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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张眉如同往日一样,早早起床喂鸡做饭,做好早饭端去婆婆房间,推开门看见张婆倒在床上,浑身浮肿,皮肤发红,那模样吓的张眉尖叫:“啊!娘又犯病了!松柏哥,快去叫大夫!”
赵松柏吓出一身冷汗,连滚带爬往院子外跑,先是朝苏乔家的方向跑了几步,后又改了主意,往钱药农家跑。
赵松柏噗通跪在钱药农面前哭求:“钱大夫,我娘她回家也没吃鸡蛋啊,咋就又犯病了,求你救救我娘吧!”
钱药农抹了抹胡子,端起架子训斥道:“你看看,我早说了,你娘的病和吃鸡蛋没关系,你偏不信,反而信苏乔那个丫头片子的鬼话!哼,你们早听我的,不就啥事没了!现在病情严重了跑来找我,你当我钱药农是什么人,是你们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
赵松柏急的六神无主,道:“钱大夫,都是我们的错,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钱药农哼了一声:“那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准备五十两诊金,否则别想我跟你走!”
赵松柏家是出了名的穷,这五十两就是掏空了他家也出不起,可现在,赵松柏就算是欠一屁股债,也得把老娘治好,便连连答应,钱药农这才和他走。
钱药农到了赵松柏家,他家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左邻右舍。
钱药农顿了顿脚步,大声道:“赵松柏,你再说一遍,你娘昨天回家吃没吃鸡蛋?”
赵松柏忙应声:“我和我媳妇把鸡蛋拿走藏起来了,我娘没吃鸡蛋!”
钱药农哼了一声,对大伙道:“你们都听见了!张婆的病,压根不是鸡蛋的事,苏乔就是个庸医!”
村民们听了,议论纷纷,昨天苏乔信誓旦旦说张婆是因为吃鸡蛋才得病,现在人家张婆没吃鸡蛋,却发病了,看来果真像钱药农所说,苏乔压根就是个庸医,胡说八道的。
钱药农这才进屋瞧张婆,张婆被儿媳张眉抱上床,盖着被子,露出的皮肤红红的,肿胀的很。
钱药农把手指搭在张婆的脉搏上,可这一搭——
脉搏没有跳动,张婆,她死了!
这下钱药农是真的慌了,他心里知道苏乔医术比自己厉害,关于鸡蛋的诊断肯定没错,他只是想耍些小手段,让苏乔落个“庸医”的名声,没想害死张婆。
但他万万没想到,张婆吃鸡蛋后会“过敏”的如此严重,居然就这么死了!
钱药农还以为张婆吃鸡蛋以为最多就像昨天那样,起起红疹晕一会而已!
可他却不知,张婆是极其严重的鸡蛋过敏,吃一口兑水蒸鸡蛋羹都能休克,昨天他可是给张婆吃了整整一个大茶叶蛋!
可不就一命呼呜了!
旁边赵松柏焦急问道:“钱大夫,我娘她咋样了?”
钱药农满心惊慌,强做镇定,对赵松柏吓唬道:“赵松柏啊赵松柏,你娘昨天吃了我的药,明明已经好了,可苏乔却给你娘灌了一碗不知是什么的药水,是那药水把你娘害了啊!你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苏乔害的!”
赵松柏一听是苏乔害了自己娘,恨的牙齿咯嘣响:“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宰了苏乔那庸医!”
钱药农又道:“赵松柏,我只能尽力施救,只不过需要用很多珍贵药材——”
赵松柏是个大孝子,立刻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找来,凑了四十多两给钱药农:“钱大夫,请你务必要救我娘!”
钱药农拿了钱,道:“我回家拿药,去去就回!”
说完,钱药农匆匆离去,拿了一大包各种“珍贵药材”回来,装模作样的煎药,又装模作样的给张婆灌药,而后才装作刚发现的样子,大声痛哭:“啊!?赵松柏,你娘她不行了!哎,张婆,念在咱们同村一场的份上,我把家里珍藏价值一百两的千年人参都给你吃了,但还是来不及了,这医药费先欠着,回头你再给我!张婆啊张婆,你要怪,就怪苏乔那庸医给你乱吃药吧!”
赵松柏和张眉一探,张婆果真没有呼吸了!
赵松柏睚眦欲裂,双目血红,提起一把柴刀,杀气腾腾往苏乔家跑,身后还跟着钱药农和一群村民。
赵松柏一柴刀劈在苏家大门上,吼道:“苏乔,你个庸医!你害我娘的命,我和你拼了!有种你出来!”
苏家大门打开,苏乔冷冷看着赵松柏,脸上却没有意外之色。
因为她知道,像张婆那种严重鸡蛋过敏却不听医嘱、自以为是的病人,去阎王那报道是迟早的事。
苏乔看着赵松柏,道:“我说过,你娘不能碰鸡蛋,一吃就要命,你娘既然不听医嘱……好言难劝想死的鬼,又与我何干?”
钱药农抢先道:“苏乔,都到现在了,你还在这说什么不能吃鸡蛋?人家张婆昨天回家之后,根本就没吃鸡蛋,咋又发病了!?都是你那碗药水害了张婆的命,你还在这狡辩啥!”
和赵松柏一起来的村民,都信了钱药农的话,以为是苏乔害死了张婆,众人指着苏乔的鼻子骂:
“苏乔,张婆被你一碗药水害死了,你现在高兴了吧!?”
“可恶的庸医,你不得好死,早晚被雷劈死!”
“苏乔你太恶毒了,不会治病就别治,为了赚钱草菅人命,你会下十八层地狱!”
钱药农见状,煽风点火:“赵松柏,你要还是个孝子,就一刀劈了苏乔,给你娘报仇!”
赵松柏此时红了眼,理智全无,一刀劈向苏乔!
苏乔从容原地站着,不闪不躲,空手接白刃,将柴刀抢在手里,一脚将赵松柏踹出去,狠狠撞上院墙,而后将柴刀架在赵松柏脖子上,反手就是一巴掌:“一群蠢货!我说了,张婆是死于鸡蛋过敏!我看你是个孝子才放你一马,你再来闹事,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赵松柏怒目瞪道:“放屁!我也说了,我娘昨天回家根本没碰鸡蛋!苏乔,你就是草菅人命的庸医,你还想抵赖!”
此时,张眉气喘吁吁的跑来,喊道:“松柏哥,别打啦!我刚给娘整理遗容,我居然发现娘的嘴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