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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大巴车上, 简尧看着窗外风景。
从安阳县前往市里路上还能看到行走着农户，要么田里工作，要么路边聊天。
冬日阳光洒田地里和河面上, 从简尧角度望过去，河面波光粼粼，像一副精耕细作画作。
“要要睡一会儿？”霍衍轻声问简尧。
可能是因为大巴车里气温太过舒服，乘客有都闭眼假寐或者已经入睡。
简尧微微摇头, 现没有太多困意。
乡间风景比简尧想象还要美。
从安阳县到市里需要坐接近两个小时大巴。
简尧看了会儿风景以后，就拿出手机看电影。
找了好一会儿角度，最终找到了一个舒服姿势，简尧把头靠霍衍肩膀上，单手拿着手机。
旁边没睡乘客奇怪看了一眼。
但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简尧只觉得跟霍衍身高差非常合适, 只要霍衍坐直, 头就可以轻松靠霍衍肩膀上。
就像有了个天靠枕, 只过霍衍肩膀有点硬。
电影是部动画片。
虽是动画，但却是成人向。
好笑, 而且还很治愈。
为了打扰到人, 简尧跟霍衍讨论情节时候，都会故意压低声音。
两人小声讨论着，好像隔绝出了一块小小天地。
到了市里以后，又要马停蹄改乘动车，跟着拥挤人流一起行动。
从市里坐动车到省会需要一个半小时时间。
虽看上去很麻烦, 但耗费时间实并算长。
就是车坐久了以后也会很累, 所以上动车后简尧就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你做直一点, 我睡会儿。”简尧睡眼惺忪，眼角还有点泪花，刚上动车就开始哈欠连天。
虽这是第一次坐动车, 但兴奋完全能和困意抗衡。
没穿进来以前简尧从来没有旅游过，连坐大巴机会都很，别提坐动车了。
被困一方小世界里，眼看着终于能突破桎梏，却莫名妙来到了这里，原本以为这里生活会很困难。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仅困难，反而十分幸福。
得到和享受到了以前深深渴望却怎么也无法强求东西。
霍衍调整了一下坐姿，像简尧说一样，把身体坐直，这样简尧靠肩膀上时候，高度能够正好合适。
闭上眼睛前，简尧还抬起头看着霍衍脸：“你真困吗？手机还有电吗？”
霍衍轻轻拍了一下简尧头，脸上带着笑意，声音很温和：“我真困，你快睡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么一想也是。
霍衍是个会说谎人，简尧对霍衍品德有百分百信心。
于是简尧就靠霍衍肩膀上，心安理得睡了过去。
霍衍没有看手机，微微低头，能够闻到简尧头上传来洗发水香味。
简尧是个很念旧并且喜欢改变人，如果用什么就会一直用下去。
习惯对于简尧威力是巨大。
霍衍轻轻闭上眼睛假寐。
目地是省会附近古镇。
古镇历史悠久，并且经过数次修缮，虽去古镇玩耍基本都是外地人，但是简尧没有去过，所以选择目地时候把古镇排了首位。
但今天肯定是去了了，今天得去酒店。
明天乘坐市内大巴前往古镇。
到达省会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简尧要去和霍衍一起吃饭，为了节省时间，吃最简单快餐。
一人两个汉堡，来一杯可乐。
就能迅速打发胃。
“我都看好了，今天晚上我可以去美食街。”简尧把嘴里东西咽下去，抬头对正喝可乐霍衍说。
来前简尧已经做好攻略了，省城好吃东西哪个地方都很清楚。
虽美食街一定是最好吃，但美食街一定是最热闹最有特『色』。
人去美食街打卡就是为了拍照，而是为了吃东西。
吃过饭后就前往了酒店。
酒店靠近市中心，距离美食街也过十多分钟车程。
坐了半天车，虽动车上睡了一觉，但简尧还是觉得很累。
“你去洗澡吧。”简尧坐沙发上看着刚刚走进门霍衍。
霍衍也没推辞，直接脱下外套走进了浴室。
虽是五天行程，但简尧并没有准备花太多钱，甚至觉得千就已经足够了。
这家酒店还是领券以后订，过折扣仅限于大床房。
实房间环境还挺好，唯一缺点就是这个大床实怎么大。
想想也是，要是各项硬件措施都很好，也至于打这么大折扣。
简尧用手按了按床，发现还挺硬。
简尧安慰，床硬也没什么，反正又是睡着觉。
以前住宿舍时候，睡棕垫也能睡着吗？
没过多久，浴室水声就停了。
霍衍从浴室走出来，只腰间围了浴巾。
未被擦干水珠顺着霍衍肌肉线条慢慢下滑，后缓缓没入腹部。
霍衍还顺便洗了个头，头发湿漉漉，发丝还贴脸颊上，让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别样『性』感。
奈简尧这方面是个瞎子，目光把霍衍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语气中带着羡慕说：“为什么我感觉你身材变得好了，你最近是是又长高了？”
简尧十分悲痛：“我走前量了身高，竟一毫米都没有长。”
但又很快给打气：“没事，我还没满十七，我肯定还能往上窜一窜。”
男生对身高意，甚至比女生对体意夸张。
班里男生开多离谱玩笑都行，但就是能谎报别人身高，尤是报矮了。
如果是往高里报，那必须得是铁哥儿。
霍衍房间里吹头发，简尧则是进了浴室。
浴室里还带着水汽和热气。
简尧甚至觉得闻到了霍衍身上味道。
可能是和霍衍待一起时间太长了，简尧对霍衍格外熟悉，能闻到霍衍身上味道，但是汗味或者别股怪味道。
而是一股很淡香味。
至简尧觉得是香。
每个人都有独属于味道，但能用香或臭去形容概括。
闻到霍衍身上味道时候，简尧就会觉得很安心放松和舒服。
虽是陌生环境中，但并没有太多陌生感觉。
洗完澡以后简尧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
从浴室出来后，简尧就对着躺床上霍衍说：“待会儿下楼时候，你提醒我把脏衣服带上。”
酒店里能洗衣服，而且就算能洗，现这个天气也晾干，毕竟酒店房间里没有配备烘干机。
还如拿到楼下干洗店去，今天送过去，明天下午就能拿到。
简尧家里也有洗衣机和烘干机，还是穿进了以后才真正到烘干机怎么运作。
毕竟以前连学校投币洗衣机都愿意用，全是手洗。
冬天手洗衣服实太折磨人了。
热水都要五『毛』一壶，才没有那个钱去拿热水洗衣服，冬天冷也是用冷水。
“你觉觉得我像一对新婚小夫妻？”简尧吹干头发看向霍衍问。
躺床上霍衍抬头看向简尧。
有那么一瞬间，简尧以为霍衍眼中看到了跳动火焰。
只是那火消失得很快，快到简尧以为出现了幻觉。
“那我俩谁是丈夫谁是妻子？”霍衍脸上带着笑意，好像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玩笑。
简尧理所当说：“当你是妻子，毕竟你做饭比我好吃。”
简尧说实太有道理，霍衍一时知道该如反驳。
“我四点过出去。”简尧躺到了霍衍旁边。
这时候简尧才突意识到这个床究竟有多小。
刚刚目测时候，简尧只是觉得有点小，真正躺上来后，才发现这个床简直小得离谱。
家时候睡床很大，躺下跟霍衍两个人中间都有很大缝隙。
两个人睡觉翻身什么彼此都能互打扰。
虽睡觉时候会有些老实，但那里毕竟已经是睡着了情况下。
只要知道，就会觉得尴尬。
可问题是这个床稍微挪开一点缝隙，半个身子就已经到床外了。
必须跟霍衍紧紧挨着，才会从床上滚下去。
虽两人都带着睡衣，但下午这点时间完全没必要把睡衣换上。
所以现情况就是两个人都平躺着，后肉挨着肉，胳膊贴着胳膊。
简尧甚至能清楚感觉到霍衍皮肤质感和温度。
明明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但只有今天简尧觉得浑身。
有些后悔，觉得应该开刚刚小夫妻玩笑。
“这床有点小，要我换个房间吧。”简尧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虽完全想多花这笔钱。
霍衍倒是很平静，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影响：“你是说有折扣吗？”
“你会觉得吗？”简尧偏头看着霍衍侧脸。
霍衍笑着问：“怎么？难道你还怕我占你便宜吗？”
简尧尴尬『摸』了『摸』鼻子小声说：“倒也是这个意思，我两个都是男，能占什么便宜？”
此话一出，霍衍反而说话了。
“算了，反正定都定了，换房间还要多花钱，就这样吧。”简尧想开了，躺床上拿出手机回了陈梅和周逸消息。
陈梅现和赵晓阳谈恋爱。
虽刚谈上就已经变成异地恋了，因为赵晓阳回了老家。
简尧倒是很想好好安慰一下周逸，但是周逸怎么也承认喜欢陈梅。
于是简尧也无从安慰。
简尧和霍衍房间里看了一会儿电影，等到四点过时候才开始穿戴。
没有打车去美食街，而是按照导航走了过去。
省会和安阳县区别还是很大。
道路开阔，市中心行人也多。
街道上是川流息车海，路边还有坐角落里卖艺人。
广场上还有正唱歌轻人，一看就知道是出来练胆。
过对简尧来说，安阳县那样环境才适合，也喜欢安阳县风景。
“那是什么？”简尧拉了拉霍衍衣袖。
指着前方一个小摊。
霍衍：“那是糖油果子。”
“你想想吃？”简尧双眼亮晶晶看着霍衍。
霍衍知道如果说想吃，那简尧也就会过去买，于是点点头。
两人各拿着一串糖油果子，继续往美食街进发。
虽现是人流高峰期，但当简尧和霍衍到达美食街入口时候，还是被眼前拥挤人『潮』吓了一跳。
简尧这时才记起来今天是周日，上班族今天才有时间出来逛。
美食街过道并算宽，甚至还有些窄。
这里卖基本都是一些，需要做下来走着就能拿着吃东西。
简尧看到了肉夹馍，还看到了烤串铁板鱿鱼，甚至还有菠萝饭。
来前觉得一定能吃很多东西，可是看到后却发现没有什么胃口。
可能是因为中午吃两个汉堡，实是有点多。
“你吃吃羊肉串？”简尧问霍衍。
霍衍。微微摇头。
虽饿，但简尧还是觉得有点渴，于是去买了两瓶橙汁。
鲜榨果汁比买饮料酸一点。
简尧小口小口抿着。
刚刚走到一家卖炸鸡店铺门口，霍衍进去给简尧买炸鸡，简尧就门口等着。
突有人走到了简尧面前。
这个人很高而且很壮，出现让简尧前面路被完全挡住。
简尧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看到了一张十分正气脸，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一件黑『色』大衣。
虽太符合时下审美，但这个人依旧是帅。
“有事吗？”简尧奇怪地问，“我应该没有踩到你脚吧？”
男人脸上『露』出略带痞气笑容：“刚刚进店人是你哥哥还是你男朋友？”
简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我来前还担心你要是说是你男朋友，我该多尴尬。”
“你是是认错人了？”简要非常莫名妙。
前被霍二姑认成女孩，还可以说霍二姑眼神好，但总至于还能被这个轻人认成女生吧。
“我我介绍一下，我姓杨，杨穆。”男人脸上表情变得略微有点严肃，“你进来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简尧表情变得加古怪。
“要交换一下手机号吧。”
“我就住附近，你要是有什么想问都可以问我。”
简尧只能礼貌说：“谢谢，但是我手机没电了。”
男人这下总算了解了简尧意思。
微微皱着眉头，知道为什么会被拒绝。
这个圈子里从来都是受多攻，但凡想找个男朋友，随随便便都能找了一群人。
但并是谁都可以，还是挺看眼缘。
所以即便没有来美食街计划，门口看到简尧后，就直接跟了上来。
原本以为跟简尧走一起人是简要男朋友，还以为没有机会了。
但跟时间越长就越甘心。
最后还是决定上前来问一问，毕竟如果对方是简尧男朋友，但还有机会，而且就算是男朋友又怎么样？
结婚还能离婚，难道谈个恋爱就能分手吗？
“你要拒绝这么肯定。”杨穆认真说，“你总得给我一个和你接触机会。”
“只有你跟我接触了，你才会发现我是个什么样人。”
这些话实是太直白了，就连简尧这么迟钝人都听出了对方话里意思。
简尧有些吃惊看着对方。
原本以为同『性』恋只是生活文学作品和电视剧里。
万万没有想到竟会遇上，而且竟还会找要手机号。
难道看起来像是个gay吗？
简尧一阵凌『乱』。
“我是gay。”简要认真看着杨穆眼睛。
还强调道：“就算我是gay，你也是我喜欢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样？你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杨穆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却有一些失落。
简尧忽伸出手，指向了拿着炸鸡出来霍衍：“那样。”
正朝简尧走过去霍衍没有听到前说话。
但还是听了简尧说喜欢什么样类型。
于是刚刚还脸『色』有些阴沉霍衍脸上又浮现了笑容。
就像明明是寒冬腊月，却一瞬间春回大地。
“我让放甜辣酱。”霍衍一只手拿着纸盒，一只手搂住了简尧肩膀。
简尧已经习惯了和霍衍亲密举动，所以并没有觉得此时两人动作有什么对。
可听简尧回答，杨穆还是没有让开。
打量了一下霍衍，并没有觉得霍衍比强到哪里去。
霍衍脸上难得没有什么表情：“你该让开了。”
杨穆突脸『色』一变，脸上浮现出笑容来：“你是从外地来吧？要我带你转一转？”
“用了，我知道走哪里。”简尧语气里都有一些耐烦，很对人用这种语气。
实是没有多话想跟对方说，简尧拉着霍衍手快步从杨穆身边走过去。
走过去后，简尧还回身狠狠瞪了一眼杨穆。
是没有遇到过找要手机号人，只过穿书前找要手机号都是女生。
知道是男脸皮比女生厚，还是因为只是这个杨穆脸皮很厚，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竟还没有识离开。
简尧脚步很快，拉着霍衍走到了拐弯处。
“甚至都知道我是是gay就来找我要手机号。”简尧没什么好脸『色』，“刚刚我应该骂几句走。”
“幸好没有找你要手机号。”简尧翻了个白眼。
“而且我究竟哪里像gay了？”
“因为我比较瘦，还是因为我比较白？”
“你是因为纠缠你生气，还是因为说你是gay生气？”霍衍突问。
简尧正气头上，想也想地回答：“都生气。”
“你讨厌gay？”霍衍问道。
简尧：“讨厌也喜欢，我尊每个人『性』取向，但我是gay，我也讨厌被人当成gay。”
“就像一个gay，肯定也愿意被别人说成是异『性』恋。”
霍衍突转移话题：“还有什么想吃吗？我去买。”
简尧叹了口气：“就算刚刚想吃，现也已经饱了，我转一转吧，早点回去休息。”
“明天早上我五点多就要起来，后去赶六点二十车。”
“七点前就能到古镇，都说早上古镇风景最好，尤是日出时候，我可以多拍一些照片。”
“对了，还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小摆件，我爷爷喜欢。”简尧果没有提起刚刚发生事。
对简尧来说刚才发生事就好像走路时候鞋里进了一颗小石子，硌脚是硌脚，但还没有到念念忘地步。
只有霍衍一直很沉默。
一直以来都知道要什么，并且以为简尧只是暂时知道而已。
可现都终于意识到想要代表简尧也想要。
简尧一个幸福家庭里长大，人生途径实一眼就望得到头。
无非是考一个好大学，找一个好工作，找个好女人结婚。
人生似乎没有第二种选项，也会意识到有第二种选项。
“怎么了？你怎么突说话了？脸『色』还变得这么难看？”简尧抬起头，奇怪看着霍衍，“你会是恐同吧？”
霍衍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没什么，我只是想你明天起起得来？”
简尧眨眨眼：“当可以。”
过简尧还是打上了一个补丁。
“如果我实起来，我就明天下午去。”
霍衍『揉』了一把简尧头发。
目光变得深沉。
希望简尧能过幸福，却知道简尧幸福里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