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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ome.(我来了)。”
格林德沃简简单单地宣布了一句,仿佛他只是告别自己的追随者去纽蒙迦德进行了一次旅行,现在正向他们问好。
——虽然这告别与问好,隔着数载生死两茫茫。
白发苍苍的圣徒们看着同样苍老的老魔王沉默了,他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是问好?是责问?是……
他们真的不知道。
他们想起他们为他们的事业而战时,他的眼神凌厉如有帝威,指点江山如同以万物为棋的主宰,激扬文字仿佛是源自苍穹的巨龙。
他说,以黑暗的名义,获取巫师世界的光明。
他们想起他与邓布利多决斗的前一天将他们一个个唤来,叫出包括无名小卒在内所有人的名字,给他们一个个施展最简单夺魂咒,告诉他们,如若失败,愿此护诸君平安。
他们这才看见,眼前的信仰已有了皱纹。
他们想起四十年前挡在他们面前的身影,他的魔杖被邓布利多夺下,但他仍然站在他们身前,用平静而优雅的语调告诉他们,他愿意承担一切罪过,他用夺魂咒控制了所有人。
那是他们见到的,格林德沃的第一次低头。
他们默默对视着,回忆着。那四十年前的记忆仿佛是穿越了岁月的冥想盆之液淌到他们面前,在眼眶里晃荡。
时光太瘦,指缝太宽,不经意地一瞥,已隔经年。
“四十年了,”格林德沃终于打破了平静,“我很高兴,能够看见大家健康地站在这里,虽然我听说有些朋友比较狼狈?因为一直宣传我而一直被追杀?我说的对吧,纳兰斯?艾卡利?我们的……麻瓜魔术师?”
人群发出一阵笑声,还穿着魔术师服装的纳兰斯?艾卡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很抱歉,格林德沃阁下,我要让自己更有欺骗性以逃过威森加摩那些老家伙的法眼。”
“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格林德沃温和地看着他说,“是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一次轰轰烈烈的变革因为一次决斗失败而告终,这是我的任性。”
他又抬眼看向四周:“还有你们,各位朋友,你们将理想与年华交付于我,而我却没有给你们一个完美的答复,我想,是我辜负了你们的青春。”
人群顿时再次安静下来,纳兰斯?艾卡利却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格林德沃阁下,你那么轻易放弃的确草率,我们可以拥有更好的隐藏方法,那个糟老头子连他英伦三岛内的罪犯都不能抓住,甚至让他有了第二代黑魔王这个名号,更别说来世界救火了。”
人群骚动,有些人不满地看着仿佛在拆台的纳兰斯,有些人则是心有灵犀似的一笑。
格林德沃没有生气,反而赞同地点点头:“是啊,我知道他的故事,邓布利多居然让一个恐怖分子猖獗这么长时间,是挺让人捉摸不透的。”
他走过来拍拍纳兰斯的肩膀:“四十年过去了啊……你还是这么直率。当年我见到你时,你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现在都这么大了。”
当然直率……只有这里,才可以让他坦然啊。
纳兰斯直视格林德沃的双眼,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将一直等待在暂时休憩的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不是休憩,不用帮我找这种拙劣的借口,”格林德沃摇摇头,“失败……就是失败,过于自我就是过于自我,这是我的颓废,我的过错。”
人群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不知名的感觉。
“如果您聚集我们是为了道歉的话,那么就不用继续了。我们不接受您的道歉,因为我们不只是为了您而奋斗,也是为了我们而战。”
人群分出一条道路,一个年迈而威严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是维达·罗齐尔,格林德沃最忠诚的手下,在格林德沃入狱后是她带领圣徒与威森加摩交涉,最后定居于萨尔茨堡。
在圣徒南逃北躲流离失所的时代,是她重新凝聚了那个团体,使得圣徒虽然失去了能够与威森加摩叫板的能力,却免于分崩离析。
“没有人希望自己受人拘束,”她说,“我们有巫师至上的野心,想要巫师世界不用躲躲藏藏,光明正大地做世界主人。我们失败了,我们理应承担后果,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您已担起了大部分。”
她颤颤巍巍地单膝跪地,道:“这么多年了,我们其他的羁绊已经陆陆续续了结,浑浑噩噩地活着,就是为了再一次与您并肩作战的一天。”
“既然您再一次将我们聚集,那么就说明,您将需要我们的帮助,需要我们为您举起胜利的大旗。那么……请!”
纳兰斯上前一步,语调激昂一如曾经那个少年:“我等……愿意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所有人都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前,齐声道:“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格林德沃环顾四周,恍惚间他又看到了当年那些意气风发的追随者,他们看他的眼神一如过往,告诉着他,圣徒依旧!
满眼衣冠皆老朽,但他们愿意征战,只为,黄泉故事无止休!
格林德沃重重地点点头,指挥魔力将众人扶起,用骄傲而自豪的语气说:“当然,我召集大家就是为了我们曾经的使命。”
他曾经绝望,曾经疯狂,曾经在监狱里忘却仿佛是鸵鸟将大脑藏入沙丘,但经过了那个孩子将他从死神手中抢出,听过了那个萨普斯蒂图特的宣言,他终于感到,拖延无法解决问题,迟疑只会让自己连追随者都无法保护。
而那个孩子对麻瓜未来走向的把握,就连他都自愧不如。他觉得,他可能是巫师的一线希望,哪怕只是平起平坐,也比被麻瓜强迫研究甚至当作戏台小丑好得多。
他曾也想要预测这个孩子的未来,可看见的只是一团迷雾。这使他明白,这个小家伙就是巫师世界的变数,是可以强烈影响到未来的人物。
所以,他才愿意东山再起,为他尽可能扫平一切明面上的障碍。
“由于我的疏忽与魔法部的懈怠,”他说,“我们的使命越来越渺茫。我们需要用余下的所有时间去壮大我们的力量,再次有能够威胁麻瓜的能力并让他们看到,因此,我们需要去拥有强大的团体力量,去积蓄属于巫师的底牌,甚至是,去做好战争的准备。”
“我们已经老了,也许没有办法看到巫师的胜利了,但至少,我们可以为后人减轻压力,为那一线生机而踽踽前行。”
“失明的眼睛可以像流星一样闪耀欢欣,狂暴的人可以抓住并歌唱过翱翔的太阳,我们的时代已经落幕,但新的风暴已经在这世界里酝酿,我们可以为此做好准备,以我们的骨与肉为救世主铺平道路。”
“这需要的时间很漫长,漫长到信仰在我们手中折断,漫长到双角兽般的邪恶把我们刺穿,漫长到我们的骨头被剔净而干净的骨头又消灭,直到……”
他故意夸张了结果,然而圣徒们没有被吓到,他们昂首看向他们的信仰,瞳孔里是重获新生的光亮。
虽已隔经年,但饮冰经年,难凉热血!
纵是满眼衣冠皆老朽,但,亦可破那满眼风光北固楼!
格林德沃将手扬起,语气坚定如同杖分红海的摩西:
“直到英雄在钢铁摇篮里成长,心已蓄满力量,如从前,与天神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