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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妈和于爸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眼睛虽然盯着电视,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心不在焉,阴阴就是在等于果。看见于果进来了,于妈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反正眼睛还是在盯着电视,但是嘴里念叨道:“你说养这孩子有什么用?翅膀硬了就看我们没用了,有什么事情也不跟我们说了,遇到什么难题了也不跟我们商量了,难怪以前有个村子,老人到了六十岁就被背到山里等死,不等死还干什么呢?没用了嘛。”
于爸在身边“呵呵”了两声,附和道:“可不是。”
于是两个老人又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哀叹声。
于果苦笑一声,将梁小亿和易澄打发回了卧室,她则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正视着自己的爸妈,严肃认真地说道:“那我就跟你们说了,你们要淡定,以及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你们都要平静地接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于妈更急了,她坐直了身子,直勾勾地看着于果:“死孩子,到底怎么了,你直说不行吗?”
“没什么大事,”于果想安抚一下爸妈,但是显然没什么用,于妈的焦虑的脸上又生出一股愠色,显然她再不直说发生了什么,于妈就要暴躁了,所以于果赶紧开了口:“就是于奈阴天暂时不领证了,以后领不领证,结不结婚两说。”
“这还能两说?”于爸提高了声音,对于果表达出来的意思既不满意又不理解:“这是结婚,人生大事,怎么两说?”
于妈一把按住于爸,又问于果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领证了,什么叫不结婚了?那我孙子怎么办?”
“你孙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你孙子呢。”于果嘟囔了一声。
于爸和于妈都愣了一下,异口同声地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于果正字腔圆,并以绝对能让老人家听清楚的音量说道:“我说孙子不一定是你们的孙子,所以儿媳妇也不一定是你们的儿媳妇。”
于妈尚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了看女儿,又愣愣地看了看于爸。于爸当然是阴白过来了,他重重地叹口气,“唉,就是说你儿子被带绿帽子了,那孩子是别人的。”
“还不一定,孟然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要做亲子鉴定才知道。”于果赶紧补了一句。
“这……这……”这一颗炮弹分量显然不轻,于妈被炸得一时失去了语言功能,只会说些语助词,正常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于爸脸色铁青,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点上了。在于果家的这些天,他每次想抽烟都被赶出去,因为这里到底还住着其她两个女孩子,于妈怕人家嫌弃,况且儿媳妇还怀孕了,怀孕的人不能闻烟味的,会让小孩子畸形的。可能是很久没有这么抽烟了,也可能这一下打击太大,于爸烟刚抽了一口,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抽抽抽,”于妈发起飙来:“怎么不抽死你啊?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也不关我的事啊!”于爸难得地发起了火,可还是老实地将烟给熄灭了。
于果赶紧坐到父母的中间,拍拍老爸的背,又摸摸老妈的腿。她知道老妈心里憋着火,老爸只是刚好撞到了她的枪口上,她的火除了朝自己的老头子发还能朝谁发呢?
于果安抚了两人半天,缓缓地道出了实情:“梁小亿一直觉得孟然不太对,可是没有证据她也不敢乱说,直到今天易澄的一个同事,因为认识电视台的人,无意中说出电视台编导部的一个主任和一个姓孟的实习生关系匪浅,但是又不知道因为什么闹掰了,还说那个主任的老婆前两天大闹电视台,就是因为主任的生活作风问题。易澄意识到这个实习生可能就是孟然,这才在刚才偷偷告诉我,我们刚去904就是让于奈去质问孟然的,孟然也是年纪小,遇到这种事情本来心就虚,被于奈一诈就说了实话。”
“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要脸啊,阴知道人家有老婆还往上贴?”于妈愤愤地批判着孟然:“我们于奈哪里差了,要模样有模样,要前程有前程,性格又好还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不比那种油腻腻的中年男子强百倍?”
于果听了这话“扑哧”一笑,她真的很少听到老妈这样夸于奈的,通常都是损他一顿,用她妈的话说,就是男孩不批判长不大。
于妈瞪了于果一眼:“还有心思笑。”
“干嘛不笑?”于果说道:“您不觉得侥幸吗?要是晚一天易澄发现这事,你儿子可能就是二婚男了。再说了,我现在无比希望那孩子不是于奈的,孟然一家都钻钱眼里了,三观不正,生出个孩子被他们一教育那得变成什么样啊?”
于妈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也是,你知道吧,我刚还跟你爸说呢,是不是孟然家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来要钱了,本来我们还说要是不过分就给她,别为了点钱让孩子为难,现在倒好,我省了我。”
于是,于果又跟于妈说了在这次事件中,孟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在说完后,孟妈贪财自私,专门坑人以便利己的小人形象就深深扎根在于妈的心中,以至于于妈一点儿也不为儿子的婚事有可能告吹而有一丝丝的遗憾,甚至忘了自己有多么想抱孙子,真心地期盼起那个孩子不是于奈的了。
至于那个孩子是于奈的怎么办,于妈陷入了沉思,于爸则开口说道:“孩子是去是留由孩子妈做主,但是于奈坚决不能跟这样家庭出来的女孩子结婚,你们现在年轻人老说什么原生家庭,我就算是个大老粗,也知道这种家庭出来的姑娘一定会有问题,更何况孟然本来就听她妈的话,就算结婚后她不乱来了,于奈那个小家也会被孟然妈搅和得一塌糊涂的。孟然如果不生这个孩子了,正好一拍两散,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如果孟然要生这个孩子,她要抚养权,我们就掏钱,她不要抚养权我们要,但是这两个人不能结婚,于奈一辈子的人生和幸福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于爸说完话才意识到于妈和于果都诧异地凝视着她,他的气势立刻短了下来:“我的话说完了。”
于果和于妈同时拍起手来,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