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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将烟摁灭，挑了挑下巴问，“你的脸又怎么解释？”
将自己化得漂亮好理解，但故意扮丑就不能让人理解了。
姜甜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轻笑道：“百乐门那样的娱乐场所，你懂的……”
“漂亮的人要想保持清白，简直是天方夜谭。”
饶是原主那样的脸，还经常被客人骚扰，更别提她如今这张脸了。
顾元培目光在她脸上扫了片刻，秒懂地点了点头。
“既然事情都说开了，那我就先回家了。”
“谢谢少帅救命之恩，以后有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正要走被顾元培叫住了。
“你现在不能走”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德文资料，“把这个翻译了再走。”
姜甜挑眉道：“少帅这是在为难我，我只是会一点点德文，而这份是专业性很强的枪支组装说明书。”
许是怕被人看懂，说明书上一个图都没画，纯文字说明，还涉及多个军械专用名词，要看懂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会德文；第二，懂军械。
姜甜虽然有原主的记忆能翻译出来并画成图纸，可她不想这么快表现出来。
总要留些由头让他想起她，这样才有利于发展感情。
“我翻译不出来。”姜甜微微摇头。
顾元培审视她片刻，觉得她说得在理。
“翻译不出来没关系，我会找军械方面的专家协助你翻译的。”
“军械方面的专家？”姜甜蹙眉，“沪城有这样的人吗？”
“这个无需你操心。”
总之就是不放她走的意思。
姜甜有些无奈，“顾少帅，你把一个有夫之妇扣在大帅府，不怕有损你的名声吗？”
“无妨！”
他不在乎这些。
“你无妨我有妨”姜甜道：“我要是留在这儿，我丈夫一定会传我闲话，而且会非常难听。”
刚因为偷情被揍，要是捉到姜甜的错处，还不使劲抹黑。
“……”
姜甜吓唬他，“权贵霸占人妻、有夫之妇勾引权贵……类似这样的八卦，流传速度最快了。”
“……”
“而且没人会在乎它是真是假。”
谁知顾元培淡淡一笑，“传得越离谱越好！”
姜甜从他无所谓的笑中读出了他的算计。
顾元墨丢了军火一定会不轻易罢休，用桃色新闻掩盖组装军火的事，再好不过了。
“少帅打算娶我吗？”
顾元培皱眉嫌弃的扫了她一眼，答案很明显。
“少帅既然不打算娶我就别坏我名节。”
“一个女人的名节有多重要你知道吗？我不惜扮丑也要保住名节……”姜甜咬着下唇，晶闪的眼眸里闲着点点泪光。
顾元培从小接受西式教育，不太认同女人名节大于天，却也能理解。
他思忖了片刻，道：“事后我可以向世人解释。”
“解释？”姜甜嗤笑一声，“少帅觉得有用吗？”
好像确实没什么用。
世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相比他们不太能懂得政治事件，他们更愿意相信桃色事件。
两人目光对峙许久，最后顾元培吁了一口气，道：“我会补偿你的。”
“你要怎么补偿我？”姜甜问，“补偿我一个丈夫吗？”
他目光在她精致美艳的脸上扫了扫，又定在她鼻尖小痣上许久。
脑子里突然冒出个荒唐的想法——娶她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过于荒唐的想法，吓得他出了层薄汗。
“唉”她叹息了声，“天下乌鸦一般黑，我母亲早跟我说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那你还不愿意离婚？”顾元培不解。
提到离婚，姜甜眸子里的光暗了下来，啧了啧道：“离了婚又能怎么样呢？”
“做歌女名声本就不好，如今你又将我扣在府上，我更是名声堪忧。”
“离了也不会有好男人愿意要我，就算要也是当姨太太。”
“还不如跟郭恒这么过下去。”
顾元培知道这些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却在听到她要跟郭恒过下去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些不痛快。
真是见了鬼了。
他从眼尾瞥向她，斜勾出抹嘲讽的笑，“你还挺想得开。”
“想不开又能怎么样呢？”姜甜耸了耸肩，“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少帅非要把我扣在这儿，我也没办法。”
顾元培：“……”
气氛沉寂了良久。
姜甜突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了一句，“既然找不到好男人，可以考虑生个孩子。”
“？”
顾元培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什么玩意？
见他一脸‘我是听错了吗’的表情，姜甜浅笑重复道：“我说可以考虑生个孩子。”
“不然以后老了多可怜啊！我想生孩子也不是为了让他给我养老送终，主要是一个人太孤独了。”
顾元培皱眉道：“不是说没男人要你吗？哪来的孩子，学女娲用泥巴捏吗？”
啧！
好好一个帅哥，怎么就长了张损嘴。
姜甜暧昧的笑笑，“娶我的男人没有，能帮我生孩子的一抓一大把。”
“……”
她摸着下巴朝他投出饶有兴致的目光，他正想说你想的话，姜甜抢先开了口。
“比如郭恒就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她自顾自说着，完全没去看他渐渐铁青的脸。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是我丈夫，帮我生孩子名正言顺，而且他还是高知海归，以后也不会给孩子跌份……”
“滚！”顾元培打断她的话，剑眉倒竖，眸光里充满杀气。
“好！”姜甜讪笑，“我马上滚！”
刚挪屁股准备跑路，顾元培反悔了。
他气极反笑，按捺着脾气道：“想激怒我跑？”
他站起来手撑在桌沿上，眸底露着锋利的寒光，仿佛她是他爪下的猎物。
一字一顿道：“做梦！”
谁知姜甜根本没在怕的，低头浅笑着弹了弹烟灰，复又抬眸看他，一双潋滟晶亮的桃花眸，微微弯起似会勾魂。
“少帅不会想要杀了我吧？”
“你在拒绝合作？”
姜甜心说，您这扣着人不放的做派，跟合作压根不挨边好吧！
“少帅总得放我出去处理家里的事吧？”
家里的事？顾元培露出狐疑的目光。
既不愿离婚，家里还能有什么事？
生孩子？
他突然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嫁给那样的丈夫已经是不幸，居然还想生个孩子。
蠢货！
“有事可以让副官代为处理。”
总之一句话，他不可能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