰,其他的随意。”
两人立刻行礼,说是。
杏仁和桃芦也没有见怪,两个人伺候的人多了,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点怪癖,两人心中也都清楚。
而床帘里面的顾之听到后,轻笑一声,便继续闭上了眼睛,长大了,不用管了。
杏仁打开衣柜,里面只有三两套的衣服,还都是锦澜自己带过来的,她们竟然有些疏忽,忘了给锦澜做衣服了。
随后杏仁立刻跪下,低着头说:“奴婢该死,竟然忘了给圣女做衣服了,奴婢实在是该死。”
桃芦听到后,隐隐皱眉,这件事是皇后好早之前就吩咐了杏仁去做的,没想到杏仁竟然忘了去,桃芦刚准备开口责骂,不料锦澜率先开口说:“这有什么啊,我这不是刚过来么,你们就算是做了要是穿着不合身怎么办,就那一件白色的衣服吧,没事,快起来吧。”
杏仁一脸不敢相信的抬起了头,这是一件大事,若是在皇后那里或者是其他主子那里,免不了一顿责罚,更甚至把她打发走了都有可能。
锦澜看杏仁还一直呆呆的跪在那里,有些疑惑说:“你怎么还不起来啊,快起来吧,没事,就那一件白色的就可以,我看你们这里的穿的都是宫装,我也不太喜欢,幸好你们没做。”
锦澜说这话,也是怕杏仁心中难过,不过她也挺喜欢旗装的,主要是没穿过。
杏仁这才不停叩谢,随后便起来拿着锦澜的白色衣服走了过去。
这件衣服还是顾之给她的那个呢,她很是喜欢。
杏仁拿在手中,也忍不住握了几下,随后站在锦澜的身旁,说:“圣女的这件衣服的布料奴婢都没有见过,冰冰凉凉的,倒是叫人好生舒服呢。”
锦澜随意的拿了一个簪子插在了头上,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人送的了,我也很喜欢。”
锦澜说这话之时,还往床的方向看了看,眼神中别有意味,随后说:“走吧,别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