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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香岂能如吉吉的愿,她不但要在她耳边吹风,还非要让吉吉死心塌地地嫁给恒久不可。

    她常常把恒久喊下来替她看电脑,一点点小问题,都要大动干戈,劳他跑一趟。

    吉吉是个固执小气的人,自从那天被恒久吓破胆后,果然见了恒久就绕道走。

    情愿多走两倍的路程,也不愿碰见他。

    这天下午,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上头的人都出差在外,还未归来。

    只剩下些助手,简直没有比这更自在的了。

    大伙们懒懒散散的,上网的上网,打瞌睡的打瞌睡。

    阿香手握着红色电话筒,拨打了内线,这个号码,这个月已经拨了不下几十次。

    恒久倒是殷勤,不厌其烦的来回跑。

    不久,他屁颠屁颠的下来。

    恒久也渐渐习惯,阿香的讨好献媚,只当自个是她妹婿。

    来到阿香裹着蓝色帆布的靠椅,拉开椅子,一本正经的坐下。开始一顿外行人看来,十分专业的操作。

    依旧衣冠楚楚,一张温和的笑脸,吉吉暗地里称他是笑面虎。

    吉吉一手握着话筒,一手将肘子搀在玻璃桌面上。

    没有握话筒的那只手掌,捂在自个左边的小脸颊上、手腕则贴着下颌。

    她兴致勃勃地游天说海,连恒久下来多时都无暇顾及。

    以往这个时候,她都是假装上小号,在厕所对着镜子磨蹭半天;

    要么就伺机跑到资料室,翻翻找找,将平时要用的文件全部一次性兌齐。

    恒久先是听见一阵铃铛那么好听的音响。

    扭头一看,隔壁当小逃兵的吉吉,今天不做逃兵了,竟稳稳的坐在位子上。

    手提话筒,一串串的讲。

    恒久趁电脑重启的空档,按捺不住好奇心,拉长耳朵,认真侧听了一翻。

    也没听出个什么重要的事情来,对方就那几句话,压根不是在谈工作。

    工作时间,用公司的电话聊私事;那与拿着老公的钱,养小白脸,是一模一样令人痛恨的。

    纵使再有钱的老板,也不愿这事发生,真要被老板捉到了,那就是一顿刷锅。

    想着,她怎么不用微信,微信成摆设了?

    阿香将脑袋凑前来,屏幕一闪一闪的光、数字和英文,跳动着。

    恒久听得入神,阿香一个动静,将他拉回了魂,同时也稍稍惊了一拍。

    终于体会到,吉吉那天被吓得魂飞魄散,又唱又跳的心情。

    原来不止她胆小,是个正常的人,胆子是悬着时,都会被吓飞。

    “恒久,是不是快好了?”阿香神情紧张地问。

    这回电脑是真的当机了,而她手上的文件,也是真的急着需要调出数据。

    一只手里捏着蓝色油性笔,另一只手撑在桌子边沿;左腿膝盖顶在一旁的柜子上,右腿伸成一条线;

    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巴不得它马上可以继续工作。

    “快了,马上就好了。”

    恒久看出了她着急,可修系统,不比搬砖头,你想多快就多快。

    他看了看阿香,随意一问问:“你妹怎不用微信聊天?”

    阿香一听,这事怪自己,但扬长避短,她才不会撅自个的脚底。

    回恒久说:“那死颠婆,过来东莞的路上,把手机给弄丢了。”

    “还不简单,再买部不就得了”恒久说。

    阿香看了看他那轻松的语气,想必他这个富家子弟,还没为一千八百块钱的事绊倒过。

    假装失落,扣着手指甲,哀伤的说:“她也想买,可惜没钱啊!”

    阿香本要趁机捞恒久一把,但又考虑到他们两人,八字还没一撇,万一对方反感,这事就泡汤了。

    只见她梨花带雨,娓娓而谈:新世纪初期,李家怎么投资农业失利,怎么落下负债累累,怎么千辛万苦拱吉吉上职中。

    又说吉吉也是命苦,未享受过一天好日子,勤俭朴素,衣服款式过时了,也不愿购置新的,哪一点跟得上如今的姑娘?

    今后不知要嫁到哪家,去遭人埋汰嫌弃。

    阿香只顾着说自个家庭有多苦惨,背景多么凄凉,哪知恒久听得一惊一乍的。

    恒久打小也生活在乡下,可他的家庭背景尤其雄厚。

    爷爷60年代考上军校,后在部队当连长;父亲90年代下海经商,赚得盆满钵满。

    经商的人,头脑都不一般,总习惯在利益与损失之间做衡量。

    也有个毛病,就怕别人图他钱,他又无利可图。

    此刻总感觉阿香搁把刀,比划着,随时在他身上一顿削。

    他是怕,吉吉不是真心从他,是图他口袋里的银子。

    阿香戏也演足了,只见眼眶红润,不见亮光。

    这个人,不光长得漂亮.一张嘴也长得好,挑几下唇头,恒久也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恒久这话,问上当了,但事情是两面的。

    也同样给他创造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要捕获女人的芳心,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拿钱砸。

    第二天晚上,恒久约了阿香和吉吉,地点是公司门口那家糖水店。

    阿香和吉吉爱喝这家糖水的口味。

    约人的人,可不能迟到,恒久提前来到店里坐着,一会望望外头,一会低头玩手机。

    店门前有两棵三四米高的榕树,枝干上缠绕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

    霓虹灯下,晃动着两个女人的影子。

    是阿香和吉吉,她们来了,恒久抬起头,一直盯着外头。

    今晚,阿香穿了件天蓝底混白的三分裙,短裙下面,是一双白皙的腿。

    吉吉上身金黄色棉质V领T衫,高腰棕色宽松短裤,裤头勒着同色系,方扣皮质腰带,简单干净利落。

    恒久也爱吉吉像小个小葫芦。

    她忽闪忽闪的眼睛,像是藏了说不完的心事。

    他都喜欢。

    吉吉是不知的,他不愿说,当初拒绝她那么干脆,如今他有什么脸开口。

    “恒久,今晚的天气还不错喔!”

    阿香一走进店,就与他招呼。

    吉吉低着头,不讲话,也不看恒久,一脸的委屈和不情愿;不知阿香又使了什么诡计,逼她出来。

    两姐妹一落座,恒久便开门见山,直接从白色袋子里掏出个盒子。

    盒子也是白色的,印着银光色的英文标签。

    他将盒子递给吉吉,吉吉也没接,也不说话,一赌气,把身子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