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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东宫,李景同看起来心情很好,正在临一帖字。
对于广源城刚刚上演的哪一出好戏,他完全不知情。
二皇子李桀提马纵兵前往城东的事,很显然已经在广源城传得沸沸扬扬了。
最重要的是,二皇子李桀差点亲手打了自家太子大哥一耳光。
这事才是最为精彩的一部分,简直跟天桥下说书人讲的故事一样精彩。
当然,张九阳的大名,通过这件事一发酵,在广源城更为家喻户晓。
调转马头离开城东的二皇子李桀,满腹怒火,弃了卫队,一人一马直冲太子东宫而去。
到了宫门口,二皇子李桀将马缰绳往东宫卫士身上一扔,气冲冲地直直闯进了东宫。
太子东宫的卫士,一个个精明得很,极擅迎来送往,那些人物是重要人物,那些人物对于自家主子来说意义非常,他们一个个心中跟明镜似的。
眼前的这位是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一路上,没有人阻拦二皇子李桀,气势汹汹的兵蛮子扶着宝剑,脚步飞快,直闯到了太子东宫书房前。
一脚踹开了书房大门,二皇子李桀怒气再难抑制。
他看了一眼正在宣纸上挥毫驰骋的李景同,冷冰冰硬邦邦地说了一句,“大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太子李景同抬头看了一眼李桀,然后呵呵一笑,“哦,原来是二弟啊,你什么时候到都城的?怎么也不提前给我这个兄长说一声。”
李景同心情很好,甚至没有计较二皇子李桀踹开了他的书房门。
二皇子李桀冷哼了一声,“刚到不久。大哥,我想问一事,你是不是答应了一个贱民,名叫张九阳的,说要保他在这大阳国中,终生平安无虞?”
太子李景同看着李桀满脸愤怒,便说道:“确有此事,而且就在几天前,怎么了,二弟,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
二皇子李桀心中生恨,一想到张九阳一介草民,竟然敢那般轻视于自己,还在自己面前那般气定神闲,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模样,二皇子李桀就肝火直往脑壳上冲。
我堂堂二皇子,何曾受过这等轻蔑,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卑贱的,浑身汗臭的三等家仆。
自己气势汹汹而去,灰头土脸而归,整张脸都几乎丢尽了,只因为眼前这大哥答应了人家一个承诺!
“什么狗屁承诺!”二皇子李桀,何曾遭遇此等羞辱,顿时间火气直涌上天灵,几乎要烧光了理智。
于是二皇子李桀脱口而出,寒声问道。
“大哥为何要答应此等贱民,如此荒唐的承诺,让二弟我今日平白受辱!”
火气淹没了理智,二皇子问话的语气,仿佛是在居高临下地质问一个低贱的下等人。
“荒唐?”太子李景同握住笔的手,骤然停顿,原本带着温和笑容的脸,也瞬间冰寒。
“你的意思的,本太子做什么事,许下什么承诺,还需要你来同意不成?”
“二皇子李桀,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太子言语冰冷,书房中犹如盛夏陡转寒冬。
二皇子李桀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猛然惊醒。
“大哥恕罪,李桀,李桀气愤之下,口不择言,还望,……还望大哥宽宏大量。”
李景同深深地看了二皇子李桀一眼,将手中的大豪搁在笔架上,慢条斯理,但脸上已经不复刚才的温和笑容。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如此气愤不平,直闯我东宫书房不算,还质问我堂堂一国太子,为何允诺于一个下等人。”
二皇子李桀闻言,心中一紧,太子李景同这副模样,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知道,这是动了真火的前兆。
李桀于是不敢迟疑,将自己赶往城东,大闹和府杂货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太子李景同说了一遍。
二皇子李桀说完,便低着头不再说话,他从小便打心眼里怕自己这位大哥,哪怕在外界,他勇武无比,残忍暴戾。
太子李景同待李桀说完,顿时呵呵一笑,“你的意思是,你气势汹汹地冲到和家店铺门前,却被哪个张九阳一两句话就打发回来了,然后调转马头就跑到我这里来发疯?只因我答应了这小子一个承诺?”
“李桀啊李桀,你可真长本事了啊,你欲杀人不成,反倒回过头来怪责于我,我太子李景同,是你府中发泄怒火的贱仆奴婢?”
“我这东宫书房,也是你可以用脚怒踹的?”
太子李景同语气平淡,言辞却冰冷如铁。
二皇子李桀翻身跪倒,“大哥恕罪,李桀并非是有意冲撞大哥,实在是,实在是一时气愤,失了理智……”
“罢了!”太子李景同摆了摆手,“你我一母同胞,我还不了解你吗?”
“起来吧。”太子目光平淡,看了一眼二皇子李桀,“站起来说话。”
然后他接着说道:“当日那诗会上,我说张九阳一名三等家仆,为何千金赏赐不要,殿前幕僚不当,偏要我堂堂太子,答应他一个承诺,原来竟然是在这里等着我。”
“算起来,你我都被这小子耍了一道,这小子早料到你会去找他的麻烦,所以提前把我搬出来,当了回他的挡箭牌。”
“不得不说,这小子的算计很成功,我当日当着众人的面,亲口承诺了此人保他一生一世平安无虞,难怪这则承诺,前几日在广源城中,大为流传。”
“如果不出所料,这也应该是那小子的主意吧。”
“说起来,这一个低贱的三等家仆,倒确实有几分才干。”
“只是,到我诗会上索求此等承诺,是不是有人指点呢?比如说,我那亲爱的七弟?”
李景同在心中,这般想到。
看着那从地上爬起来的二皇子李桀,李景同问道:“你心中可是还在想着,杀了那和府三等家仆张九阳的事?”
二皇子李桀冷哼了一声,“此人不杀,难消我心头之恨!”
“呵呵。”太子李景同冷冷一笑,“那我堂堂一国储君,刚说出去几天的话,岂不是连半点屁用都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