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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胡一帆一下子跳起来,衣服都顾不得换,拿起外套拉着林峰跑出去。
坐上车后,他更是开足马力在街道上猛窜起来。
“喂,你要干什么?不要命啦!”
“救人如救火……”
五分钟后,瑞银医院大门口,胡一帆的车终于被执法车截住。
“不要管我,爸爸在医院等你,救人要紧……”
……
“拜托了!”
胡宏图只来得及说一句,就被赶到特护病区外。
消过毒后,林峰被带进那间豪华病房内,不久又被带到办公室。
老太太的症状让林峰整个人都沉浸在兴奋之中。
“心存死志,药石难及,心有挂碍,一朝可愈。”
道士爷爷医案里写过这样一段话,跟老太太的病症非常相似。
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一个身体正常的老人放弃生命,微笑着面对死亡呢?
这让林峰百思不得其解!
林峰似笑非笑的站在桌子前,像个傻子一样不停的自言自语。正在激烈讨论的专家们诧异的停下来,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安静。
“弄清病因,找到牵挂,对症下药,我一句话就能治好这个老太太。”
捏着下巴考虑好治疗方案,林峰信心十足,准备坐下来写诊疗方案。
安静下来的专家们听到林峰说,他只用一句话就能治好病人,顿时都不高兴了。
我们这么多专家学者,中医西医中西医,各种方法的检查,连个病因都没找到,你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学生竟然大言不惭,说什么一句话就能治好病人。
真以为你是本山大叔,可以话聊治病呀!
一个三十多岁的医生忍不住问道:
“喂,你是谁带的实习生,走错门了吧?”
林峰歉然的笑笑说:“哦,你们忙,我不打扰你们。”
那个医生推推眼镜,厉声说:“胡说八道,滚出去,没见我们在会诊,讨论病人的病情吗?耽误尊贵病人的治疗,你担得起责任吗?”
“病人就是病人,哪有尊贵不尊贵的说法?你不就是说隔壁病房里的老太太嘛!我刚才也去看过,正要写诊疗方案。”
这下办公室炸开了锅。
“谁让你去看的?你才多大?毕业了吗?简直是胡闹。”
“在坐的要么是成名多年的名医,要么是留学归来的博士,这里哪有你坐的位置。保安,保安呢?赶紧把他赶出去。”
“是啊!你这孩子也太胡闹了,医院可不是你随便开玩笑的地方……”
“报警,按妨碍公务罪处理……”
……
一时间办公室人声嘈杂,纷纷指责林峰的无理行为,好像他犯下滔天大罪。
听着他们的指责,林峰皱起眉头,心里很是不爽:“这个病例虽然很有意思,我可不是来听你们这些庸医指责的。”
于是,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问:“那你们查出来她为什么睡不醒吗?”
正所谓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林峰这一句问话让这些专家也没办法回答。
这些人都是老油条,老太太这个毛病不像别的毛病可以糊弄过去,找不到病因他们的可不敢保证能把她唤醒。
在林峰的逼视下,这他们纷纷躲闪着眼神低下头去,办公室又一次安静下来。
环视一圈后,林峰斩钉截铁的说:
“你们都不知道病因吧!
可是……我知道!”
他从怀里摸出软笔,唰唰几下,在诊断书上写下一行字,就转身走出去。
嘴里还嘟囔着:
“这么简单的毛病都看不出来,还好意思自称名医专家?真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自信。”
满屋白大褂面面相觑,坐在邻座的医生好奇的去拿林峰的诊疗方案,一直冷眼站在旁边的秘书一把抢过来,转身走出门去。
看一眼林峰的诊断结果,孙大荣不置可否的递给叶董。
瞄一眼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后,叶董抬头看向秘书。
“二十三四岁年纪,性格……沉稳,也有、也有年轻人的…冲动…耿直,好像刚从……刚从洗浴中心出来?”
叶董皱皱眉:
“顾老几天能回来?”
“三天!”
“好,派人日夜守护在机场,接到后马上请过来。”
林峰刚走出特护病区,等在电梯口的胡宏图急忙问:“怎么样?怎么样?”
“不准透露!”
“哦,那?”
林峰无所谓的摆摆手:
“他们治不好自然会来找你,一时半会老太太没有生命危险。走吧!先把一帆这个冒失鬼弄出来。”
一直等到晚上,胡宏图也没接到孙大荣的电话,只能忐忑的让胡一帆送林峰回家。
还有三天就要中秋了,林峰还是没有想出治疗资本病的药方。
为了不让资本病严重的兰芷溪失望,他也只能闷在药铺试制那几张古方。
“哈哈哈,终于成功了!”
浑身脏兮兮鸡窝爆炸头的林峰大笑着,捧着几瓶药膏从厨房跑出来。
这时,他才听到卧室里的手机铃声。
“你怎么还没到?我们都等着你啦!”
糟糕!忘记今天是中秋节啦!
林峰洗把脸,装好药膏,匆匆往外跑,浑然忘记胡一帆给他带回来的中秋礼品了。
兰芷溪正焦急的等在自己车旁,看林峰邋里邋遢的骑着电动车跑过来。
就皱着眉问:“你怎么搞成这样?”
“啊?”林峰往自己身上看看,不好意思的说:“忘记换了。”
随后他又献宝一样往外掏药膏。
“成功了,已经试制成功了。要把浸膏分成两部分,服用时按比例调制就可以了。”
兰芷溪眼睛一亮,激动的说:
“真的?我们去爷爷那里打个招呼就走,马上去厂里进行大批量试制。”
说着话,兰芷溪拿出梳子帮林峰整理头发,并简单收拾一下。
这时兰一民夫妇拎着礼品走下楼,林峰一拍脑门:
“哎呀!忘了带礼品了,我们回去拿吧。”
“来不及了,二叔三叔他们到的早,我们去太晚,他们又要挑理说难听话。”
坐在车上,兰芷溪还是给父母解释,这一段时间,林峰一直在帮药厂试制新产品,昨天熬了一夜才搞成这样子。
等这几款新产品上市,厂子的效益就会变得更好。
兰一民淡淡的说:“林峰,你也要注意身体。”
林峰回头憨厚的笑笑。
兰芷溪说:“妈妈,二叔他们算计我们几次都没得逞,今天估计又要找事了,你不要理他们。”
刘巧娥只是哼一声,难得的没有啰嗦。其实她根本没有听到兰芷溪说什么,脑子里一直琢磨,等厂子效益好了,老太爷就不会卖厂子,那时候一定要把这个没用的赘婿赶走,给兰芷溪找个有钱人嫁出去,这样她就能过上土豪生活了。
没有刘巧娥的吵闹,车上很和谐,兰芷溪不停的给林峰介绍中秋节要注意的事情。
其实,兰一民一家来的并不是很晚,当几个人走进大门的时候,依然引起一些不满的议论声。
刘巧娥马上停止臆想,一张胖脸瞬间变成黑锅底。
兰一民却是脸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家人给老太爷问好后,林峰就问出闷在心里很久的问题:“兰爷爷,他们为什么一直说我是窝囊废上门女婿?如果我买好房子不住在芷溪家里,是不是就不算窝囊的上门女婿了?”
林峰的问题让笑呵呵的老太爷立即沉下脸,严肃的问:“是谁嚼舌根胡说的?”
“他们父子俩。”
林峰一指兰止山和坐在远处的兰于浩。
老太爷站起身,郑重的说:“我重申一遍,道长当年捡到林峰,并不知道他姓什么。道长让林峰入世来我兰家,正好老大膝下无子,我就迅速促成他和芷溪的婚事,此事到此为止,不准再提了。”
那天被大肠荣收拾的时候,恰好被林峰两人看到,兰于浩一直怀恨在心,就咂咂嘴说:“哟,我才知道,他不但是窝囊废上门女婿,还是个不知道姓什么的杂种呀!”
兰老爷子气得甩手把心爱的茶杯砸过去,骂道:“兰于浩,你个混账,从今往后你不准踏进这个家门,给我滚出去,咳咳咳……”
“又得不到什么好处,你请我来我还不愿意来呢!”兰于浩撇着嘴站起来,拍拍屁股潇洒的往门外走去。
兰于浩的话太恶毒,在经过林峰身边时,林峰冷声说:“很后悔那天没让大肠荣打烂你的狗嘴,你要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趁兰于浩吃惊之时,林峰右手一抹左手,在他背后一拍,大声说:“兰爷爷,他还是一个吃屎的孩子,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说完,林峰就走过去帮老太爷按摩背部止咳。
虽然心里吃惊,兰于浩还是故作轻松的抬腿跨出门槛,由于精神不集中,一个跟头摔在石板地上,抬起头时,已经血流满面,嘴里还掉出两颗门牙。
林峰轻松的说:“你看,走路都走不稳,真是个吃屎不知道香臭的孩子。”
兰于浩觉得很丢人,急忙爬起来要跑,哪知一个跟头又摔在地上。
他呲着漏风的嘴,惊惧的哭喊道:
“爸,爸,腿没知觉了,我摔残废了。”
兰止山急忙上前把他扶起来,才发现兰于浩的一条腿果然像小儿麻痹症患者一样软哒哒的。
兰于浩妈妈哭哭啼啼的念叨:“老爷子也是,不向着一家人,还帮着外人骂自己大玄孙,这下小浩要是变残废,我跟你拼命。”
说完夫妻两个骂骂咧咧扶着兰于浩去医院。
兰老太爷也很担心自己的玄孙,他还是提起精神说:“林峰,不要和这几个混蛋一般见识,以后他们落难,还请给他们口饭吃。”
林峰淡淡的说:“兰爷爷说笑了,我现在还是窝囊废上门女婿呢,将来还需要他们给我一口饭吃呢。”
见林峰不肯原谅兰止山父子,老太爷只能退而求其次,转移话题说:“你这爱憎分明的脾气,果然有道长当年的风采。”
本来兰一军他们商量好由兰于浩出头闹事的,现在他去医院看病。
兰一军的二孙子兰于铭站出来奚落道:
“啧啧,原来太爷爷一直说的道长,当年就是这副邋遢样子呀!”
兰一军立即训斥道:“小铭,不要胡说,当年你大奶奶还是很敬重道长的,要记住,没有道长就不会有你小姑。”
一听兰一军话里有话,刘巧娥气呼呼骂道:“兰一军,你个老混蛋,都六十岁的人了,说话还是这么混账。”
兰于铭急走两步:“大奶奶,你敢骂我爷爷,我撕烂你的嘴……”
兰芷溪挡住兰于铭:
“爷爷辈的讲话,你个孙子辈的插什么嘴?还有点规矩吗?”
兰一兵的女儿兰止清也加入战团对着兰芷溪冷笑:
“规矩!哼,就是因为二伯太讲规矩,才让你那个破厂苟延残喘到今天……”
老三兰一兵也跟着说:“清儿说得对,那个破厂年年亏钱,还得我们两家贴钱,要是盖成商品房,一两个亿早就赚到手了……”
刘巧娥拍着大腿骂道:
“一民,你看,你看,你两个兄弟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你是死人啊!都不会说句话?”
站在老太爷身后的林峰幽幽的说:“兰爷爷,道士爷爷跟我说过,很多家族富不过三代,是因为他们崽卖爷田不心疼,钱多任性害后人。”
听到林峰的话,老太爷浑浊的眼睛内精光一闪,心下坚定下来:“孩子,你很好!”
随后他颤巍巍站起来,一拍桌子说道:
“你们够了!咳咳咳…我还没死呢!你们两个东西就惦记着分家产!咳咳咳……”
兰芷溪急忙走过去,和林峰并排站着轻拍老太爷的后背。
兰一兵说:“爸,我可没说要分家,既然您老想给分开,那就分开好啦!”
“道长说得对,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你们两个鼠目寸光的东西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