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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四周的帐篷和简陋的建筑,哪怕是那羌族所谓王帐也不过如此,男人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不经意间露出的不屑略做掩饰。
身为中土之人,有着天生的骄傲,对四方蛮夷有着天然的优越,这是刻入骨髓的,中土从未沉沦,而除此之外是不可能打断中土之人的傲气和傲骨。
“尊使,大首领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茂点了点头,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进去,主座之人满面胡须,只是其杂乱却不能被称作美髯公,只是缺乏条件且这边塞之地苦寒而导致的。
李茂暗自打量了一番,其皮肤干燥,粗糙,这边塞啊……
“尊使远道而来,在下为尊使接风洗尘,尊使请。”
那人粗犷大笑,指了指距离自己很近的位置,待李茂坐下以后,立刻便有早已经准备好的奴隶端进来数不清的烤肉,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大量的烈酒。
边塞苦寒,烈酒是最不能缺少的,同时也是这些边塞胡人最爱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大首领客气了。”
李茂拱了拱手,不过脸上却是见不到多少恭敬,反而满是倨傲,而且也没有与其余胡人一般,反而是慢条斯理的切割享用,与那些动作粗犷的营帐中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格格不入……
那羌族大首领双目微眯,神色闪烁,这些中原之人就是喜欢讲究,哪怕对方已经居于凉州这与胡人杂糅的地方数年,却也没有更改这些习惯。
这李茂……听说还是那凉王李威的族人,洛阳李家,享誉天下,当年李威未反,这李茂在洛阳想必也是过得锦衣玉食,如今来了凉州也是王族,怕是更加如此了。
不过他脸上却是露出更加热情的笑容,无论如何,只有一点是所有人都必须承认的,那就是羌族……真的没有与中土势力一争长短的实力,中土人蔑视诸胡,就来自于其自身强大的实力。
当年李威入凉州,算是客入,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位羌族大首领断定凉州定然生乱,主客之争定然让凉州实力不复,试图出兵劫掠天水郡,抢上一票,那样可比游牧要赚得多,更是能安心度过好几个冬天。
只是结果却是大出其所料,三万羌族勇士入天水,回来的不足一万,其余被永远留在了天水郡,而对方仅仅是五千凉军。
中土人在当年大梁之时,便号称一梁当五胡,如今中土常年战乱,在多次战争磨炼之下,其人反而是更加勇武……
窒息羌族彻底收起了其余不该有的心思,只得打碎了牙齿往里吞,更是立刻派出使者去往武威,向这位初入凉州却是显得异常强势的凉王示弱,道歉,更是付出了不少牛羊以做赔礼,这才算是揭过了。
当然,这其中当然也有着李威初入凉州,实在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愿过多动用兵力的因素,不过无论如何,最后凉军驻扎天水周边,羌族再无东出的可能,直接被封锁了。
而现在几年过去了,李威已经在凉州稳定了根基,除了大周发兵征讨之外,恐怕再无人能够撼动其位置了,李威能够动用的兵力瞬间增大了不少,作为羌族的大首领,其心中危机意识自然大增。
同为四夷,他当然知道远在南中的蛮族面对一个强大的中土势力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完全臣服,哪怕蜀皇调动其兵力作炮灰也没有半分怨言。
这是为什么?当年蜀国开国君主刘政攻打南中之时死去的数万蛮族血流成河,怕是能够给出答案了。
而前几年,南蛮反叛,那蜀国新皇刘鸿又弄出了所谓的异人军团,又是上万蛮族的伤亡……
如今当年强悍的蛮族,已经彻底成为了一只蜀皇指东而不敢往西的小猫咪了。而凉王虽然远不如蜀皇,但是羌族……那也远不如当年的蛮族!
因此他不得不严肃以对,亦不敢露出些许不满之色,弱者面对强者卑躬屈膝,作为胡人的他虽有愤怒,却是无什么排斥。
“来人,献舞!”
他拍了拍手,立刻几名羌族舞女走入营帐之中,随着胡乐之声而舞,舞姿曼妙,又热烈如火。
李茂心中鄙夷,这胡人女子就是不知廉耻,竟穿着得如此暴露,这舞姿更是如此妖娆,无半点含蓄!
不过他却是不得不承认,这些被选中入这帐中献舞的舞女……一个个都是人间绝色,撩拨之间让他下腹邪火升腾。
只是他却是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那主座之人看着,见其神色闪动,羌族大首领暗笑,有所动之人才是好对付的,只有那种无欲无求的人才会让人担心,因为你不知道他要什么,更不知其底线在哪里,什么都不要的人,所图往往更大。
“尊使以为如何?”
李茂下意识评价道:“极好。”
“哈哈哈,尊使喜欢便好,这几名女子皆是我部中最美的几个,皆是处子之身,尊使喜欢,在下便做主今晚让她们服侍尊使。”
大首领大笑,似是有些醉意,不由分说下了决断。
李茂有些尴尬,这些胡人当真是不知羞耻,居然将这样的事情大庭广众下说出来,暗扫了一眼,周围胡人却是没有任何一人有半点异色。
不过……他脸色缓了几分,吃人手软,这羌族的大首领竟然这么给面子,他自然也不会再摆出那一副倨傲的脸色对人。
待到酒过三巡后,李茂似乎回想起自己的使命,拱了拱手。
“大首领,在下此次前来是奉了我王的命令……”
他刚想要说什么,却是直接被打断了,那大首领脸上带着酒色,摆了摆手,醉醺醺的说道:“诶,今日不谈这些扫兴的。”
“喝!”
李茂只得把话吞回了肚子,一杯下肚……两杯下肚……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是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却是突然摸到柔软,一惊之下再无醉意,睁开眼,他不知道被谁带到了歇息处,身上衣物早已经换去,而他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昨日那几名舞女,发生了什么,已经一目了然了……
与此同时,羌族大首领的帐篷了,其眼中晦涩,哪还有半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