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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他，眼眸中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被他这么看着，总觉得自己跟个渣男似地，看得林慕年头皮发麻。
想了一通他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他只好耐心地再问了一遍：“你到底怎么了？”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祁墨很倔强地又重复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林慕年都快要没脾气了，只好表示投降：“好好好，我喜欢你还不行吗？所以你能告诉我，你好端端地干嘛突然问我这些？”
他甚至想敲开他的脑袋，好好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莫名其妙“失踪”了一天，然后深夜才偷偷摸摸地回来，现在又跟喝了假酒一样。
祁墨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用着听起来莫名委屈的语气和他说：“你就是不喜欢我，现在还对我不耐烦了。”
林慕年脑门上缓缓浮出一个问号，神情稍微严肃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也没发烧啊，怎么跟中邪了一样？”
他收回手，对上某人那控诉且幽怨的眼神，无奈地说：“你感觉是错的，我没有对你不耐烦。”
“你就有。”祁墨这会儿就跟个不讲道理的小孩似的，幼稚得很。
这让林慕年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又切换成别的人格了。
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试图给他讲道理：“我要是真有不耐烦，就冲你刚才问的那些话，我早就起来揍你了。”
一天不见人，大半夜的才回来，连个说法都没有，他都还没生气呢。
他这话刚说完，就瞅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变得更委屈了。
尤其是他顶着那张脸，配上这样委屈的眼神，实在是让他很有罪恶感。
林慕年感觉到有些挫败，想着反正是自家大美人，退一步哄两句也没什么。
于是他又往他身边挪了挪，缓了语调说：“你也不好好想想，我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会愿意和你发生关系？甚至还留在这儿等你回来。”
听完他说的这些话，祁墨低落的情绪总算是产生了些许变化，再看他时，眼睛里似乎都多了些许光亮。
他低眸看了他一会儿，为了确认又问了一遍：“你真的喜欢我，没骗我？”
林慕年已经毫无脾气了，“要不然呢？我骗你干嘛。”
然后，他就听见他又问：“那你说说看，喜欢我什么？”
林慕年心想，要不是因为他是自家大美人，看在这张脸的份儿上，他保不齐真要揍他了。
见他竟然沉默了这么久，祁墨的情绪当即又肉眼可见的变得低沉了下去：“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我。”
话题又绕了回去。
林慕年本来还想好好酝酿一下的，一听完他这话，也不准备说了，裹紧自己的被子作势就要躺回去睡觉。
见状，祁墨又说：“你现在甚至都不想跟我说话了。”
语气那叫一个委屈。
林慕年只好重新坐了起来，转回头看他：“所以你现在这是跟我在这儿作什么妖呢？我要不喜欢你我还会待在这儿？你睡不睡，不睡的话就找个地儿待着去，反正我要睡觉了。”
男朋友矫情了怎么办？当然是不能惯着，该治还是得治。
说完，他就卷着被子直接躺下了。
祁墨敛眸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这才又重新回了床上，拉开被子一角，循着缝隙就钻了进去。
明明是条蛇，这会儿却跟只大狗狗似的，虽然委屈，但还是要粘着他。
林慕年微勾了勾嘴角，从他怀里转过身来面向着他，明知故问：“刚刚不是还要出去吗，怎么，现在又后悔啦？”
祁墨抿了抿唇，也不应声，神情透露着无限委屈，好似被谁欺负了一样。
瞧见他这样，林慕年又忍不住心软，于是伸手捧住他的脸，又一次耐心地问道：“好好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祁墨看着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昨天在温泉里，你看见我尾巴的时候，是不是害怕了？”
林慕年听完他这问题，愣了一下。
所以，他就因为这个才从昨天不对劲到了现在？
“我不是怕这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直接跟他说是因为在看见他那个之后，怕他胡来所以才……
“我明明看见你表现出害怕了。”他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林慕年想捂住他的嘴，不想再听他叨叨了。
“我要是真怕你，现在还会让你在这儿？”
说完，他又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帮他盖好：“好了，别胡思乱想了，睡觉。”
刚闭上眼睛，还没过多久，就又听见他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就是那墨蛇了？”
“猜到了。”林慕年照实回答。
要不是在盛阳城大婚晚上他现出人形来，他估计也很难联想到先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墨蛇会和大美人是同一个人。
“那你喜欢我原来的样子吗？”祁墨伸手抱住了他，低头抵在他颈窝间蹭了蹭。
林慕年这会儿确实有些困了，不由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些许水光：“也不能说喜欢，就是看习惯也就顺眼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之所以说实话，是怕这人一会儿飘了之后又直接变回原形了。
然而，他小看了这人的执着。
他刚说完这些，就又感觉到他的情绪值又在往下掉了。
所以，当妖怪的都会特别在意另一半能不能接受他真实本体的？
林慕年无奈了，只好换了另外一种说法，认真跟他说：“我是个人，这决定了我的审美偏好和正常人一样，所以我喜欢化为人形的你。在知道墨蛇就是你后，我也能够欣然接受。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虽然他知晓他的本体是墨蛇，但又不能完全接受和他的本体谈恋爱。
毕竟想到和一条大蟒蛇的……画面，他暂时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半人半蛇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
没听见回应声，林慕年只当他是听懂了，于是放心地准备睡大觉。
然后又听见他闷声说：“你还没说你喜欢我哪里。”
“你没完了是吧？”林慕年感觉脑仁疼。
如果这是他的隐藏人格的话，那他还是希望那个正常点的祁墨回来。
听他不说话了，又像是在闷声闹情绪的样子，林慕年想了想，故意道：“喜欢你好看。”
说完这句话之后，林慕年便感觉到箍在他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你只是喜欢我这张脸？”
林慕年忽然就产生了一种想要欺负他的想法，于是又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我当然喜欢啊。”
明明是夸他的，但祁墨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那是不是只要有这张脸，不管是谁，你都会喜欢吗？”
到现在，林慕年算是真听明白了，他之所以这样不对劲，大半是因为几个人格之间内部闹的。
简而言之，他现在就是在吃自己的醋，自己和自己较劲。
“你这个假设连前提条件都不存在，这样问很没有道理。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林慕年搬出了渣男的经典语录。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像也是这样，因为他也挺喜欢自家美人师尊的。
不仅美人师尊，每个位面里的大美人他也都是真情实感过的。因为这些都建立在一个大前提之下，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所以真要在这个话题上面较真，就很难掰扯得清楚。
而在他说完这番话后，某个人顿时就不说话了。
林慕年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打了个哈欠：“别再想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祁墨也没吭声，但抱着他的手却也没有松开分毫，脑袋依旧埋在他的颈窝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慕年侧眸看了他一眼，瞅着他这样，还是没能完全硬下心来不理他，便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哄小孩似地说：“乖，睡觉。”
原本还在e的某人，这会儿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祁墨从他颈窝间抬起头来，情绪不明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里也要亲。”
瞅着他这一脸委屈求亲亲的模样，林慕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清楚他这会儿是因为切换了人格才会有这样的表现，但看着他这委屈小奶狗的模样，让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欺负他的冲动。
笑了一会儿后，瞧见他脸上的表情愈发幽怨了，他这才收敛了些，然后低头在他绯薄好看的唇上蜻蜓点水似地“啵”了一下。
显然，某个小心眼的家伙还是很在意林慕年刚才笑他的事情，同时也不满足于这个一触即离的吻，于是又粘乎地吻住了他。
林慕年也由着他，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眸配合回应着他。
得到他的这一点主动回应后，祁墨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于是便不再仅限于接吻。
当事态逐渐往别的方向发展后，林慕年欲哭无泪的想，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