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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吐槽里养老的格林德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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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诚心诚意地跟你说……嘿,阁下,你这是什么眼神?”

    “百岁老人看孩子表演啊,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有耐心,听你一遍又一遍胡说八道。”格林德沃回答,眼里充满了一个黑魔王应有的“慈爱”,嘴里饱含一个直男应有的“温和”。

    原本,格林德沃想让福洛特老老实实闭嘴,蹲监狱就要有蹲监狱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因此再一次习惯上身边有吵嚷的人声。

    他偶尔也会与福洛特来唇枪舌剑一番,有意思的是,这个小家伙煽动能力居然与他有得一拼,要不是他深谙此决,恐怕也会着了他的道(福洛特:没张好嘴我怎么在天朝混下去的?)。

    他们就在纽蒙迦德每天对戏,一天天地,格林德沃居然还有些喜欢起来这种狗尾续貂的对话,身体的活力也开始恢复——真?再一次找到人生目标。

    只是,当年高傲不羁的格林德沃,在福洛特的熏陶下居然也开始怼人吐槽起来,甚至又唤醒了魔王所应具备的顽劣狡诈,本身具有的邪气配上从福洛特那感染上的中二气,显得现在的他颇有几分欺男霸女的痞气……

    “合着我就是来唱戏的?阁下已经无聊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就不能听取一下我的意见?逃出去吃好喝好是不香了还是不配了?”福洛特头上冒出三根黑线,莫名的羞耻感在心中蔓延……

    他突然理解了天朝的一句话,说三年没见妹子连看到母猪都觉得新鲜亲切……

    或者说,他呀是多么~多么寂寞~寂寞得他连咒语都懒得用了,直接真人上阵,围观吐槽。

    “逃出去?为什么要逃出去?身为欧洲最大罪犯,我又可以逃到哪里去?”格林德沃冷笑一声,道。

    “其实按理说,您应该算是个失败的变革者,而不是罪犯。您没有对不起巫师世界,相反,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巫师。”

    说真的,从巫师的角度看,再怎么样格林德沃也只是发动了一场有利于巫师的变革,哪怕理解成恐怖行动也应该只是个未遂,若是走法律程序,在众多信徒的里应外合洗煤球下,他不至于在纽蒙迦德四十年。

    记得在1923年,希特勒企图建立民族主义的独裁统治而发动啤酒馆暴动,失败后也只是被判入狱了五年,还在狱中口授了臭名远扬的《我的奋斗》。

    同样都是为了建立自己的统治,格林德沃再罪大恶极也没有希特勒那么毫无人性,然而被囚禁的时间却已是其的八倍,这不得不说是羁押过度。

    虽然在巴黎开了一回天然煤汽灶,直使巴黎成为哈利?波特世界的情侣望乡台(传说这亡魂最后一次向阳世亲人告别的地方),但这可只是随手一招,不见得是真的要杀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假如他真的想要毁灭巴黎,在邓布利多不在这里的情况下,哪怕有整个法国魔法部傲罗巫师的制止,也会不可避免地来个弄出樯橹灰飞烟灭。

    相比于屠族的麻瓜希特勒和杀出一湖阴尸的无鼻老祖伏地魔,格林德沃也许有点不应该被称做第一代“黑”魔王——但毕竟是上位者,他的手段和能力绝对配得上“魔王”这个称呼——所以,他的行为也不至于被囚禁这么久。

    “那么,你还想我再次举杖与那些巫师较量,为了巫师的利益?”格林德沃翻了个白眼,“我真的不想奔忙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毁灭吧,我累了。”

    “出去不是奔忙,你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格林德沃阁下。”福洛特重新整理好语言思路,道。

    “此话怎讲?”格林德沃听到与前几天不同的话,兴奋起来。

    其实,他也有些烦了,就算他五百年没有听人讲话,也会很快受不了福三葬来来回回念叨同一种紧箍咒……

    所以,福僧你快换个章回体紧箍咒试试?那不就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了?

    福洛特还不知道格林德沃是再次想要看戏,绞尽脑汁地为格林德沃描绘起出狱后美好的未来:

    “你可以去美国夏威夷的海滩享受火热的阳光,也可以去日本秋名山疯狂赛车到天亮,或者是中国的山东上欣赏雷电煌煌,甚至是去冰岛安静遥望绚丽的远方。”

    “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格林德沃阁下,而不是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了却余生。”

    “你之前还在说,我对不起那些追随者呢。”格林德沃斜着眼看他。

    “我得先把你弄出来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福洛特勉勉强强地自圆其说,“纽蒙迦德并不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

    “养老?是啊,养老……”格林德沃喃喃自语着,原本看戏吃瓜的模样已经不见,眼神莫名显得有些低落。

    是啊,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曾经野心勃勃想要挑起世界级别大战的他,也老了……

    虽然这几天他也自嘲已经逐渐老去,然而这事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时,总避不了心口一痛……

    但他很快从中脱离了出来,对福洛特释然地笑道:“我在这里,离欧洲几个魔法部不远也不近,不仅可以威慑那些人不要危害我的那些追逐者,还能让那些魔法部的人因为可以随时监视而放心。对了,同时我还可以回忆曾经的时光。”

    他伸出枯瘦的手臂触摸墙壁上的纹路,脸上露出怀恋的神采:

    “我在这里崛起,在这里将我的信仰确立,在这里睥睨逆者如云,最后,也在这里将权力放弃。”

    “老人都是恋旧的,我当然也不例外。我不认为有什么地方更值得我怀恋,更值得,用我最后的时光去流连。”

    他轻轻摇头,身后,黄昏的光踏入在墙壁的沟壑里,仿佛主动让那残破吞噬人间的亮色。

    当是时,夕阳无限好。

    “够了,说了这么多,让我休息会。”

    手指一挥,魔力涌出直奔门口,格林德沃看了一眼天边的晚霞,再次走回那永寂的黑暗。

    这次,他的走得很慢。

    ……

    “咚”地一声,又“哐”地一下,福洛特被赶到门外,与那紧闭的青铜大门再一次深情相望。

    “……淦!又来这一招!能不能有些新意哈?”

    福洛特眉头皱起又松开,冷哼了一声,有些毛燥的心散发出他看不见的戾气:

    “你不想出去?呵呵,不想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