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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陈妙云深刻的感受到了另一种人生,她就是梦里的那个女子,对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有一种切身的体会,仿佛这样的人生就是她的,她很绝望,那种痛彻心扉。
梦醒以后,她的身上一身冷汗,额头汗津津的,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她后怕的吐了一口气,原来还是那个梦。
很奇怪的是,她梦里的那个男子是一直看不清脸的,所以直到他死了,陈妙云都不记得他的模样,这样的一个梦她已经断断续续的做了很久很久了,可以说,她是在睡梦里过完了一个人的一生。
每次做这样的梦,她醒来以后都会觉得身上很累很累,像是做了什么很重的活儿一样,她有点身心俱疲。
这天,陈妙云上街散心,想去街上的布料铺子里看看有没有时候做衣衫的,家里的那些无非都是什么珍贵的绸缎,一点儿新意都没有,所以她才想出门,正好也能散散心。
“就到前面不远新开的那家铺子停下吧,我去转转看。”陈妙云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随后又对丫鬟说道。
“是。”丫鬟点了点头,向马车外的车夫吩咐就一句。
陈妙云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的下了马车,迈着小小的步子,进了新开的这家布料铺子。
刚一进门,陈妙云就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几块时兴的布料前,仔细的看着,因为她从未见过男子这么认真的挑选女子布料,所以便多看了一眼。
“这位公子,您是想要挑什么布料呀?”犹豫了一会儿,陈妙云踱步过去,轻声的向男子询问道。
因为这个男子站在那几块布料前,她也不能走过去一同看,于理不合,被人看见了是要说闲话的,所以她只好先问问这个男子想要什么,如果不紧急的话,她想先看一看,
男子听到声音,便转过了头来,他的眼睛很好看,是亮晶晶的,里头仿佛有星星一样,炯炯有神,看着十分友善。
“我想看看有什么是姑娘家会喜欢的。”男子如实的说道,他友好地看着陈妙云,笑眯眯的。
“啊?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位姑娘是喜欢什么样的呀?或许我能帮你看一看。”陈妙云也回报了一个友善的笑意,不知怎么回事,她看着这个男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更奇的是有一种亲切感,明明就是第一次见面,有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奇怪了。
“她是一个有点傲娇的人,像一只猫一样,有温柔,有脾气,很……很可爱。”男子想着姑娘的模样,眼角眉梢的笑意不自觉的就绽开来了。
“听你的描述,她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姑娘呀!”陈妙云眼睛弯弯的,语气很温柔的说道。
“是的。”男子点了点头,说道。
“那我觉得,这一匹湖绿色的绸缎就很适合她,我听你的描述,感觉她是一个气质脱俗的女子,想来这样特别又干净的颜色,是最衬她的气质的。”陈妙云说道,她的脑海里确实有了一个女子的轮廓,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一定会喜欢的。
男子看了一眼陈妙云说的那块布料,眼睛亮了亮,似乎被惊艳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布料,露出了一个很满意的微笑。
“多谢。”男子回头,冲着陈妙云微微一笑,友好的道谢道。
“不必客气。”陈妙云点了点头,也礼貌的回答道,
等男子走了以后,陈妙云才又回头看了看那个男子远去的背影,还是有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可是究竟在哪儿见过呢,她也是真的想不起来,因为印象里,她没有与这样的人打过照面,所以她才会更加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想了一会儿没有想明白,陈妙云也就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她看着剩下的几匹布料,觉得都没有什么满意的,不是花色不好看,就是颜色太花哨,就算做了衣服也穿不出去的,所以她看了一会儿,便失望的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马车走到了一个胡同口儿,她突然像是雷劈了一样,定定的坐在马车上,她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一个画面,是梦里的场景,是与她纠缠的那个男子的脸,清晰的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之所以这么震惊,是因为她发现那张脸很熟悉很熟悉,分明就是刚刚见过的那个男子,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怎么可能是那个男子呢?!
她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画面感,便开始克制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情,可是越告诉自己不要想,就越是控制不住的想去想这件事情。
被这样的复杂情绪拉扯着,她觉得脑子快要炸掉了,心里十分烦躁,本来还是安静的坐着,现在她有点坐立难安了。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又重新笼罩住了她,原本只是在梦里才体会的到的感觉,现在真真切切的钻进了她的心里,一时之间,她竟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陈妙云扶着额头,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头,一旁的丫鬟看着她这个模样,有点被吓到了,丫鬟试探的问了陈妙云一句。
“小姐,您还好吗?”
“没事。”陈妙云摆了摆手,闭着眼无力的说道。
丫鬟见状,也自觉的闭了嘴,不再多说什么。
陈妙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了,她只是木木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把自己这些天梦里的画面给串联了起来,那个男子的脸越来越清晰,就是刚刚在布料铺子遇见的那个男子,她梦里那些模糊的场景逐渐清晰了起来。
可能……这是她的羁绊?
陈妙云赶紧摇了摇头,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一个梦而已,和现实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她不停的在说服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越不想这样,她就越控制不住自己,一直熬到夜里,她睁着眼睛,打了好几个哈欠,却迟迟不敢睡觉,她害怕自己又重新进到那个梦境里,所以很抗拒,很不愿意再去面对。
“到底有什么羁绊呢……”陈妙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个问题。
虽然她努力的使自己清醒一点,但是长夜漫漫,最终她还是没有扛住一阵一阵袭来的睡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陈妙云伸了个懒腰,她昨夜竟然一夜睡的安稳,没有再梦到那个梦境,她有点开心,也有点失落。
其实她觉得她应该是很开心的,可是她竟然有一点点失落,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真的是他么?”陈妙云自言自语的说道,她的思绪又被拉回了昨日的场景里,不自觉的又想起来了那个男子的脸,自己那个男子说的话。
自己心里,竟然有点儿……酸酸的?
“我到底是怎么了?”陈妙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她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在心底绽脸开来。
这一刻,陈妙云心里明白了,她自己完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她总会不自觉的去布料铺子,也不是想买什么,但是就是想去转转。
“啊,又是你啊?”
一天,在一个药材铺子的门口,梦里的那个男子又出现了,他认出来了陈妙云,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是你呀!”陈妙云看着男子,笑眯眯的说道。
“对呀,我来买点儿药材。”男子友好地说道。
“真是巧呢!”陈妙云点点头,笑着说道。
于是,两个人互通了姓名,客客气气的寒暄了几句,才各自离开。
“祁旻……原来他叫祁旻啊……”陈妙云出神的想着刚刚祁旻说的话,脸上不自觉的泛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小姐,你没事儿吧?”丫鬟在一旁担忧的问道。
“啊哈哈哈哈,没事呀!”陈妙云突然大笑了起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丫鬟说道。
“啊?”丫鬟愣了愣,也没再多说什么。
回家的路上,陈妙云一直都很雀跃,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开心,反正感觉身上元气满满的,充满了力量。
她开心的迈着大步回了家,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很神奇的快乐情绪里。
而这边的陆宛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真的被结结实实的禁足了一个月,皇后这次是动了真格,萧穆然也听了吩咐,认真的看着她,哪儿都不让去,几次偷偷翻墙,都被捉了回来,丢脸不说,还被皇后给批了几顿。
“真是苍天无眼啊!”陆宛之躺在床上,无精打采的说道。
她真的是一点儿都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竟然真的会被禁足一个月,本来他还满不在乎,现在却觉得这一个月变得异常的漫长,她的活动范围从原本的整个东宫,已经缩小到了自己的房间,出了房间门,就会被人赶回来,她的整个人都已经不好了,饭吃着都不香了,短短几天,她就消瘦了好多,脸上的轮廓都已经棱角分明了。
“离月……”陆宛之趴在桌子前,有气无力的说道。
离月听见动静,便急忙跑了进来,以为太子妃又要做什么想不开的事儿,所以才难道着急忙慌的。
“怎么了怎么了?”离月推开门,就张口问道。
“饿了。”陆宛之委屈的说道,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饿不饿,但是就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话,可是就是没有人能和她说话,大家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所以她没有理由把别人拉过来,陪她说这些有的没得,只能找个借口,拉个人过来热闹一会儿。
离月听到太子妃这样说,自然是很开心,因为太子妃最近食欲不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所以她很担心,长此以往,太子妃的身体会垮下去,终于,太子妃说自己想吃东西,她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夜里,陈妙云又开始做那个让她整个人都要崩溃的梦。
“姐姐喜爱紫色,又钟爱桃花。寻常的桃花千篇一律,红粉一片,有什么可看的。如今这紫色的桃花看着,才是别致又好看呢。”妹妹向我眨了眨眼睛,似是在讨她的夸奖。
这般搭配,倒出奇的惊艳,她笑道:“原来我们家心仪,现在长成大姑娘喽,竟然晓得用心了,着实不容易,让我狠狠地吃了一惊。”
听陈妙云这么打趣她,妹妹便作势要打她,她笑着躲了过去。
从此以后,她便偏爱梅花,经常拿染料将折来的桃花浸染成梅花的颜色,放在房中。
随着日渐长大,小男孩也抽条成了一个清秀的男子,与她们一同读书念字,一起上房揭瓦。
她与妹妹虽为亲生姐妹,但性子却大相径庭。妹妹乖张活泼,脑子里总会时不时的蹦出些鬼点子,而她则不然,是个温吞木讷的性子。时常会有人打趣说,她的机灵劲儿都叫妹妹拐了去,所以妹妹才如此聪慧机敏。
每每到此处,妹妹总该会与那人争辩几句,她一向都不喜欢别人踩着姐姐来夸奖她,总是护着姐姐。而陈妙云倒是没什么感觉,蠢笨就蠢笨些罢,又不影响她吃饭喝水,无伤大雅。
他也时常夸她,温厚如水,心量宽大,是许多人一生所不能及的境界。陈妙云虽知道他不过是在哄她,宽慰她,但心里到底是有些欢喜的。
现在想来,那大概就是少年少女时情窦初开的滋味了罢。
再后来,她就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在一处极安静的地方醒来,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不知怎的,她也不觉得害怕,反倒生了几分好奇心,想瞧瞧自己究竟身处何处。
摸啊摸,陈妙云终于摸到了一个东西,戳着软软的,还是温凉的,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了些黏糊糊的东西,凑近鼻子闻了闻,是小时候见到屠夫杀猪时,那种难闻的气味。
直到她慢慢的从人堆里爬出来后,她才看见了光亮,也看见了手上那刺眼的鲜红液体。
是血,是很多很多的血,陈妙云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那个触目惊心的场面了,她整个人都是呆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