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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话:凶手初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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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祀殿内,除了几个打扫的小童之外,没有其他的多余人,以前还有几位娘娘前来求神拜佛生龙子的,自从那个传说中的皇后突然出现之后,她们也就没有这个心思了。

    “师弟,这几日我要出去悬壶济世,回来后就要封斋了,这几日巫祀殿的大小事务就由你来打点了。”

    冯弩画穿着一身黑衣,拄着一个被金丝缠绕着的梨花木做的拐杖,顶上还挂着一个八卦图样的长穗,这看上去,竟是让郐凡愣住了,问道:“大师兄的这个行头穿在二师兄的身上怎么都有些奇怪啊。”这话怎么听也就是调侃几分而已。

    “师父吩咐的规矩,也只能这么遵从。”冯弩画一脸的不愿意,其实自己也知道穿上这个显得有些难堪,但是师命难违。

    “我知道了,你去吧。”郐凡答应着,可是这手里的棋子可是没跟着停下来,“等修满了功德记得赶紧回来,你在外停留的越久,这巫祀殿被我毁的越多,你心里有数就行了。”这还不忘威胁一下冯弩画。

    “你啊,就没有一件事情是用心去做的,空凭一身的本事在繁华之地总是寻求闲云野鹤,怪胎也!”冯弩画发完了牢骚就出了巫祀殿。

    郐凡突然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没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唠叨了,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起来,此时巫祀殿的一位徒弟跑来,说到:“三师叔,殿外有一人说是找您。”

    “哦?”这郐凡还真的有些适应不了了,“这师兄刚走,就有人上门来了?还是找我的?”

    “他说他叫杜梓珩。”这徒弟回答到。

    “杜梓珩?”郐凡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罪过刚刚给他免去了,就来见我?奇事奇事啊,将他带到偏厅。”

    “是。”

    这徒儿走后,郐凡就又是一口长叹,这躲不过的人终究是躲不过了。

    见到了郐凡,杜威立即起身,说到:“突然冒昧前来打扰法师,还请见谅了。”

    “你到巫祀殿找我何事?”郐凡随意的很,才没有冯弩画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给杜威倒了一杯茶,“不是只是来看看我吧?”

    “在下前来,一是为了答谢法师当日救我一命的恩情;二是想请法师帮我一个忙。”杜威回答道。

    “还恩情就算了,这帮忙咱们也免谈,若不是找巫祀殿的事情,你就请回吧。”郐凡这就要起身。

    “法师,为何连我的话都不听一下就要赶我离开?”杜威问道。

    “我向来不喜欢用巫术帮助人,人各有命,这样强行的用巫术更改命运本就是逆天而行,你不想好好的活着,我可不想遭天谴。”郐凡回头望了一眼杜威,顺便说出了自己要赶出杜威的理由。

    “法师,如今宝儿不在,我只能来求你。”杜威再次的劝住了郐凡,说到,“聿落身边有一可疑之人,就连戊玄门这么大的地方都不知这人的来历,我想让法师帮我试试他。”

    “谁?”郐凡问了一句。

    杜威这么一听是有戏了,立即回答道:“是七王府里面的六公子,甄茳。”

    “甄茳?”郐凡其实也不认识这个人,“你想怎么试他?”

    杜威立即高兴了起来,连忙说道:“听说巫祀殿有一门巫术可以让人出现在他最在意的幻境里面,口吐真言,我想让法师帮我试出这人的身份。”

    “此术折寿,我不干。”郐凡来了这么一个翻转,“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郐凡曾经发过誓,不会帮助达官贵人办任何一件事,你的事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法师!”杜威顿时着急了,“您是聿国子民,如今为何不肯出手相救?”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聿国人。”郐凡瞥了一眼杜威,第一次显现出一分久违了的寒冷,这让杜威也是惊愕不已,竟是不能劝阻他帮自己一把。

    两个小徒弟将杜威送出了巫祀殿,努力了半天还是吃了闭门羹,不禁有些失落,可是仔细地琢磨郐凡的最后一句话,不难想到,这个人也有故事,而且是痛苦的回忆。

    “公子,公子,可是找到你了,赶紧跟我走吧,皇陵开棺验尸了。”风铭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拉着杜威就上了马车,“巫祀殿的大祭司给皇陵做了法,向上天求恩,向祖先求情,棺冢已经打开了。”

    “这么快?”杜威有些措手不及,“走,立即去那里看上一看。”

    “是。”风铭立即赶着马车带着杜威去了皇陵。

    到了这里,禁卫军是把守的滴水不漏,杜威他们根本就进不去,正在焦急之时,听到了里面议论纷纷的声音,大队的人马往外而来,杜威一看这情景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事情,拉住了身边的一位太监,问道:“敢问公公,这皇后的棺冢中到底有什么?是尸体吗?”

    “哪里有什么尸体,就是一件皇后的凤袍而已,干干净净的很啊。”这小太监也是吓到了,这皇后死而复活,爬出棺冢的传说就此传开了。

    “果然。”杜威微微地点了点头,“看来十有八九是我猜测的样子了。”

    就在杜威想着什么的时候,聿晔出来,经过了他的身旁,停了下来:“梓珩?”

    这杜威立即抬头,才看到是聿晔,赶紧跪下:“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聿晔看了一眼跪着的杜威,说了一句:“朕没有记错的话,自从朕与皇后大婚那晚,我们二人就没有见过面了。”

    “是的,皇上。”杜威低头回答道,“如今我只是一介草民,哪里还值得让皇上挂念,真是折煞小人了。”

    聿晔轻笑了一声:“你可不是一般的草民,你是一个有不小本事的草民,近日小七还好吧?”

    “回皇上的话,公主她一切都好。”杜威回答道。

    “嗯,那就好。”聿晔大步离开了,跟杜威无话可说,也不想多留在这里。

    杜威见这队伍走了,才起来,看着这离开的人影,不禁笑道:“真是有意思了,这算是警告吗?”

    “嗯?警告?什么警告?”站在身边的风铭一头雾水,不知道杜威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明白,走吧,回府。”杜威拍了拍风铭的肩膀,一副大哥哥的样子。

    得知了皇后棺冢里面是空的,杜威大概的就已经知道了,虽说比当初离落猜测的偏离了几分,不过已经可以肯定了,这场巨大的阴谋一定跟皇帝聿晔有着某种关系,也许董莨只是一个幌子,这样的猜测是致命的,也是危险的。

    七王府里面,聿伯拿着这几日上报的银两,准备将他们入库,路上匆匆忙忙的走,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这抬头一看就笑了:“十二公子,您这么快就回来了?这皇后的棺冢到底是不是真的?”

    杜威微微地抬头,笑着说到:“棺冢是空的,如今的线索又近了一步。”

    “真的是空的?太可怕了。”聿伯不禁身上都渗出看一丝的冷汗,这眼睛不经意间看见了杜威手里的东西,就问了一句,“公子,你这是拿的什么?”看着有些眼熟。

    “自然是想尽快的找到真相,拿去书房研究研究。”杜威将那些稀少的证据放进了自己的衣袖,说到,“聿伯,近日公主心情有些不好,你多多费心了。”说完了,杜威就朝着大门而去。

    可是却被聿伯拉住了,聿伯的脸色变得不好了,说到:“十公子,为何?为何要这样做?”

    “聿伯,你认错人了。”杜威没有回头,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聿伯摇着头,说到:“老头子我也不知道练得什么本事,偏偏就可以认得出你来,本就是王府的一家人,想要看这些东西,就到临梓园的书房去就好了,可是您偏偏走的是出王府的大门,方向还是凤离居,还有就是,公主她不在府上,去了边关。”

    康晗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聿伯认出来,转身看着聿伯说到:“聿伯,相识多年,本不想杀你,可是如今没有办法了。”一刀就直接捅进了聿伯的腹部,鲜血直流,聿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康晗离开了,而自己无能为力。

    这马车的速度赶不上快马,都到了这个时候才回来,已经接近黄昏了,风铭将杜威扶了下来就去安放马车了。

    杜威一人进了王府,这刚刚走到了里面,就听到了不对劲儿的声音,香茗哭得撕心裂肺的,等杜威跑近了一看,聿伯已经死在了临梓园的门口,着急的问道:“香茗,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鼻青脸肿的香茗听到了杜威的声音,满是愤怒,瞪着他喊道:“杜梓珩,你还敢回来!我要为聿伯报仇!”这不分青红皂白,香茗就冲着杜威而去。

    香茗凭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拼命的击打着杜威,杜威擒住了香茗,问道:“香茗,你冷静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杀了聿伯,还敢回来!”香茗死死地瞪着杜威。

    “聿伯?我杀的?”杜威不禁吃了一惊,“不可能,我刚刚从皇陵回来,怎么会杀了聿伯!”

    “你跟我打了这么多招,我的脸上这么多的印迹,难道是我自己摔得吗?!”香茗喊道,立即冲着院中的侍卫说到,“还不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抓起来!”

    杜威不想伤了任何人,也没有反抗,这件事情必须要等香茗冷静下来才行,这个久违了的地牢,自己再次的被关了进来。

    凤离居密室,康晗撕下了人皮面具,喘着粗气,今日杀了一个自己不想杀的人,将身上拿回来的那些东西都扔进了火盆里面。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哭腔传到了康晗的耳朵里面,满是一种无奈和失望。

    康晗忘了一眼对面的这个被绑起来的宝儿,看着这个已经哭肿了双眼的人,内心不禁再一次的伤痛了几分,虽然还是不会感觉到痛,将桌子上的水端到了宝儿的嘴边:“喝点儿水吧,看你的嘴都干了。”

    “画眉和杜鹃也是你杀的?”宝儿抬头看了康晗一眼。

    “只是两个奴婢而已,你要这么在意吗?”康晗问道。

    “她们这么的效忠你,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什么人让你成了这个模样?”宝儿急切地问道。

    “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没有让你们知道罢了,如今被逼无奈,只好这样做了,都是杜梓珩逼我的,如果当初他没有来七王府,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康晗的内心也是挣扎的,是现实不让自己做好人,是现实不让自己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爱一个人。

    再一次的将水杯递到了宝儿的嘴边儿:“喝一点儿。”

    宝儿扭过了头,生气地不看康晗,小声地说了一句:“停手吧!”

    康晗心中怒气上来了,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理解自己,这样怎么可以,一口气喝掉了杯里的水,将宝儿的头扭过来,强硬的堵住了这个干了的嘴唇,一番挣扎之后,康晗才放开她,喘着气质问宝儿:“你非得让我这么对你才行吗?”

    宝儿流着泪,不说话,现在的她不是对康晗的失望,而是因为康晗而伤心,因为他变成这样而伤心。

    “手疼不疼?”康晗再次的关心的问道,“如果你答应我不去找杜威,我就放开你。”

    “为什么这么对我?”宝儿问道。

    “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爱你,我不想你成为我的下一个目标,你懂吗?!”康晗很是急切的攥着宝儿的肩膀,两眼满是心疼,“这是我唯一可以保护你的方法。”

    “我娘…是你杀的?”宝儿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不是。”康晗摇头,“听我的话,不要去找杜威,求你了。”现在的康晗一时之间竟是变成了一个小孩子,那么的想要让宝儿明白自己的真心。

    宝儿闭着眼睛不说话了,靠在了背后的墙上,一言不发。

    康晗见她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回到了椅子上,擦着自己的剑,这个昏暗的地方,趁着烛光映着这么两个人的身影,不断的拉长拉长,最后消失。

    深夜,康晗被噩梦折磨,满额头都是汗滴,却怎么也醒不了,嘴里不断地喊着:“不要,我不要杀人,你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一直重复着这样的话。

    宝儿被吵醒了,看着康晗此时痛苦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的酸楚,手臂一用力将绳子扯开了,轻轻地拖着康晗的头,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安慰他,这是自己第一次感觉需要去保护照顾另外的一个人,对于一个现在看来还是孩子的女孩儿,过了一会儿,康晗就安静下来了。

    宝儿盯着这个满是秘密的人,不禁落泪,滴在了他的脸上,不求你可以放弃执念,只求你一辈子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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