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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时,赖德仁告诉我,那个助学项目针对的是贫困优秀学生,具体怎么办理,我叫秘书和你联系按程序办,传达到教育局的时候,告诉我,我再与教育局的人沟通落实,特事特办。
过了不久,我真接到了他的秘书来电,应当就是上次那个引导朱可到一楼休息的那个女性,从声音中可以判断出。
她也知道我是谁,这点应当是赖德仁跟她说了。可见赖德仁真的很重视我说的事。她说,她从教育局那要了一个统一的表格,打印好了,她叫人直接送到学校给我。要求学生自己填写好,再给老师拿去学校那盖章确认,再送到教育局的基教科,之后就没我们的事了,等事情落实就好。
我告诉她我在荷?贵一中,叫她中午11点半后送达学校大门,再电话通知我去拿就好。
这一天,我刚中午下课,就接到电话,又是她的声音,难道她亲自送来?这次,通过电话交流我才知道她姓李。当我到学校大门时,她已经在那等候。
“李姐姐,办事真负责任。”我不忘要表扬一下她了。
“这是赖总交办的事,应该的。”她展出那些资料,还指导一下我,怎么填写,说要一式三份,办通的时候,由教育局盖好章,教育行政部门、企业、学校各留一份存档。
当天下午,我就将表格递给朱可,偷偷告诉他,填写好叫班主任黄老师帮拿去给学校确认盖章。
“荷贵市德仁助学基金申请表?能得多少钱?”朱可看了看这表格,难道他不想申请?
“我也不知道,应当不会差吧。否则德仁怎么特别推荐这个。”
朱可有点犹豫,他并没有表现出开心和兴奋,他可能是怕填写这个表格没有给他带来实际的经济帮助,而是成为别人拿来宣传的对象吧。
“我先试试看。”但他还是同意了填表。
说实话,有谁有这个热情去帮他,我也算是尽自己的能力去帮他找门路了,他应当感觉到我的热情,就算没有多少钱,他也应当去做做看看效果。
朱可也按要求及时填写表格,他自己去找了班主任黄老师。而黄老师看到此表后,反问他从哪里得这个表。朱可如实向他汇报,说是我去找一个与教育局合作的企业,企业觉得合适才叫填写这个表格。
“又是苏何,他就那么多门路?”
朱可也知道上次我被警察找的事,朱可后来告诉他,他觉得黄老师对我有一点点成见,可能他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
“是的,苏何热心帮助他人,也有门路。”朱可当时这样对老师说。黄老师虽然心中对我有成见,但也不至于太过分,不能因为我的原因,堵住一个贫困生受助之门。
其实,任何一个学校,有的时候上面给的政策都比较好,但到了具体人与人接触,要人与人对接去办事的时候,总是有点一点不快。黄老师为自己的学生操作帮扶事宜,在与学校办公室工作人员对接的时候也有点被疑问的感觉,好像如果学生得助掏他们口袋似的。
那些人竟然不知道有这个助学项目,当然可能是他们藏着掖着,说黄老师消息比他们还灵通,大有做办公室主任的潜质。又说荷贵一中优秀的贫困生还很多,这个优惠政策就落到你班同学这里了?
黄老师人挺好,能忍。不为所怒。说这可是赞助企业初步选定的人,并告诉那工作人员,这个朱可家是建档贫困户,父亲长期丧失劳动力,且父亲也刚刚做了一次手术,这类人员如果都不符合条件,还有谁符合。
反正,办公室盖个章,都磨了许久,都是不爽之人。
听说,黄老师帮朱可盖章后,出学校办公室小声说了一个句粗口话,可见他的心情被这个章来弄坏了一下子。
黄老师虽然心情被弄坏,但他把表格给朱可的时候,还很亲切的问朱可,要不要他帮送去教育局。朱可为人年轻而成熟,他对黄老师的帮助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就说出自己的心声,由自己送吧。
但是黄老师告诉他,人家教育局上班时间,学生也在上课,朱可要送这材料就被迫请假才行,那会影响学习。他坚持说由他帮送去了。朱可为此,十分感激黄老师。
从朱可助学这事,我又看到了黄老师护学生的态度是比较坚定的。提交材料后,我得到消息马上向赖德仁通报,说已经送达。这事办起来好像比较顺畅,中间没有多大的阻隔。黄老师为此还特意找我谈话。
“从你帮朱可这事看,你心地还比较善良。在这里我提醒一下你这种年青人,做人做事不莽撞,不要去参加社会上的恶性组织,否则会堕落万劫不复的深渊。”看来,黄老师对我真的是误会了。
“黄老师,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社会、对不起学校的事。班里有张得益参加了那事,不代表我就参加了,我被警察找是因为机缘巧合,现在警察对我可客气着呢。信不信由你。”
“苏何同学,不是我不相信你,做老师的都不想自己的学生是一个坏学生,老师都希望自己的学生积极向上、阳光好学。你没有参加那种事,我也为你开心。”
“让老师担心了。放心了老师,是非观我还有。”
“苏何同学,你有所不知,张得益现在的情况搞得老师我有点难为人师啊。被人行前指后,我们变成了落后分子,被其他老师瞧不起,老师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希望你们能理解老师现在的处境。”
难怪,最近黄老师常常是没有多积极的精神状态,原来他可能是在全校教师会议的时候被全校通报批评了。说实话,张得益参加那事,也不能怪他。一个人参加群体恶性??事件,有组织的,说明他早已经参加那组织,而不是在黄老师做他老师的时候才变坏了,而是他一个坏分子进入了这个班级。
我也将我意思和黄老师说了一下。但被他反对了,他认为教育不能这样推卸责任,是在他当张得益班主任期间发生的事,应当由他来负责。
据说,黄老师在张得益受伤后,也常常去医院探望他,张得益也没有说自己参加了什么样的社会组织,只说为自己要讲义气,都为了一口气,一帮人就干起来,都不懂自己为谁而打架。他还向黄老师说,都不谁打谁,那晚天黑,为了保护自己,就知不停的打,自己被什么所伤,当场是不知道的,而是后面医院救了自己才知道。
我也纳闷了,他一个黑得让人找不到的人,在群殴中,起不了躲藏的作用,此时黑有什么用,再黑也面临被砍。
想到这里,我突然就跟黄老师说了一句:“张得益长得那么黑,他不懂发挥他沙煲的作用啊?”
“一片混战,一群人乱砍乱砸,像一群疯牛一样,他不死就算万幸了。”
“他还能回来上课吗?”
“学校依法治校,如果公安机关查明他是有犯罪行为,学校应当会终止他的学籍。”他想了想,“学校也尽量维护他的学业,一个人的前途不能轻易毁坏。我也在争取。”
说罢,黄老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见他最近有点疲劳啊。原来做老师,可以累成这样,学生不听话,闹事情真的不好。这个班刚刚一个学期就闹了不少事,先是火烧宿舍,然后又到斗殴事件,难道是黄老师时运不佳吗?
“老师,看开一点吧,一切会过去的了。”我反过来去安慰他来。通过这次交谈,我深深的感觉他的困难。很多人为了稳定的生活,选择做老师,但常常被社会所骗,要面对的事太多了。从此事我好像懂事了不少,从心里想去为老师分担一些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