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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柯明德拳头一握,静室内灵气潮涌,卷起一道旋风,将养魂香的烟雾吹散。
停留在外的灵魂立刻感觉到痛苦无比,如寒风刺骨,又像是置身火狱,连忙将灵魂收入体内。
“灵魂孱弱,无妨脱离肉身的保护,今日方知维拉的痛苦!”
灵魂回到体内,虽然安全,却像是蒙住双眼,堵住双耳,一切都像是雾里看花,十分不真切。
“修行,修行,只为这一眼的风光,十年苦工都算不得白费。”
不同境界的人,欣赏不同的事物,有些人就好看人扮丑搏得一乐,有些人愿意在经典之中徜徉,还有人受用于身居高位,众人瞩目。
但如果让他们尝到灵魂出窍的滋味,一切的追求都可以抛之脑后。
有多少人沉迷于一些致幻药品,希冀追寻到恍惚缥缈的感觉,贴近灵魂自由的感觉,可那些低等的感觉,又如何能比得上除去肉身隔阂,灵魂直接与天地交流的快乐。
“朝闻道,夕死可矣!”
柯明德细细体味天人境界,他已经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利用周围的灵气,以真气为媒介,驾驭无处不在的灵气。
心念一动,一股灵气笼罩全身,仿佛一层水波,漾起扭曲的光波,他的身躯消失不见。
隐身术,操纵灵气的小手段,能够扭曲光线,从而欺骗视觉,达到隐身的目的。
灵气妙用无穷无尽,隐身术只是一个微小的技巧,掌握了灵气,便能够施展法术。
这不是依靠魔力的魔法,而是人仙之法术!
柯明德忽然灵机一动,从空间镜中取出一丸黄芽丹,囫囵吞下,运用“服食”秘法。
灵气将金属丹丸一点点消磨,黄芽丹散发出醇和的药力,堪称大补,真气立刻增长了百分之一。
柯明德每日炼化朝阳紫气,真气早已雄浑无比,百分之一,亦是非同小可。
“果然,黄芽丹是人仙才能享用的东西,服食金铁,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从此以后,我便再非凡人,而是仙人,人仙!”
柯明德无悲无喜,内心一片祥和。
“咔哒!”
“嘎吱!”
静室的门栓落下,木门缓缓打开。
鱼芙一个激灵,连忙超静室中看去。
她在门外已经守了两天。
这些年来,柯明德极少闭关修炼,即使闭关,也从未超出过三天,这次一连五日未有音讯,让她有些担心。
有听说柯明德取走了聚灵阵中的奇物,知道他要使用,便自觉来此护法,以尽孝心。
“怎么会没有人?”
鱼芙往静室一看,心中疑惑,又看了看门,分明有人刚刚从门内打开门栓。
“托尔师叔,先生不是在里面吗?”
鱼芙回头询问托尔。
托尔也很疑惑,先是伸着头张望一圈,又抽着鼻子到处嗅,最终张开精神力,扫视一番,直立而起,昂藏的熊躯扑向空气。
“哈哈!”
空气扭曲一下,如同炉灶上的热气,柯明德的身形显现出来。
这个隐身十分粗糙,还算不得法术,只能够欺骗视觉和味觉,无法阻挡精神力的感受,更高深的,柯明德还要学习钻研。
“先生?这是你的神通?”
鱼芙惊奇不已。
这些年,她已经知晓,柯明德还没有拥有神通,一直谋划着使用魔树遗留的奇物。
“不然,为师此次获得神通,一并打破天人藩篱,练成人仙了!”
柯明德微笑道。
“恭喜先生!我这就去通知师弟师妹,为师父庆贺!”
鱼芙大喜过望。
“好,你去吧!”
柯明德没有推辞,双喜临门,确实值得庆贺。
礼殿之中,灯火通明,管弦丝竹片刻不停。
这礼殿是供奉树神的大殿,建于七年前,柯明德亲自绘图设计,还建了一套小聚灵阵。
最初几年,在柯明德的要求下,造良氏日夜供奉树神,雕刻了十米高的神像,庄严肃穆,魔树的主灵魂就被柯明德放在神像中,享受祭祀。
最初几年,魔树主灵魂日益强壮,甚至有挣脱柯明德驭鬼符控制的迹象,柯明德不得不严加看管,每日打入一道驭鬼符,加深控制。
可三年后,魔树主灵魂便开始变得浑浑噩噩,与其心意相通的分灵魂时时汇报,说就好像耳边无数人喃喃自语,祈求他、控制他,诉说私心民愿。
逐渐的,魔树主灵魂的意志被一点点磨灭,已经失去了逻辑思维能力,并且日益恶化。
此时距离其受供奉不过五年,柯明德无奈宣告实验失败,拆毁神像,废弃民间的信仰。
相比魔树,伏牛氏的先祖灵魂受百年供奉,才失去神智,柯明德猜测,是伏牛氏部族供奉不足的缘故,毕竟他们一年才祭拜一次,还只有其血裔参与,魔树可是受上万人日日祭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座神殿也因而改建成礼堂,用于重大庆祝活动。
“先生,人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岐山空忍不住问道。
十大弟子中,他的成就最高,有七窍玲珑心的神通,可谓天赋卓然,如今已是真气修为,乃是部落的“武祖”。
“服气辟谷,炼丹炼器,画符布阵,施展法术,举手投足,粉碎铁石,水不能淹,火不能烧,能享三百年阳寿,此为天人境,仙道自此而始!”
“仙人神通无量,摘星捉月,搬山填海,长生不老,寿与天齐,人仙是仙人中最低一等,天人境不过是其中第一步。”
柯明德悠悠道来,充满向往。
“活三百年?活那么久,不会觉得无聊吗?”
一个童声响起,是岐山空与鱼芙的女儿,今年已经六岁。
“哈哈!”柯明德笑了起来:“你已经六岁了,加起来已经两千多天了,你觉得自己过得无聊吗?你每天都要睡觉吃饭,重复不休,现在觉得不想吃不想睡了吗?我听你母亲讲,你花了两个小时,去看蚂蚁搬家,看腻了吗?”
童女摇摇头。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这种生物的眼里,一天就是一生,朝生夕死,终生为生存繁衍忙碌。我们人类能活六七十年,已经是极大的幸运,能有充足的时间观察、认识社会与自然,但这些时间够了吗?远远不够!”
“死亡,是所有人最终的恐惧,没有人会觉得自己享乐够了,普通人尚且如此。”
柯明德停了一下,夹起碟中一支笋片:“人之五味,酸甜苦辣咸,可在我口中,何止这几种味道,普通人能看到、能听到、能尝到、能感觉到的东西,比我要少太多,尚且不满足,我能享受到的事物,是他们的千倍万倍,就是告诉他们,他们都无法想象,如何才能够满足。”
“就好像,你猜想一下色盲眼中的颜色,你能想象的到吗?”
“有些人认为,长生是一种痛苦,要忍受亲人离世,事物更迭,情感变化,视之为折磨,实在是太狭隘了,从长生中,能够得到的乐趣更多。”
女童装作一副若有所得的样子,惹人发笑。
“请老师指点我等修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