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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你。”
北逸繁最终是应下了,他那一句应肯仿佛落在靖云蒻的心上,又重又沉,但也好歹让她松了一口气。
“皇上。”靖云蒻咽了咽嗓子,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感谢北逸繁现在所做的一切事情,“还是谢谢了。”
死胎并不难找,但难在靖云蒻临盆的日子还有一段时日,北逸繁需要在这之前找上许多产妇,等一个腹中死胎。
世道就是如此,命不好的女人太多了,穷尽一生怀上的孩子可能因为各种因素哪怕出世也见不到太阳。靖云蒻被大公主盯着梢,要想顺利蒙混过关也不能随意找一个死婴敷衍了事,最好临盆时间与靖云蒻在一天之内,这样也不会因为孩子死得太久而尸体冰冷肢体发硬。
靖云蒻低声道:“我可以用催产药,这样就能确定好时间了。”
她知道这样做是对别的母亲不公平,但不这样做,就对会北逸轩不公平。
北逸繁道好,同她商量完后续的计策定下时间后,便离开了宣王府。
但这件事情到底是传进了北逸冰的耳中。宣王府是她严以监视的,但长公主也打不过皇帝,底下的人不敢拦,也拦不住,只能任由北逸繁堂而皇之进了宣王府。
“皇上,听说你昨日里去了宣王府?”北逸冰扯着唇,姿态雍容华贵,盯着北逸繁神情有些不虞。
“的确。怎么,皇姐问这些做什么?”北逸繁坐在书桌前,翻着手中的奏折连眼皮儿都未曾抬一下,“皇姐可是要朕带些话给宣王妃?不过皇姐如今是长公主,区区一个宣王府,皇姐也不难进吧?想必宣王妃也不会不给皇姐脸面的。”
他自然知道监视宣王府的人是谁,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气一气北逸冰罢了。
闻言,北逸冰的脸色果然变了变,扯着唇又笑了两声,漫不经心道:“皇上哪里的话,皇姐不过是觉得如今您的身份实在不宜再进宣王府,先前还是皇子的时候便也罢了,不懂事打趣两句也就过去了,但现在不同,您是天子,实在有辱皇上的威严。”
北逸繁嗤笑一声,一把重重扔了手中的奏折,拔高了声音冷道:“威严?难不成朕的威严是天下苍生百姓给的?宣王妃是朕的弟妹,难不成朕连看她一眼都看不得了?若是按照皇姐说的如此,只要是个女人,朕都该避退的远远的?这皇家开枝散叶的事情,皇姐你来代劳?”
“这才是皇上该有的样子。”北逸冰不怒反笑,掩唇扑哧笑了一声,“皇上就该如此,您如今登基,新官上任三把火,便是皇帝也不例外,总得做出个样子来才行,也免得底下的大臣不服你。”
说罢,北逸冰也不顾北逸繁现下是什么神色,规规矩矩朝他行了个礼,笑着告退,独留北逸繁一个人在书房里气得捏紧了拳。
没激怒北逸冰,倒是把自己气得不轻。
自打那日北逸繁进了宣王府一趟后,回来便让手底下的人将一切事情安排处理得妥妥当当,现下除了负责看守的侍卫以外,里里外外都是北逸繁画重金买通的人,尤其是负责安胎的大夫和接生的稳婆。
稳婆一共有三个,北逸冰安排了两个,北逸繁怕事情出个什么纰漏,又以皇帝的身份送进去一个自己的人,这样的行为谁都不敢拦,也没有一个人敢多嘴禀告大公主一句。
皇上有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兴许只是身为兄长关怀宣王妃罢了。
“你尽量想办法通知二皇子的暗卫,让暗卫告诉他,我后天就会服下催产药,请二皇子务必要将事情办妥当,一定要找好死胎。”靖云蒻盯着眼前的小瓷瓶,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腹部,忍不住的叹息。
催产的药物多多少少到底是有些伤害,若是用得不够妥当事后又养不好身子,落下的病根兴许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如果可以,她当然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产下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灵沫这两天焦虑得嘴角都燎了两个泡,一听靖云蒻交代着最后的话当即急得眼皮儿又在跳,郑重点点头应下,转身就跑了出去。
两日的功夫后,靖云蒻再一次捏紧了小瓷瓶。细腻的白瓷泛着冷光,明明天气不热,她却觉得白瓷冷得刺骨,寒意几乎要钻进她的骨头缝里,从手心里一直蔓延到心脏的位置。
半晌,靖云蒻缓缓拔掉塞在瓶口的红色小软塞,她紧闭了眼,捏着小瓷瓶仰头便往口中灌,两行清泪不由自主从她的眼角滑落。
坠落感在挤压着腹部,愈来愈沉重,翻江倒海的波涛汹涌在腹中搅和,细细密密的刺痛感在不断的放大,似乎想要从她薄薄的肚皮之中钻出。
靖云蒻只觉得腿间开始变得黏腻,她低头看了一眼,登时眼前一花,坐也坐不稳,一下子跌落在地面上,她下意识抓了一把,宽大的衣袖只扫落一地的碎瓷。
她的腿间是湿濡的鲜血,艳红又刺眼。
“灵沫——”靖云蒻咽了咽嗓子,勉强喊了一声。
这一声太微弱,但是候在外间的灵沫一直仔细注意着内室的情况,她听见了有瓷器碎掉的声音,可靖云蒻在先前交代过,没有呼声无论如何发生什么都不许进去。
灵沫一下子打帘而进,看见眼前的一幕泪水登时便收不住了,她跑向靖云蒻将她扶在自己的怀中躺着,朝外头拼命的大喊:“来人!王妃要生了,王妃早产了!”
密密麻麻的下人鱼贯而入,跑在最前头的几个稳婆又惊又怕。寻常产妇破的都是羊水,可宣王妃的腿间全是鲜红的血水。
稳婆们和灵沫不敢再弄疼靖云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抬上床,然后拉起帐子来,外头的人忙成了一片,烧滚水的,送干净棉布的,递器具的,宣王府久违的喧哗在此刻显示到了极尽。
灵沫不敢离开靖云蒻半步,哭得比靖云蒻还难过,稳婆催了又催,到最后也只好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