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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夏然低头看了看自己领口,发现被喷上去的地方也没什么异样。
而且这东西是无味的,也就没有在意。
首映礼最后结尾的时候众位主角要站在一起拍照,举办方还准备了香槟塔,大家一起举杯庆祝收视率节节高升,意图博个开播好彩头。
清过场以后所有主演配角都上了台。
众人站在香槟塔前,以刘庆业、陆夏然、郑雨、许洲城作为代表站在中间倒酒。
前面一切都是顺利的,倒酒的过程中他们突然闻到了一股很臭的味道,郑雨反应最激烈,她被这味道冲的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碰到了旁边正在倒酒的陆夏然。
陆夏然胳膊被撞手中酒瓶没拿稳掉了下去,他想伸手去捞一把,结果用力太大整整七层高的香槟塔轰然倒塌。
高脚杯落地,香槟混着玻璃碎片往外四溅,郑雨今天穿的裙子,双腿裸露在外,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她,被这些碎片割伤了腿,吓得尖叫着往后躲。
许洲城见势上前一步帮郑雨挡了挡,郑雨却又因为高跟鞋不方便脚下一滑往后摔。
身体落地之前被陆知一把扶住。
台上尖叫台下也跟着尖叫,所有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场内乱成一团。
香槟塔前几个主演衣服都被香槟溅到,刘庆业的裤子都湿透了。
工作人员赶紧上台帮忙清理。
酒精味道混着浓烈的臭味,让人作呕。
郑雨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陆夏然哭着闹起来,“就因为你身上的味道太冲鼻子我才没站稳,都怪你!”
她看起来有点失控,精致的妆容也哭花,做好的造型也乱了。
她参加过大大小小活动无数,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今天这事一经爆出,媒体肯定会抓出个顶包的,她是打了个喷嚏没错,但追根揭底还是因为陆夏然身上太臭了!
众人听话纷纷将目光投向陆夏然。
这股味道确确实实的存在,大家都闻到了,受不了的干脆捂住鼻子。
陆夏然脸色一白。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低头闻了闻,味道是从他衣领上散发出来的,他突然间想到什么急忙摇头,“我是因为喷了陆知给我的清理剂才会这样,都是因为陆知。”
陆知皱眉,从口袋中拿出那瓶清理剂喷了喷,“你别污蔑人,这瓶清理剂我自己也用过,根本没有味道。”
这个品牌是郑雨代言的,无色无味没有添加香精的产品,郑雨一把夺过去,“你别再找借口了,分明是你衣服问题,你自己的错误还要让我们跟着你背锅!”
多亏陆知刚才扶住了她,要是就这么坐在地上搞不好会走光。
这个时候郑雨的经纪人赶到现场把她往回拉,“不好意思,我们郑雨受伤了,得先去医院做个检查。”
说着跟导演打了声招呼,直接走了。
剩下的人也都各自离场,该换衣服的换衣服,该收拾的收拾。
没有人去怪罪陆夏然,但是今天的热搜一出他势必会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他站在场中看着忙忙碌碌的打扫人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来到了刘庆业身边,刚想开口刘庆业就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自顾去了后台。
陆知冷笑一声也撤了。
有句话说得好,自作孽不可活!
想用特殊味道刺激自己发情,那就好好享受这特殊味道带来的特殊化学反应吧。
——
顾薄安最近又开始进入心烦气躁状态。
不过每个月总会有这么一段时间,一般来说把只要心思放在加班上,让自己忙起来就没什么大问题。
他打开邮箱的时候看到了些不寻常的东西。
是几张照片,苏羡怀里抱着个身穿黑色正装的人,那人被衣服裹住了脸。
邮件中明确指出被抱着的是演员陆知。
顾薄安把照片放大对着沉思了一会儿,看到人裸露出来的脚踝处有一片红红的印记。
他就明白了苏羡为什么会对这个陆知下手。
然后把邮件关掉了,苏羡的私生活他并不感兴趣,他真正感兴趣的是想看看苏羡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宋助理手里拿着文件在外敲了敲门走进来。
“顾总,这是这几年来苏太太与实验中接触比较频繁的几位教授,都在这个名单上,关系比较好的是一位姓傅的教授,这位教授是做人体研究的,不过现在已经退休,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办公室内的恒温系统不疾不徐运转着,明明是让最贴合人体的舒适温度,可到这里就变了。
没由来的烦闷燥热。
顾薄安忍住这种不适感拿着名单翻了翻,发现都是一些在学术上比较有研究的专家。
苏太太的手段果然非常。
宋助理说,其他几位在职教授都已经派人接触过,但没得到有用的价值,只剩下最后一位姓傅的找不到。
一提到“傅”这个姓,就让人联想起傅时风。
最近所有的事情都进行的很顺利,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傅家在昨天就已经把大选表述文件做好发给了军统,这一切快的不可思议。
顾薄安隐隐约约从这里头嗅出点别的味道来。
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宋助理就主动拿起来接,“您好,顾氏集团。”
然后就是几秒钟的沉寂。
气氛似乎一下子凝重起来,连在翻看名单的顾薄安都抬起头来。
就听到宋助理说,“顾总,您家出了点事,顾太太她进了医院,现在正在做手术.......”
打电话的是许管家,听着似乎挺严重。
顾薄安当即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跟着头晕不适,眼前一黑,晃了晃扶住桌子这才没有倒下。
宋助理担忧的喊了声,“顾总?”
后者勉强稳住身子,“我没事,现在去医院。”顿了顿他又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先回趟家。”
陆知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接到了电话。
首映礼收尾搞得一团糟,所有参演人员几乎都弄得灰头土脸,大家没什么心情待下去,很快就散场了。
这倒恰好给了他空闲的时间。
陆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带上车,这会儿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宋助理只说来接他有重要的事,却没告诉他为什么。
他想问,但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就没开口。
又是一个阴沉的天气,黑云乌压压的,眼见要有一场雨。
顾薄安坐在车上,鼻尖都是丝丝缕缕的小月橘香味,这种味道的出现治愈了他全身的不适感,是一剂最好不过的良药。
他最近除了陆知待在房间给他念怖童谣和佛经的晚上,其他时间都没怎么睡过。
明明才标记陆知没多久,信息素居然就这样失效了,这让原本就烦躁的他更加烦躁了。
陆知今天穿了个白色卫衣,浅棕色的碎发随意垂下,显得人很乖,顾薄安这样疲累的倚在后座能看到那一截白藕似的脖颈,那么纤细,那么脆弱,跟娃娃似的,一掐就断了。
看到了脖颈就忍不住想到其他地方,比如胸口,比如腰。
陆知的双肩也很漂亮,很圆润纤薄的弧度,锁骨也很有形。
如果坐在他身上一哭,就更好看了。
顾薄安这么想着,疲累的闭上眼睛,脑海中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只有把人关起来,才是最完美的。
车子一路前行。
到了医院门口宋助理回头想说什么,看到他们两个人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陆知也为难着,顾薄安睡着了就往他身上蹭,他中间好几次试图把对方的头拨弄回去但均以失败告终,顾薄安实在也太重了,上半身就这么狠狠压下来压的他肩膀痛,他没办法就往回缩。
最后就变成了他缩在座椅角落,顾薄安的脑袋埋在他颈窝,两只手环住他的腰,睡得很香。
他用手去推人,“老公,医院到了.......”
顾薄安向来是个精神力敏锐的人,让他这么放松警惕睡过去的只有陆知,这会儿他被轻轻一叫就清醒过来。
因为靠的近鼻尖小月橘味道更加浓烈,他皱了皱眉,不情愿的起身,淡淡“嗯”了声,迅速打开车门下了车。
易感期临近的这几天头脑有时候会跟着不清楚,但刚才闻了陆知信息素那么一会儿他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
他走的很快。
以至于后面的宋助理和陆知都追不上他。
守在病房前的是六个保镖,以及上了年纪的许管家,许管家见他来恭敬喊了声“少爷”。
顾薄安打开房门走进去,发现躺在床上一脸病容的宋美柔。
不是什么很大的手术,手腕血管被划破缝了几针,万幸划的浅,全麻都没用得上。
宋美柔躺在那里盯着天花板,双眼空洞而绝望,只有在听到门声响动的时候才慢吞吞的转过脸,看到床前高大身影就开始掉眼泪,哭的很凶。
顾薄安皱皱眉,“曜曜在哪?”
宋美柔听到这个名字一愣,哭的更凶了,她不说话,她害怕,万一说了,是不是连这个儿子也保不住了,她宁愿自己死也不要两个孩子有事,可她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没能改变任何事。
顾薄安咬牙握紧拳头立刻给顾凌曜打电话,电话是接通的。
——“哥你有什么事吗......”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护士催促进手术室。
顾凌曜就说,“我到手术时间了,有什么事等我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