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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没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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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4章 没种

    夜里十一点,付阮躺在床上,突然睁开眼,睡不着,气的,气自己百密一疏,本以为不露痕迹,可沈全真还是看出她在跟蒋承霖赌气。

    的确,她不该特意买一条绿色的领带送许多,如果不是绿色,沈全真甚至不会发现她在生气,虽然沈全真句句没说她在意,可句句都在提醒她,让她别在意。

    气着气着,某一瞬,付阮突然想到蒋承霖曾经对她的评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想必蒋承霖早就不爽她的脾气,只是平时没事时还能忍,气急了才说出心里话,之前表白的时候美其名曰,就喜欢脾气大的,放屁!谁会喜欢脾气不好的?

    付阮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不好就不好,她也没想改,更不在意外界怎么说,反正没有一个敢到她面前说。

    可是此刻夜深人静,付阮竟然审视起自己的脾气,打小儿跟在付长康身边,长大又在一群男人堆儿里混,付阮现在只有去女厕和女浴的时候才会记得自己是个女的。

    女人味,她没有,男人味,她有的是。

    想着想着,付阮突然意识到她竟然在怀疑自己,还是因为蒋承霖,离了个大谱,付阮念出声:“有病吧。”

    她确实太需要一个肯定的声音告诉自己,哪怕是肯定的告诉她,她最近真的有病,没病怎么会有空就胡思乱想?没病怎么会想着报复蒋承霖?

    而且,明明是她没回微信在先。

    付阮最讨厌举棋不定,她从前做选择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哪怕一年前答应跟蒋承霖结婚,她也只想了一天,不像现在,为一个断联气了三天。

    想来想去,付阮最终做了一个了结,这事怪她,如果她足够淡定,蒋承霖有没有动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就多余去想蒋承霖在蒋家如何自处,多余操心赵家会不会跟蒋家开战,她就不该替别人杞人忧天。

    对,这次是她的错,她全锅,付阮试着平心静气,peace,peace,这个世界还有美好,不必如此暴躁。

    这么一想,心里确实舒服很多,可付阮闭上眼睛,仍旧睡不着,睡不着就会想事情,付兆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脑中。

    付阮没在想从前,而是想蒋承霖说他在海城见过付兆深,她昨天还是没忍住,找人去查了去年9月26号,付兆深有没有去过海城,对方给她的回答是,付兆深这些年都没有过回国记录。

    付阮怕一方消息有误,叫了另外一批人去海城查盛天酒店监控和开房记录,但是酒店后台和监控内存都没有这么久的留存,什么都查不到。

    查不到就是蒋承霖空口无凭,付阮就应该一个字都不信,可他能拿出从八年前就在私下调查付家的证据,这些年从未间断,调查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阮心洁的车祸。

    蒋承霖说他喜欢她,付阮不信,可她又找不到反击他的证据,只能由着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连人都是想来就来,想撤就撤,他凭什么?

    一想到这个,付阮就火大,劝了自己一溜十三招,最终发现还是回到原点,付阮咬着牙,暗暗发誓:蒋承霖,你最好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叮咚~’

    半夜三更,门铃声突然响起,付阮听见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门铃声响起第三声,她这才掀开被子下床。

    酒店整层都是付家人,不会有其他人误按,付阮来到玄关,直接开门。

    灯火通明的酒店走廊,眼前站着一个高大身影,黄衣服,黄头盔,手里还拎着个黄色外卖箱。

    男人戴着口罩,可付阮还是在两秒内认清来者是谁。

    “付小姐是吗?”某人捏着嗓子问。

    付阮站在门口,一声不吭,一动不动,表情在一瞬的意外过后,早已转化成面无表情。

    “您点的外卖到了,有些重,我给您拿进去。”

    ‘外卖员’说话间就要往门里进,付阮挡在他面前,男人低声说:“快让我进去,等会你家保镖过来了。”

    蒋承霖就差伸手推付阮,而付阮底盘稳健,纹丝不动。

    走廊不远处,两名保镖侧头看来,付阮伸手握住外卖箱上的提手:“我拎得动。”

    蒋承霖不撒手,身体不动声色地往门里挤:“别闹了…”

    付阮心底恼火,面上雷打不动。

    蒋承霖余光瞥见正在走来的两名保镖,低声道:“穿帮了别怪我。”

    说罢,不等付阮回应,蒋承霖突然抬手摘下头盔,扯掉口罩,侧头对着三米外的保镖道:“是我。”

    两名保镖对上蒋承霖的脸,又看了看他这身打扮,最后又看了看他的脸,而后动作统一的转身往反方向走,还是步伐很快的走,生怕打扰到两人玩cosplay。

    蒋承霖用脸呵退付家保镖后,重新面向付阮,付阮脸色比之前更难看,蒋承霖讲理:“我说进去,你不让我进。”

    付阮不开口,死盯着蒋承霖的脸。

    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互相对视数秒,蒋承霖率先开口,轻声道:“生我气了?”

    付阮恨不能抄起外卖箱,先砸他个头破血流,再打断他几根肋骨,然后一边用肋骨敲他的头,一边问他:生气了吗?

    蒋承霖已经从付阮的目光里,看出她意识中想做的每一步,几十米长的走廊里,只有蒋承霖一个人,他倚在付阮房门口,坦诚又委屈的口吻道:“我也很想你。”

    付阮从手臂麻到脸皮,不动声色全凭一股毅力,冷声道:“有病去医院,我这看不了。”

    蒋承霖直视付阮的眼睛,他今天没戴眼镜,两人中间两层玻璃片都没隔,四目相对,付阮不晓得蒋承霖要说什么,但也万万没想到,蒋承霖会说两个字:“没种。”

    付阮眉心一蹙:“你说什么?”

    蒋承霖一眨不眨:“我说你,没种。”

    付阮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轰然倒塌,后来才知道,那是被人一记大招KO,血条全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