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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脑海中闪电般闪过一丝血腥的画面,直击的理智格外清醒,如果被他知道楚唯琏就是克他的火神公,八成他会先下手为强的吧,那可是……寡人唯一的棋子。
“这封信……你难道不认为是财神诬陷我的吗?”我心里有些类似于麻绳一样的乱,又有些很清楚,清楚我是开始毫无章法的胡说八道,而事实是,往往我计划好的话都有漏洞,更别说,这样临时起兴的谎言。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眼神中大有那么一丝怜悯我的狠意,继而将信严严实实,极有风度的放进了我的手中,纵身出了大鼎。
“……你这是不相信我。”我咽了一口口水,眼睛有些不自然的眨着,拿着这封单薄的信纸略略有些颤抖,心里默念着,为什么要写信。
然而,待到他出去半晌有余之际,我才意识到他为何要回来?关键是……他回来了。
长陌,他回来了,自打他将我的凉成玉盗走,就回去陪他的小情人微禾去了,怎的现在舍得回来了,也丝毫没有愧疚或是悔恨的意思?
况且,这算不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寡人本意便是将他从仙女府上“请”下来,这番他自觉回来了,难不成是知晓了我的小心思?
不过我更喜欢将这个称为心有灵犀。
想到这点,心情竟然很自然的变成了兴奋,微微将信塞进了衣袖,出了大鼎,只见,王妈呈惊恐状坐在地上,我看了微微颦了颦眉头,走到她身边蹲下,按了按她的头,“这障眼法还挺持久?”
“寡……人,那好看的怎么又来了?”她望着我,有些激动的握着我的手,结结巴巴的不成句子。
我大概知道这王妈一直有些惧怕长陌,甚至私心里扭曲成一向乖巧听话的小龙是被长陌给排挤走的,方才八成也是被长陌给吓着了,不过,若是让她知道了长陌就是她每日供奉的财神爷,想想她这脸色也好看的很。
“去把寡人窖子里的好酒拿出来两坛。”我眉梢温柔的看着她,心里犹如春风拂面。
这次,长陌你休想逃出寡人的手掌心。
提着两坛堪比王母琼浆玉露的百年老酒,王妈和我出奇能看到长陌这厮在“搔首弄姿”,不,是卖弄风骚。
他手执的那一柄隐隐露出银光的利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是万把面前早就不复存在的魔王尘久的爱物。
一挥剑,一收手,一转眸,之间,飘逸而不失沉稳,优美而不乏力道,那身形,那眉眼,那……
嘴边似乎有什么凉凉的东西。
不屑的用力擦了去,我凶神恶煞的赶走了一旁忧心忡忡又眼冒桃心的王妈,拎着那两坛酒,眉开眼笑的向他走了过去。
他的招式仍然没有停下,而在我放酒在一边凉亭桌上的一刹那,忽的一道极为凌厉而迅速的剑风从我耳边擦过,直震的我耳朵上的黑宝石晃三晃。
抬起头,长陌的剑早已合宜的收在了剑鞘之内,一袭亮白袍子优雅的坐在石凳之上。
我一瞬间的好心情飞光,心中是说不出的堵得慌,看着桌子上亲手提来的两坛酒,却想将其全全浇灌在眼前这个异常俊美而狠毒的男人脸上。
而他好似根本看不出我的任何情绪波动,旁若无人的打开坛子,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的倒酒。
他倒是能毫无顾忌的喝寡人的酒,我心里的起伏阵阵,压的自己直喘不过来气,夺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看了似乎愣都没愣一下,继而拿过另一个酒杯,又倒了一杯酒,就这样一杯一杯的饮着。
我忽的像是明白了他传达出的几种意思:
一,或许他方才看了楚唯琏的信件,知晓了他就是火神公,联想到了我会利用楚唯琏来对付他,所以欲先将我除之而后快,可是他好像忘了又或者是想到了,我,死不了。
如果不是这个的话,那么就是:
二,他知道我对他死心不改,所以故意给我点颜色瞧瞧,好让我彻底死心。
是这个吗?我对他死心不改?
想到这,我心里不禁尴尬的冷笑了起来,我……我会对他死心不改?
“你吃醋了是吧?”心里明白的头头是道,嘴里却无厘头的蹦出来了这么一句,嘴角还挂着一丝毫不在意的邪恶笑容。
只是他听了,顺畅优美的动作居然有那么一丝停顿,继而放下了酒杯,眼中像是强撑着什么似的望着我,大概是似笑非笑,不过,如果似笑的话,那一定是嘲笑了。
然而,我注意到,即使是嘲笑,在他的脸上也是那么耀眼俊逸。
“你心心念念的小情人,似乎……对你也不是那么真诚吗。”我十分乐意看他的笑脸,哪怕是嘲笑,低下身子,略略伸出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笑得略有些张狂。
他英挺的脸庞上难得能看出来一丝疑惑,头微微随着我的手抬了抬,整个人像是静止在我眼前,心跳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眸光流转,他深邃的眼帘深处,隐隐的我能看见一丝曾未见过的感情。
仿佛有什么不可自控的力量渐渐拉近彼此的距离,我却忽的愈发想嘲笑他,嘲笑他眼中那一丝我曾未见过,却感觉是对微禾的痴情因素。
“她会相信寡人臣服于司命吗?她去无生殿,只不过是对司命旧情难却,或者说是……人间的~私会?”不知不觉,我挑着他下巴的手,变成了狠狠的捏住,这一刻,我的确是想把他这一颗痴情不悔又冷漠坚硬的心捏的粉碎。
我本以为这样一番话说出来后,他会如我所愿的怒火冲天。
毕竟,人世间的男子不都是最恨自己的妻子眼中有别的男人的吗?可是我在他的眼中竟然丝毫看不见关于韫怒的光芒。
难不成他又是在伪装?或者是司命在他眼中不算个男人?想到这,我不禁觉得有些失策,见他的眼神中渐渐的也只有明了的意思,果然……司命在他眼中不算个男人。
可是,为什么,寡人忽的有一种,长陌他根本就不在乎……微禾的错觉。
“司命他……好歹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我努力为自己无力的言辞加一些跟司命毫无关系的美好修饰。
不想,长陌听到这句话,像是被我提示了一般,才渐渐有一些正常的反应,修长的骨指掰开了我的手,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眼睛也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
我终于也有种大功告成了的得意。
“是吗?”他一开口就暴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凉飕飕的醋意。
我听了登时愣住了,继而不屑一笑,“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么花心……”
我知道我似乎又在变态且毫无节操的推销自己了,可是,这可不就是奸商本性。
“微禾不是你。”他目光专注于我恶毒的嘴上,待到我沉浸在自我推销中的美好感觉时候,一盆凉水从他口中“哗啦~”的浇了下来,那语气简直是用痛恨与厌恶所形容不来的。
直气的我老心肝一颤,所以,寡人方才铺垫了这么多都是为自己埋下了坟墓?
这天庭还真是有真情啊,他对自己的小情人也真是坚心不移,对寡人想必更恨一层楼了。
“有意思!寡人就是生性好色还花心。”我百感交集,主要是怒火烧心,讥讽的看着他冰冷的眸子,本想怒吼,却最终吊儿郎当的笑了。
好你个长陌,我让你痴情,我让你恨寡人,你越是这样,寡人越要折磨你,压榨你,这辈子,休想回去见你那小情人。
他在我厚着脸皮说出好色之后,猛地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冷笑着招呼着亭檐上的一只闲的发慌的乌鸦,耳语几句,放它飞向天上的无生殿。
我倒是想要看看,长陌,你那小情人若是忽然暴毙了,你能对寡人做出什么样的阴毒之事。
我想主动去惹事生非,大抵也是怒火攻心了,还是无端的一把嫉妒之火。
千百万年来,只听人说过,却曾不知,女人的嫉妒,可以摧毁一切。
独自在凉亭里喝着闷酒半日,我终于略微摇摇晃晃的准备回去,路过大厅的时候,见长陌在招呼我的老主顾金老太,不禁精神抖擞。
心里寻思着,这必定是中午没跳出我的结界,所以只能认命来给我做事了,看他这认真看着账本的样子,我曾多少次梦到会有这么一个人。
留下来不好吗,为什么非她不可呢?寡人哪里就……
大抵是酒的作用,脑子里稀里糊涂的想了一顿,便迈开步子朝大厅走去。
白发苍苍的老主顾金老太见我进来,热络的站起身子寒暄,我立马调整好笑容,扶着她悉声问:“夫人此番是来收南徒的那块地租?”
“不不,老朽今日前来是为了把那块地……彻底卖给寡人您。”她听了连番摆手,语气里,眉梢处掩饰住一丝不舍。
“是什么让您改变了意愿呢?”我听了,心里不禁激动地愕然一愣,白徒最南一块方圆十里地,土壤肥沃,雨水充沛,乃是金家世代祖传之地,本就是一块好地,所以一直以来她只是以租赁的方式,无论寡人怎样费劲口舌,她都不曾动摇过。
后来我也曾放弃了据为己有,不过那是有原因的,只是今日她怎会做出将这块地卖给寡人的冲动决定。
“自然是……寡人给的条件诱人啊。”她苍老的眼神中果然闪过星点犹疑不定,看了看长陌,最终却只是客套大方的笑了笑。
我心里疑猜其中必定有猫腻,便望了望长陌,走过去,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