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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占据你的身体是我的不对,我本来就是个已死之人了,没有什么资格在人间苟活,接触新的圈子,想得到救赎,基本上不可能,我就是一个废物,本来一路走来就没让亲人放心过,最后还草草了结了自己的一生,真的对不起生养我的父母,你把身体拿回去吧,也许下地狱才是我的救赎。”
“那你下吧,你真的是个废物,你都知道你死前死后都对不起你的亲人,那你现在还要对不起你现在的亲人嘛?重新活一次再辜负一次自己的亲人,下地狱真的不够是对你的惩罚。其实我拿不回我的身体了,本来我的归属也应该是地狱,但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突然想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一生活在阴暗中,上一次快乐又是在什么时候呢?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是我希望我的青春要快乐一次,哪怕至少一次,这就是我的执念,让我成了这人间的孤魂野鬼,我一直都看着你,在这些时日里,我觉得你接管我的人生,何尝不是对我的救赎,然而现在,你却选择要放弃,真的很让我很失望,我不想看到自己再一次死亡,所以我用最后一丝精力告诉你,如果想得到救赎,就让这个世界多一点人知道张哲这个名字……”
“喂~你发什么呆呢,下课了!”
钱淼淼拿手在我面前挥了挥。
“哦,你先走吧,我留下来赶个稿子。”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哦。”
其实道理大家都懂,生活在这样一个信息发展的时代,很少有扭曲的三观,坚持下去,就算会失败,就会会很难,但可以做到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呢,等到有一天你没有了时间,你才来后悔嘛?很多人都懂,但是不愿去做,我们坚持下去的意义有很多,但是我,却从来不想为了自己而活,如果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他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那我会为了他去坚持,再大的惰性,也可以为了别人,坚持下去,这个人可以是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的爱人。多一点耐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的想法,但是有人说了,我便愿意为他而活。
“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把稿子赶出来了,质量上虽然差了点,但总归是出来了,不过还是要惩罚一下你们两个,让你们记住这次教训,周末吴晓波和陈曦怡留下来加个班,我们做几个推文的排版,我也留下来陪你们一起,行不?”黄晨对着吴晓波和陈曦怡说道。
“行,晨哥你说了算。”陈曦怡点点头,吴晓波沉默没有说话。
“可以嘛?晓波。”黄晨再问道。
“啊……嗯,可以。”吴晓波心不在焉的答应道。
“晨哥,让我代替波哥做吧,他周末有事,刚好我挺无聊的,想找点事做。”我对黄晨说道,我想到了钱淼淼,这种敏感的时期,就让吴晓波多陪陪她吧。
“这怎么好意思?那晚上我请你喝酒。”吴晓波看着我说道。
“喝酒不带我?”陆川跑过来问道。
“带你可以,酒钱自己出。”吴晓波回道。
“行。那就约好了,晚上不见不散。”陆川无奈的回道。
“嗯,那就这么办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吴晓波你调整下状态,你最近的状态不对,写的稿子的质量也是最差的。”黄晨对着吴晓波说道。
……
“波哥,你不太开心啊,就在这喝着闷酒一句话也不说。”陆川问道。
“你们能不能跟我讲下你们的烦心事,我不想讲我的事,我就想听听你们难过的事情,看看我能不能好过一点。”吴晓波说道。
“为什么我们说我们不开心的事情你会好过,你的快乐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嘛?”陆川回到。
“既然你想听,我就倾诉一下吧,我是第一次跟朋友倾诉,没有人知道我的想法,我觉得你们真的是很不错的朋友,所以跟你们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借着醉意,我想把我的一切痛苦都倾诉出去,我把杯子里的留饮尽,对着吴晓波和陆川说道,
“说出来你们可能觉得不可思议,我像是做了一个梦,睡醒了发现在自己在一个很陌生很陌生的环境,对周围的事物都很不了解,包括对自己,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要做什么,我要怎么去做,我很孤独,前所未有的孤独,身边没有一个朋友,甚至没什么亲人,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可笑的是,我虽然已经接受了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自己,但以前那个梦,就像在我心里的一根刺,怎么也忘不了,每天晚上不管是闭眼前或者是闭眼后,我都在重复的那个梦,在无尽的深渊里轮回,也因为这个原因,我失眠严重,每天都头痛欲裂,也想过死,但我在梦里已经死过了一次,我再也拿不出死一次的勇气了。我真的好累,我到底是谁?我要去做什么,我不知道,幸好遇见了你们,只有和你们相处的时候,我才会很清醒很清醒,我才会觉得现在我做的每一件事是那么有意义。有些东西,你们真的不能理解,连我自己也不能理解,我现在每天都在想一个在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人,我以前那个梦里的人,也成我永远永远无法抹去的心头痣。”我把杯中酒大口喝下,我不知道这番倾诉能不能得到理解,但我也不抱有期待,也许因为我从来没有被理解过,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默默地走来的,多走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但我还是脆弱的,在说完以后,我心里的防线彻底被击溃了,我哭了出来,嚎啕大哭,这辈子我都没有这么哭过,我一个人真的坚持不住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彻底从那个梦里走出来,但现在的我只有迷茫和不知所措。
吴晓波扶着我的肩膀拍着我的背,和陆川相顾无言。
情绪这东西,是一把双刃剑,他能激励你向前,也能彻底把你击垮,而我的情绪过于极端,永远只能把自己击垮。
就像我以为在我身处的黑暗里,顾诗意,她就是我唯一的一盏灯,所以我把除了她的灯全部熄灭了,最后她也灭了,我也再看不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