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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芳从姐姐陈秀文的“我不甘心”这几个字里,听着姐姐内心深处的霸气,那么是她被伤害得再深,也不是自己所想象轻易被打倒的人。只是现在,她需要寻找一个突破口,这个突破口,是她通往别样天地的桥梁。
“既然人家不爱你,你又何必为他做出那么大的牺牲。瞧,外面,雨,不情愿太阳对大地的严酷,用自己的生命扑向大地,太阳不甘心雨来干扰自己对大地的温暖,搏命地把雨从大地上赶走。太阳雨,有泪有温暖,也有温暖的泪水。人也一样,有起落,有悲欢离合,问题是自己如何去面对问题,思考问题,处理问题,解决问题,化解问题,朝自己设想的方向发展,达到心灵里的释放,这才是问题的真正解决,达到自己的心灵慰藉,才是真正的自我。”
“阿芳,你的意思是。”
“把孩子打掉,永远瞧不起那个男人。”
“其实我并不憎恨他。因为他根本没有男人的气量与责任。我只是想不通,这人世界竟然有这样的男人,竟然给我碰上了。”
“人心就是这样的,往往是心力与心愿相矛盾,因此心愿与心力相违背,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而问题在于我们自己如何个活法,怎么来审美自己,怎么样来度量这个社会。”
“其实我也并不爱他。”
“那你又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
“……”陈秀文沉默了。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地怀上马军的孩子,她后悔自己在那个晚上太轻浮自己了,喝了那么多酒,上了他的当。但是她绝对不会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任何人,否则自己的脸面何存,人格何在。这时反而令她想起另外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才会是自己的真正的男人,纯洁高尚,一副刚阿傲骨秉气的样子,世俗的污浊,损害不到他的灵魂,金钱的腐臭,沾污不到他的肉体。她的内心里一下子收到来自他的这份自我安慰。
“姐,你能告诉我,你肚子里孩子父亲是谁的吗?”
陈秀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妹妹陈秀芳。陈秀芳急忙说:“姐,你别生气,你不想回答,就别说。好不好,别生气,我不问了。”
“阿芳,你是不是真的想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引起的。我想帮你分析一下情况,能够让不那么生气,或者说能够高兴一点。省得妈妈为你担心。”
陈秀文叹息说:“我也不想妈妈担心受怕。”
“我们俩姐妹,一天不结婚嫁人,妈妈就一天不放心。”
“我知道。妈妈就是妈妈,除非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们才不会担心自己的儿女,牵挂自己的儿女,可以理解。”
“这就是女人的伟大。”
“阿芳,我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随便的女人。”
“姐姐,你这是说那里话呀。我就是因为知道你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才担心你,你那么轻易地快了男人的孩子。我能不担心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那么轻易地跟男人上床,竟然还怀上了孩子。”
“姐,你——”
“别担心,我没有心理障碍。只是我心里一时不服气而已,没有别的什么坏的想法。”
“我就知道,你呀,就是象爸爸以前的性格,比较犟。才叫人担心你吗。”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易,上吊呀,跳楼呀,那么轻率自己的生命。”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去做那些蠢事。我是你妹妹,你心里有什么憋屈,就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够帮你做点什么。”
“我想打人。”
“那你打我吧。”
陈秀文突然抓着妹妹陈秀芳的手“咬着”,痛得陈秀芳“哇哇”叫喊,说:“姐,你放开我,你——你干什么,咬得我好痛呀。”
陈秀文松口后,却笑了。陈秀芳看着手臂上被姐姐咬出红红的牙齿印,说:“姐,你好可怕哟,把我咬成这样,还笑得出来。”
“你不是说要帮我么。”
“你咬人,我帮你,是要你咬我呀。”
“是呀,你就是在帮我呀。”
“你讨厌死了。”陈秀芳虽然这说姐姐陈秀文,但是看见她这些日子来,终于笑了,心里特别的惬意。
“我除了能够欺负你,我现成已经没有人可以欺负了。”
陈秀芳抿嘴笑了,说:“你就是把我当作了你的坏男人了。咬吧,我不怕你咬了。”
陈秀文又咬着妹妹陈秀芳的手。陈秀芳痛得掉眼泪,脸孔上却带着笑容。陈秀文也再次咯咯地笑了。
“第一口是我自己咬的,这一口是帮我肚子里的孩子咬你这个姨妈的。”
“呵,你还帮肚子里孩子咬,就开始咬我了,行,等孩子叫我姨妈了,我要咬回来。”
这时宋丽菁进来了房间里,一见她们俩在说话,心里高兴起来,还是二女人陈秀芳厉害,能够让大女儿笑起来。
“妈,大姐她咬我。”
“她,她干什么咬你。”宋丽菁上前见二女儿手臂上的两个红红的牙齿印,说大女儿,“阿文,你也真是的,把妹妹咬成这样的。走,妈,帮你擦点红花油,消消肿。”
“妈,别事,大姐,想咬,就给她咬呗,反正我的皮肤嫩滑,好上口。”
陈秀文说:“妈,对不起。”
“你这孩子,说什么对不起。别在自己的伤口上擦盐,拿自己不开心。妈也想开了,你们想做自己,就做自己。以后别跟妈考虑那么多。好不好?”
“妈,你真开明,放得下了。”
“放得下。我们那个时候,那样的日子都能过来,你们有现在这样的日子,还怕什么,对不对。”
“妈妈,我爱你。”
“妈妈,我也爱你。”
“妈更爱你们。”
母女三人高兴地紧紧拥抱在一起后,宋丽菁说:“好好了,妈帮你们做饭去。”
“谢谢妈妈。”
“姐,我回自己的房间里睡觉了。”
陈秀芳在家里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她大吃一惊说不好,急忙起床刷牙洗脸,粗略地打扮了一下自己,经过客厅里正准备离开时,母亲在厨房里探出头来看见,急切地说:“阿芳,你又要上哪里去,吃晚饭了。”
“我约了人。”
“约了人也要吃饭呀。”
“对不起,妈,我真的不能失约,不能再耽搁了。我走了。”
话音未落,人却到屋子外面去了。宋丽菁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走得那么急躁,不会儿又见陈秀芳转回来,说是忘记了带钱包。
陈秀芳匆匆忙忙地走出街巷道,以往开着姐姐陈秀文的车子去电台,只需要半个小时,小汽车在一个星期前烧毁了,每天只得搭坐计程车,坐计程车又太方便,最后她只有购买一辆摩托车方便自己。
她站在街道边等待了好久,过了好几辆“的士”都是客满。此时的陈秀芳心里更加着急,担心心儿。在那幢偏静的屋子里,他会感觉到恐慌。十几分钟过去后,陈秀芳终于拦下一辆的士坐上,朝城外郊区这边开来,车子进入郊外的山路上,的士司机有些不高兴地问:“小姐,你,你到底去哪里?”
“前面,再过去一点点就到了。等一下我给你加多十块钱,给你好不好。”
的士司机没有吭声,在反光镜里望了一眼陈秀芳,猜想这个漂亮的女人决不是什么“美色”杀戮者。但是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用对讲机与同行进行对讲,聊聊自己所处的位置。不久小汽车来到一幢三层楼房前面停下。
陈秀芳多给对方十块钱,急忙下车,回头示意地道了一声:谢谢。三步并作两步向屋子里走去。的士司机在门外的道路上倒了好久的车子,才调转车头,丢了一句:“这是什么破鸟路。”
陈秀芳匆匆忙忙进入屋子里叫喊。
“心儿。”陈秀芳叫着,在屋子里没有找到人。
她的心里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以往他老早就会在门前等待她回来,可是今日屋子内外都没有他的身影。陈秀芳看到心儿的房间里,地面上打开着许多书籍,画纸上画着各式各样的的图形:小鸟、白菜、南瓜、白雪公主等等。
“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是那样的天真与单纯。”
“姐姐,你看,我画得白菜象不象。”
“还差一点点。”
“姐姐,你告诉我,还差哪里一点点。”
陈秀芳从厨房里拿来一兜大白菜,说:“你看大白菜,从下到下,下面是一片片的,厚厚的肉,白白的,上面是青绿的,薄薄的。”
“哦,我知道了,明天我画大白菜的时候,一定要把下面画得厚厚的肉,白白的,把上面画着薄薄的,青绿青绿的。”
“对对,一要这样画才对,才会象大白菜。”
“姐姐看,南瓜象不。”
“这只南瓜画得很象,不错。”
“姐姐,那这个呢?”心儿手举着“白雪公主”的画相问陈秀芳。
陈秀芳接过儿的画图,看了看这个画相,心里感觉相当的怪异,发现这个男人对人物的想象力相当丰富,不仅仅对人物的形态画得相当想象,特别是对人物的那双眼睛,那点缀之笔,把人物的神态都表露得相当神韵。
陈秀芳沉默不语,想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出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从他当时的衣着打扮,不象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是也不象是什么社会浪荡之人。然而现在,因为他的失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以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几乎成了谜团,只有等到他恢复记忆,才能破解所有的谜团。然而结果可能是荒唐可笑的,也许是皆大欢喜,更有一种可能,也许是一生苦楚酸痛。
陈秀芳也有许多说不出来的苦楚内心世界,当然更有许多说不出来的喜悦,只是喜忧时时刻刻抢占她心灵深处的地位,令她不能自我地完美表述,显得那样的成熟与端庄,内敛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