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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隔世,伊竺对心境又有了一层新的理解与感悟。
但此时显然不是他高兴得时候。
立马坐了起来,疲惫感已消。
手臂与双腿还有些酸痛,脑海有些模糊眩晕,还没适应变化,毕竟长途跋涉无休无息那么久,身体终究还是疲惫了,只是心境让这种感觉消失了而已。
与之国家大事相比,这些算得了什么,伊竺转眼就跳下了床。
七尺的身高,比之五年前彻底改头换面,感觉这间寝室都变小了似的。
那张床似乎中途换过,长了半米的样子。
整间寝室的格局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那张放在中央的桌子不见了,随之代替的之两座长长的沙发和茶几。
而桌子摆在了床尾墙角,为寝室中间腾出了很大的空位,看起来宽阔了许多。
伊竺干净的脸上洗去了那层黑土,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纵使满头飘乱的黑发,毫无形象,但在举止与神态中,已有了几分大家之气。
“站住!”
刚要开门,一股声音传来,吓得一机灵,伊竺循声望去,警惕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
里座沙发之上,瘫坐着一人。
不用看,光闻了这淡淡的酒味就知道是谁,正是侯应。
五年来,他的衣着几乎毫无改变。
松垮的白的发灰的素衣,一双布鞋都快磨出洞了,当然还有象征他的八字胡与酒葫芦。
“又是你啊老爷爷?”伊竺随即化出了一个笑脸,蹭了上去。
相处这些年来,二人已经似好友一般,每次见面就是相互打趣。侯应那还像个老人,那还像个封号斗罗,跟个孩子似的,老顽童。
“哼!你小子不知道自己现在很需要休息吗?看看你的眼睛,红的跟个血球似的。”侯应轻哼一声,歪过头一副傲娇,撇着嘴说道。
伊竺摸了摸额头,嘴角抽搐,“真是没办法。”慢慢走了过去,“哎呀,我不知道,老爷爷,我就出去一会儿,一小会,很快回来,好不好。”
“不行!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的。听我的话,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床上去,我今天就在这守着你!”侯应厉声道。
伊竺见侯应态度坚决,今天肯定是不会让自己离开这里了,完全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正色道:“老爷爷,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我真的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关乎很大,我必须立刻去做!”
侯应自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只知道这个任务是他派人安排下去的,具体是什么任务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看着伊竺的神情,是非走不可了,不禁让侯应有些动容。
伊竺心里的事,是将军以命相拼换来的,倘若自顾自,不懂轻重缓急,那如何对得起前线的将士。
面前的老人,侯应。伊竺是不知道他是皇室的,更不知道他还是灵心帝国皇帝侯桢的二叔。
在他的心里,这个人整天在学府的各处游手好闲,几乎在哪都能看见他似的。惭愧的是这个老人的名字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还靠耳识先前偷墙角才听出,至少他单字为应。
伊竺只觉得他很亲切。还有就是,每次自己遇险,背后出来的人仿佛都是他,虽都没看到面孔,但其背影,如面前的老人一模一样。看破不点破,别人不愿意说,何必强求呢?只是悄悄把这件事埋入了心底。
“有什么能事比你自己的命还大?”侯应问道。
伊竺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侯应,不觉间视线看向了窗户外的世界。“如果斗罗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能像浩都城这般景象,那么牺牲我片刻休息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此去边境一遭,伊竺见到了太多的尸体,太多的血。
多少人流离失所,战火燃烧了多少人的故土,剥离了多少人的亲情。
伊竺生来就是师傅带大,没有品尝过母慈父爱的感觉,更懂这种无亲之苦。
每每看到那些饿死在路边的百姓、每每看到几岁的孩子抱着父母的尸体在战火的侵蚀下无助的哭泣、成群结队的人群跋涉千里,只为找一个没有战火,没有硝烟的地方。
而这些,仅仅只是贵族们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导致的。
为了满足这些,这些行为无疑是让百姓为他们买了单。
侯应听到这句话,神情微微一怔,双眸晃动,脑中顿时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他的背影很是遥远,白马大褂,锦衣长衫,正在对着自己笑着,看起来是多么的英武魁拔。
侯应拼命想要抓住他,但却怎么抓都抓不到,只能不断地追逐着。
而下一刻,那身影消失了。
“如果斗罗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像浩都城这般繁荣,百姓安居乐业,那么牺牲我片刻休息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这句话,便是身影消失前唯一的一句话,雄武有力,震耳发聩,点醒了侯应。
这...伊竺几乎与他说的一模一样。
侯应彻底惊了,微微冷笑摇头,心中暗道:“果然,虎父无犬子,我又能阻止得了你什么呢?”
“老爷爷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这么慷慨激昂的一句话哪里好笑了,真是奇怪。”伊竺看着侯应莫名的笑容,挠着头说道。
“不是,是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你很像他。”
“他?是谁啊?”
侯应取下了腰间的酒壶,背过身大喝了一口,释然道:“以后你会知道的,罢了罢了,你去吧,我不拦你了。”
伊竺虽然想知道,但面前还有更重要的事,不得不令他开门而去。
“办完早点回来!”
“知道了!”
几乎是用跑的,虽全身酸痛,也没能阻止他的动作迟滞半分。
下午的阳光很耀眼、很温暖。
春天,没有夏天那种燥热感,在这阳光之下,伊竺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四肢传来的痛感仿佛治愈了一般,荡然无存。
最东边的教室楼下。
这栋楼与其它教学楼一样,只是使用它的人不一样。
此时楼下有一人,正来回夺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