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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悲欢离合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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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一回到济川就立即卸甲进宫为自己的妹妹求情,江家现在就只剩下自己和妹妹两个人,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战死沙场,母亲悲绝而亡,自己一边接受着严格的武术与军事训练,一边照顾着年龄尚小的妹妹,所以两兄妹感情特别深厚,妹妹江如芮进宫那年,江如风已经是南武军中威风凛凛的将军,妹妹地离开他忍不住地痛哭,就好像生离死别,外甥的离世,他知道对妹妹的打击有多大,后宫一件件事情矛头都指向了她,皇帝也不再偏护,直降了几个位份,曾经福寿安康的福寿殿似乎成了专属妹妹的冷宫,大将军还记得妹妹小时候在自见面前撒娇,“风哥哥,是个坏哥哥,每天都很久很久在军营,很短很短陪妹妹”。

    大将军在前线大获全胜,皇帝下旨冦赏三军,为大将军加官进爵,破例封王,封为战王。

    “皇上,微臣愿用所有的奖赏为江妃求情,望皇上开恩,不要惩罚江妃,江妃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王爷,站在母亲的角度,江妃是没有错。”大将军说到这儿,皇帝打断了他,就像是平常的兄弟一样,拉起跪着的大将军,一起坐在台阶上,“如风,不是我不原谅芮儿,而是芮儿不原谅我,皇儿的去世,她在怪我,她现在对我心如死灰,我本来是不打算惩罚她,但。”皇帝说道这儿有点哽咽,大将军也不知道说什么,皇帝做得确实是仁至义尽。他与大将军自幼相识,大将军为他平定了江山之乱,他们是朋友亦是兄弟,但大将军的势力一直都是皇帝喉咙的一根刺,对兄妹俩不知何时开始就有了戒备之心,但是当江妃对他毫无情分时,心中却万分难过。

    “你等会儿去福寿殿看看她,劝劝他,等她想通了,我会给她应有的位份。”皇帝落寞地说,大将军和皇帝说了几句便离开了乾坤殿,直接去往福寿殿。一走进福寿殿,见到披头散发、憔悴不堪的妹妹,大将军,这个年近半百的男人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妹妹,你这又是何苦呢?”大将军卸下了厚重的铠甲,在妹妹面前毫无将军威风,江妃见到哥哥,心中的委屈翻涌,“哥哥,我没了厉儿,没了厉儿。”江妃歇斯底里,大将军一把将妹妹揽入怀中,也不管着宫廷禁忌,现在他们如儿时般只是一对孤苦兄妹,妹妹苦于儿子逝去,兄长苦于妹妹心死。

    江妃对哥哥的怀抱早已陌生,这深宫给了他许多,也失去了许多,一想起往事,江妃指越是悲愤

    “为什么,这如若是报应,那该死的是我,不是我的厉儿,苍天啊,无眼!”她挣开哥哥的怀抱指着窗外的天空怒吼。

    “你又有何错呢?这后宫之中就没有清白的人,厉儿血洒沙场,是国家的英雄,而不是上天惩罚之人。妹妹,厉儿孝顺,要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他会多难过,多自责!”大将军说道。

    江妃顿了一下,擦掉眼角的泪水,“对啊,厉儿孝顺,我不能让他难过。”自言自语道。

    “哥,你回去吧,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道理我都懂!好好照顾,这么多年南征北战,哥哥老了,该卸甲归田了。”江妃看着哥哥的斑斑的两鬓,心中疼惜!

    大将军不语,只是点头,这军甲压身,早有了退隐之心,当年的侠客梦,终是随着数十年的硝烟烽火燃烧殆尽。

    “如果当年我没有遇见皇上,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是另一番光景,我只愿妹妹可以无忧快乐,却不料让妹妹难过。”大将军叹息。

    “我不后悔遇见了他,只怪自己爱上了他!哥哥,已经做得够好了,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妹妹。”江妃说道。“哥哥也不用再劝我了,我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就像是以前的我,安静,像水一样安静。”

    妹妹话已至此,大将军也不敢多说什么,聊了几句过去便在江妃目送下出了宫。“哥哥,保重!”刚平复的江妃眼泪又一下子涌出了,她迅速回过头去不想让哥哥看到,“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妹妹”。

    大将军刚刚踏出宫门,心中便慌闷,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不久后钟声响起,整整八下,大将军听完钟声,整个人像没了魂魄似的瘫坐在地上,冲着宫内撕心裂肺的叫了声“妹妹”。

    守门的侍卫立即跑过来扶起冠军,他们听到了钟声,,却好没听到过一样,就如同身上的铠甲般冷漠,这巍巍后宫,生死算得了什么。

    大将军赶到福寿殿时,皇后在宽解皇上,丧子之痛还未痊愈,江妃又香消玉殒,盛年的他恍惚老了几十岁。

    大将军跪在江妃身边,嚎啕大哭,这是他唯一的亲人!这二十多年为了妹妹在这后宫不受人欺负,他努力在朝堂在战场强大自己,至今未娶,他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妹妹快乐!但自从让妹妹进了宫,妹妹就再无快乐!

    “如风,是朕对不起芮儿。”皇帝伸手去扶江如风起来,“朕不应该让厉儿去征战!”江如风就像个石头一般跪在那里,任凭皇帝说什么也不起来。

    “你爱过她吗?”江如风突然开口问道,皇上犹豫了一下,“爱过。”江如风听了,突然大笑起来,就像疯癫了一般。

    “好一句爱过,是臣糊涂了,臣老了,愿陛下矜悯愚臣,让臣卸甲归田吧!”江如风说道。

    皇帝见他这般,答应他江妃丧礼之后便让他自由,江如风只道感谢,然后像死了般跪在妹妹身前,皇上有点失神,欲言又止,吩咐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这一人一尸。

    白纱又起,这南武皇宫就如同这12月的苍白天空,今年的寒风来得早。

    第二日,君王未早朝,朝臣喧议,太子奉命主持,第一次主持早朝的太子,站在金銮殿上威风如虎。

    整个后宫变得沉寂,皇上独在真龙殿不见任何人,只是让内侍主管宣旨:“芮贵妃贤德敏慧,心慈懿如,特赐封为芮皇贵妃,以半副皇后礼厚葬,葬于帝陵。”旨意迅速传遍后宫,无人多言,人都不在了,这些带不走的虚荣又有何用?

    “浩儿,明日贵妃的葬礼你替为父去参加,我就不去了。”林子端站在林江浩房门口说,林江浩赶紧收起了刚刚看得入迷的那幅画,“父亲开口,浩儿岂敢不从。”林江浩调侃道,林子端只是笑了一声,自己这孩子和自己还真是一个德性,虽然不喜这朝政之事,却也不得不佯装乐意。

    “訸溦,回来了就好。”林江浩拿出那幅画,笑着自言自语。

    寒风来得早,这雪也来得早,上午还有个模糊的光影挂在天上,中午便下起了雪,一片片如羽毛,纷纷扬扬地飘了下来。

    “姐姐,下雪了,这雪花好美呀!”訸溦激动的在房间里手舞足蹈,去年离开时还未下雪,心中期盼了许久最后成了遗憾,“是啊,雪花真美!”訸澜看着窗外的雪花,心中也觉得欢喜,“姐姐,我们叫上纯如妹妹一同去外面玩玩雪,赏赏这雪景!”訸溦说完,便从柜子中拿出纯如为她们准备的披风,为訸澜披上。

    訸澜也没有拒绝,这雪景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所谓风花雪月,这雪自然是有其独特的魅力与美丽。

    纯如知道下雪了,也是心念这出去玩玩,还没去叫訸溦,她们就自己过来了,匆忙让侍女给自己穿上披风就和她们一同出了公主府。

    “訸溦姐姐,济川的雪景,当属太子府内的雪三友最美,我见过一次,确实名副其实,要不,我们一起去我二哥府里看看。”纯如拉着訸溦的手,訸溦听到太子府的雪景最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纯如吩咐侍从去太子府告知太子自己要去赏雪景,自己和姐姐们慢悠悠在雪地上走,薄薄的一层新雪,几行凌乱的脚印,大街上的小贩早已收了摊子,只有一群群小孩子在欢快的打着雪仗,訸溦见了立马跑过去抓起一些雪,就往他们身上丢,小孩子们见有人丢他们,纷纷团结起来,一团团雪球都往訸溦身上丢,訸溦手脚慌乱的躲避着一个个雪球,但还是有几个雪球丢在了她身上,她直嚷嚷投降,急匆匆跑了回来。

    “妹妹,你不是小孩子了,纯如妹妹都不玩的游戏你还一股脑得凑过去,还被打得如此狼狈。”訸澜一遍说一边拍掉她身上的雪,訸溦不说话,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

    一行人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太子府,太子吩咐几个侍女在门口等着她们,她们一到便立刻端来了热茶为她们暖身子。

    “二哥,还真是心细。”訸溦说到,纯如欲言又止,她三个哥哥中她最不熟悉的就是这个二哥,总感觉他蒙着一层东西,看不清。喝过热茶,她们就跟着侍女去了雪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