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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会他们?”巴蓬整对眼睛里面都是怀疑,“你小子脑袋里面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张九阳摇了摇头,“只是神往他们的快意行侠,所以心中想结交一二,仅此而已!”
“真的?”巴蓬眯起了眼睛,这一点倒是没错,就算是他自己,也对这群任侠儿有几分敬佩。
张九阳点了点头。
看着张九阳脸上真挚的神情,巴蓬刨了刨脑袋,“据说城外的摘星楼,有他们的踪迹出现,你或许可以到哪里去碰碰运气。”
张九阳闻言,“摘星楼,这楼名字倒是取得很有诗意。”
冲店掌柜巴蓬微微一笑,张九阳说道:“老巴,你是个好人,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掌柜!”
巴蓬翻了个白眼,嘴中切了一声,把他的屁股甩了过来,“喏,拍这里,我刚好属马。”
张九阳哈哈一笑,冲巴蓬说了声,“我出去走走。”然后就走出了杂货店。
由于天色并不是太晚,广源城中东游西晃的闲人很多,张九阳随便拉住了一个,问清了摘星楼的方向,便慢慢地朝着摘星楼而去。
摘星楼,灯火通明,高耸入云,矗立于广源城的西面,整个建筑四面开阔,据说大阳国成立之初,有大星低垂楼顶,光照千里如同白昼,故名摘星楼。
摘星楼,白日里有皇家卫队专门守卫,到了夜里,则是锁上楼门,卫士们都回城喝酒聊天去了。
张九阳走到楼前,一看,门锁开着,看来,这群任侠儿中有人还是颇具手段,连皇家卫队守卫的楼门门锁钥匙都能搞到。
沿着长长的楼梯直上,走到最顶层的时候,楼内传来了一阵觥筹交错的喝酒行令声。
“这群家伙竟然在喝酒?”张九阳心中暗道,“看来这些家伙胆子一个个都大得很,这里可是皇室禁止入内的地方。”
张九阳想到这里,轻轻地推开了顶楼的门。
顶楼门一打开,无数双眼睛直直地落在了站在门口的张九阳身上。
顶楼里大概有一二十人,这些家伙一个个衣着华丽,旁边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堆宝剑,一看都是些家境豪奢的富二代和官二代。
那居中的一人,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生得俊朗非常,面若冠玉,身形挺拔,此刻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张九阳。
“你是何人?竟然胆敢夜闯这皇家禁地摘星楼?”
在无数的目光注视下,这名年轻的俊逸青年淡淡发问。
张九阳闻言,微微一笑,“你们又是何人?竟然也敢夜闯这皇家禁地摘星楼?”
那俊逸青年闻言,淡淡地看了一眼张九阳,“我等在不在这里,你一个庶人,还管不着。”
“就算是这广源城的京兆尹,他也管不着!”
张九阳笑了笑,心中暗道,“果然够狂,果然够拽,果然够牛逼!”
于是他继续说道:“既然你们都能够出现在这里,那我为什么不可以。”
“哐啷!”随着张九阳的话音落下,一名少年猛地拔剑而出,手中宝剑直指张九阳。
“老大,何必跟这种人多费口舌,如此不识抬举,直接宰了便是。”
那屋中居于最中位的青年闻言,一字不发,只淡淡地看着张九阳。
张九阳见状,却是摇头笑了笑,“广源城中人人传颂,任侠儿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如今,竟然要以利剑对准一名手无寸铁的庶人么?”
那居中的青年闻言,朝持剑少年摆了摆手,少年悻悻地收回了长剑。
“你到底是谁,再不自报身份,就别怪我等手段无情了。”
俊逸青年看定张九阳,说道。
张九阳摸了摸鼻子,“鄙人张九阳,仰慕各位任侠快意,想和各位交个朋友。”
“张九阳?”俊逸青年眼睛一眯,“就是那个让二皇子铩羽而归,得了太子殿下一语承诺的张九阳?”
张九阳耸了耸肩,摊了摊手,“正是在下。”
那俊逸青年闻言,眼皮一抬,“如此,还算是个人物,我敬你一碗。”
俊逸青年话音刚落,只见他手掌一挥,一口海碗便滴溜溜地在空中打转,然后飞速朝着张九阳飞了过来。
张九阳顺势伸手接住,还好,接住了,否则他妈的就得出丑。
看着手中那汤盆般大小的海碗,张九阳心中有些发苦。
“这他妈一碗,如果是白酒的话,估计老子今天要被人拖着回去,死猪一样睡上三天!”
不过,酒碗端在眼前,张九阳尽量近地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似乎不是白酒。
满屋子的任侠儿双眼直盯盯地看着张九阳,张九阳端起酒碗,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辛辣,刺鼻,这是张九阳将酒喝进肚子的第一感觉,有点像地球上的米酒。
不是甜米酒,是那种华夏某些少数民族地区用大米酿制的米酒。
这种米酒初喝起来只是有些难以下咽,但是酒的后劲却是极大。
这一海碗,张九阳心里有些发虚。
等下要是一头栽倒,估计眼前的这群任侠儿会笑得抱成一团。
不过,好在,暂时没有什么反应。
那俊逸青年见张九阳一口将碗中酒水饮尽,也是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个底朝天。
“好了,酒也喝了,敬你是位人物,你走吧。”
俊逸青年酒碗往桌案上一放,张口就下了逐客令。
张九阳闻言,摇了摇头,却是朝着房中走了几步。
“鄙人此次前来,是想和各位交个朋友。”
“各位少年任侠,不会格局这般逼窄,将人拒于千里之外吧。”
俊逸青年闻言,淡淡一笑,“交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够不够格了。”
张九阳目光一闪,“如果才算是够格。”
那俊逸青年笑了笑,“我等皆负上乘武功,飞檐走壁不在话下,眼前不平之事,有胆作为,这些你有么?”
“此外。”俊逸青年指了指眼前的这一群青年少年,“他们之中,身后都有一位或身居高位,或家财万贯的老爹,手中有无数银钱可供挥霍,这些,你又有么?”
“如果没有。”俊逸青年淡淡地一笑,“那你凭什么和我等交朋友?”
张九阳闻言,摇了摇头,“鄙人一不会武功,二没有权势,这位公子爷,你说的这些,我的确没有。”
“但!”张九阳把这一个但字拖得老长,“但我有和你们一样的豪情!”
“豪情?”俊逸青年闻言,看了张九阳一眼,“豪情有什么用?能当饭吃?”
那一屋子的任侠儿闻言,顿时哄堂大笑。
张九阳摊了摊,待这群家伙笑完之后,方才说道:“诸位一个个出身豪门,养尊处优,按照常理,成年之后,一般多是些横行霸道的纨绔之徒,却为何在这广源城中,夜色之内,三五成群,行锄奸之举,救柔弱于豪强,岂不是正是因为胸中的满腔豪情吗。”
“对于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们来说,你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希望。”
张九阳说完,房中的一众青年少年,皆是看定张九阳,目光中若有所思。
却是张九阳接着说道:“而你们刚才哄然大笑,如此说来,岂不是在笑你们自己?”
张九阳此言一出,那任侠儿中,有着不少少年,顿时满脸激愤,看起来就欲找张九阳好好理论理论。
用什么理论,当然是拳头。
俊逸青年一声大喝,喝住了满屋的吵吵嚷嚷,他目光看定张九阳,“光靠豪情是不够的,我们这群人,目标很一致,最起码,就现在来看,我并没有看出来你有什么资格配和我们交朋友。”
张九阳摸了摸鼻子,走到一张桌案前,一把拔出了其中的一柄宝剑。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
“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尤能化碧涛。”
张九阳这一首诗吟完,挽了挽手中的宝剑,“好剑,好诗!”
俊逸青年向前坐直了身子,半晌之后,拍了拍手,“不错,不愧是凭一首诗就能得到太子殿下一语承诺的张九阳,这首诗的确是一首难得的绝唱!”
“单凭这一首诗,就让纪某刮目相看,张九阳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看来,阁下绝非前几日广源城中所传言那般,是个入室欺玉,行径龌龊的卑鄙小人!”
“为此,纪某再敬你一碗!”
一碗酒喝尽,这位自称纪某的青年,看了张九阳一眼,又说道:“先生虽然高才,但是与我等,却不是一路人,何必强求交结,自讨没趣!”
张九阳闻言呵呵一笑,“有着共同之处,便是同道中人,为何不能相交。”
那自称为纪某的青年把手中的酒碗一丢,“今天就到这里吧,先生欲与我等结交的美意,我等记下了。”
“但我等与先生甚为殊途,志趣不一,如此相交,反而不美,今日能得先生一诗,十分感慨,他日若有机会,必还先生今日赠诗之情,先生稍驻,我等告辞了。”
纪姓青年说完,起身跳出窗户跃上房顶,那房中其他任侠儿,见此情形,也如他一般模样,跳出窗户,跃上房顶,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摘星楼顶,张九阳看着这一群飞檐走壁的任性儿踩着轻功,傲然任性地离去的身影,耸了耸肩,面露微笑。
“果然够目中无人,果然够眼高于顶,只不过,只有你们越狂,越傲,我才觉得你们更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