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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咬人开怀一笑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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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秀芳在年云云离开后,一手搂着母亲亲昵起来。

    宋丽菁说女儿的不是:“你这丫头,这是干嘛!象小孩子糖糕似的粘着妈妈。”

    陈秀芳撒娇着:“妈,我想你呗。”

    “你呀,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娇嗲,人长越长越漂亮,可是个性就是那样的嗲嗲。还不快快改改,看谁敢要你。”

    “没有人要才好,做尼姑就不要找借口了。修道院里象我这样有才华的少年修女少着呢。”

    “你胡说什么,什么尼姑修女,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才是你的本分。”

    “妈不是说我没有人要呗,没有人要的女人除了做尼姑修女,已经是没有其他出路了。”

    “我说没有人要就没有人要呀,我嫌你不早一点嫁人,你怎么就不中听了。”

    “妈,我不是没有人要,是我还不想那么快嫁人。现在回到家里,在你的思维只有两件事情哆嗦。一是,阿文阿芳呀,你们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带回来给妈妈瞧瞧。二是,你们几兄妹呀,没有一个让妈省心的。”

    “你也嫌弃妈妈哆嗦了是吧,那行,我以后不管你们就是了。”

    “不不是,哆嗦才有妈妈的味道嘛,我喜欢。”

    “知道就好。”

    “我当然知道,我是妈妈肚子里的蛔蛔虫。”

    “你是一只爬在妈妈肚子里,让妈妈又痒又疼的蝈蝈。”

    陈秀芳咯咯地笑了,说:“就是吗,我要是嫁人,你就会吵一只让你又痒又疼的蝈蝈虫。”

    “妈妈现在有好多事情要做,已经力不从心了,你们不早一点成个家,我哪里放得下心。”

    “妈,你其实要改变一些自己的思想观念,不要把那些传统思想跟都市里的新生活价值观念进行碰撞,这样下去,你当然会变得身心交瘁”

    “就是你大道理多,什么碰撞不碰撞。一个姑娘家,就是要嫁人,做贤妻良母。不然一辈子枉活了。”

    “对了,妈,我想问你一个事儿。”

    “什么事。”宋丽菁见女儿陈秀芳欲言未语,又说:“怎么了,不好说了。”

    “妈,女人跟男人——”

    宋丽菁盯着陈秀芳良久,说:“你想问什么?”

    “妈,您别生气,我想问——问第一次。”

    “你这丫头,就是没个正经。”

    “妈,我怎么是没有个正经呢,不正是向您老同志学习经验么。妈,您的第一次,是不是很害怕呀。”

    宋丽菁微微地笑了,说:“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知道还要问你呀。”

    “你不知道打个男人拭一下呀。”

    “妈,那有您这样教自己的女儿的。”

    “刚才你不是说要妈不要把那些传统思想跟都市里的新生活价值观念进行碰撞,怎么,自己现在自己也打自己的嘴巴了。”

    “这是两码事情。”

    “是不是在外面找到男朋友了。”

    “没影子的事情。”

    “男人与女人,是件自然同心的事情,不是妈说得清楚的。”

    “所以妈妈刚才说的,姑娘家不嫁人,枉活一辈子是吧。”

    “你知道就好。真以为妈妈是个老古板,什么碰撞不碰撞,女人就是为男人活着,男人就是为女人活着,最终是为子女活着。”

    “对了,妈,大姐呢,情况怎么样。”

    “云云说,阿文现在没有什么事了。”

    “孩子呢,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没事吧。”

    “你呀,别在你姐姐面前提孩子的事情。”

    “为什么?”

    “为什么,不高兴呗。”

    “那大姐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她还能在哪里,房间里。她说心里好乱,想一个人静一静。不如你去劝劝她。你姐姐她——跟你父亲年轻时一个样,牛脾气。”

    “那我呢,我的脾气象谁的。”

    宋丽菁微微笑了,说:“你说,你会象谁。”

    “嗯,看来我象漂亮的妈妈呀,什么都好,就是哆嗦一点。”

    “就你臭美。去,去跟姐姐聊聊,记住,别提孩子的事情。”

    “知道,妈妈,你知道姐姐肚子的孩子是谁的吗。”

    “你丫头,妈怎么知道。”

    “是不是马军的。”

    “我问过你年伯伯,说他们没有在一起,他也不清楚。因此,应该不是他的。”

    “那会是谁的呢。我可从来不知道姐姐跟那个男生在一起。”

    陈秀芳想着,突然一惊,吓得宋丽菁也跟着一惊说:“你,你这丫头,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你妈呀。”

    “妈,对不起哟。”

    “你是不是知道你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男生的。”

    “我也只是猜猜而已。”

    “是个怎么样的男生,你见过没有。”

    “我没有见过,好象一个叫同心的作者。”

    “作者。你你,你说清楚一点给妈妈听。”

    “妈,你也知道,我们不是经常在报刊上看到,发表那个叫同心的作者的文章,他的文章就是怪怪的。你也这样说过。”

    “《一棵树》,《一个天空》,《一条河》,《一只蚂蚁》,《一块石头》,《大象的记忆》、《荔枝花儿》、《等着我爱你》···。”

    “对对,这是这个作者。哇,妈,你的记忆那么好呀,记得那个作者那么多的文章。”

    “不是妈记忆好,记得得那个作者那么多的文章,是那些文章太独特了,让人看后,印象深刻,我能不记住么。你见过他人没有。”

    “没有,但是我听大姐说过。从她的语气里听得出来,她比较欣赏那位作者。”

    “看来不是好事。”

    “妈,你怎么这样说呢。”

    “你想想看,如果是那个叫同心的作者,是你姐姐的相好,他跟阿文有了孩子,那么你姐姐怎么会一提到孩子,就变得那么不高兴。”

    “对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会说话,你去,小心问问你姐姐,要注意说话,别让她生气,会动胎气。”

    陈秀芳点点头,说:“好吧,妈,你也别操心,自己的身体要紧。对了,妈,太累了,就不要写什么回忆录。累跨了身子可不得了,何况现代,回忆录值几个钱。”

    “妈当然知道自己有多少份量。但是,不写下来,你偿这些年轻又怎么知道那些年代的人们的苦。”

    “妈,我们知道又怎么样,去过过去那些苦日子呀。”

    “妈不是要你们去过过去那样的日子,是要你们这些年轻人,知道那样日子,更加珍惜现在的日子,不要动不动就是自由呀,尊严呀,把自己弄得疯疯癫癫的。”

    “该受教育的已经不是我们了,而是下一代。”

    “怎么下一代,你们都要接受重新再教育。看看你姐姐,这是什么事儿。”

    “男人与女人的事儿呀。”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事儿呀。我们那个时候,非羞死人不可。”

    “妈,时代不同了,你不要用那个年代的思想来教育我们这些人。”

    “你们就是缺乏那个年代的思想熏陶,才会有今天的后果。”

    “妈,现在可不比二十年前,如今时代不同了。您可以挑起一个重担,不是我们挑不起那个重提,我们用思想挑,用机器挑。”

    “瞧你,不要光顾着说妈妈不是。这阵子不知道瘦了多少肉。也不知道你在外面忙碌一些什么。多在家里呆着,妈也好有一个照应,多给你做点营养的东西吃。”

    “知道了。”

    “你就是不知道。成天往外面跑,有时连一个人影都不见。”

    “妈,您就是哆嗦。好象我们还是小孩子一样。”

    “你们姐妹俩一天不成家,我就把你们当小孩子一样教训。”

    “妈,你又来了。好好,我不同你争执。我去大姐房间里瞧瞧。”

    宋丽菁望着二女儿进去大女儿的房间里的身影,心田里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其实二女儿陈秀芳她才是家里变化最大的人,从小喜欢撒娇,长大喜欢玩皮,个性特别柔韧,可近段时间里,说话的音质都变了,就在刚才的亲昵的行为里,都是故意做作出来的。真希望她平平安安,不要象大女儿陈秀文一样,又找出什么乱子。

    陈秀芳进入陈秀文的房间,随手关了门。陈秀文正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发呆,眼睛里含着泪水。陈秀芳已经是多次看到姐姐这情形——偷偷地流泪。她能感觉到,姐姐陈秀文内心的伤疤之痛,而不愿意跟人分享的痛苦,并且能够理解得到她刻意隐讳的目的。

    人生之痛莫过之如此。陈秀芳轻轻地叹了一口长气,强装出欢笑,来到陈秀文身边,用她那习惯了的“温柔”手法,甜美的声调安慰姐姐陈秀文。

    “姐,怎么了,还是放不开自己,任何事情都有个结,其实这个结最主要的前提,还是要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去打开。至于怎么样去打开这个心结,已经不重要了。别这样跟自己过意不去,太不值得。人就是要活着——存活在自身的意义上,才会有自己的逍遥自得。人并不一定要富有,但一定要有骨气。”

    陈秀芳劝说着,将纸巾递过来给她擦拭眼泪。陈秀文没有接她的纸巾,而是用手指头直接摸掉脸庞上的眼泪,起身迈步来到窗前,放眼望向窗外,高高的天空的白云底下,那一片片白云在飘游,满载着无数的言语,渐渐地化为雨丝风片,默默无声地撒落在大地上,等待着人们的无知溅踏。她突然狰狞着双目,紧捏着拳头,几乎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