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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个恶趣味的家伙。”法米拉抬起头,看着郝运说道,“别光是嘴狠,有种你弄死我啊?”
“哦……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郝运背着双手,地上的影子变成了一条吞噬一切的鲸鱼,它张开大嘴一口吞下了法米拉。
法米拉的周围变成一边黑暗,他没有视觉,没有听觉,没有嗅觉,没有触觉。
一切的一切,都被无尽的黑暗淹没。
他的脑海里没有任何情绪,只剩下一浪接一浪的恐惧、孤独、无助。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年,也许是百年。
法米拉的世界又一次恢复光明,他贪婪地呼吸着审讯室里潮湿阴暗的空气,激动地大叫起来。
“救命!救命!不要啊!我不要再到下面去了!”
郝运的影子逐渐攀附在法米拉的双腿之上,法米拉吓得一哆嗦,脑子里又出现了那种可怕的景象。
法米拉痛哭流涕,大声说道:“饶了我,饶了我吧……我全告诉你,全告诉你行不行?”
站在一边的索尔震惊地看着法米拉,这小子刚刚可是嘴巴严密得不行。
怎么郝会长一个魔法就让他吓成这样?
这个魔法到底有多恐怖?
才过去三秒钟,就能把一个如此硬汉吓得痛哭流涕?
“敬酒不吃吃罚酒。”郝运重新回到座位上,冷眼看着法米拉说道,“那就快点说吧。”
法米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来自一个叫做‘探险家’的组织。这个组织以盗墓为生,前段时间我们窃取了一个恶魔术士的墓葬。
在这个墓葬里面就有大量的黄金首饰。
当时我们没有多想,就把这些首饰全都拿走了。没想到的是,这些首饰居然全都是恶魔法器。
后来,我们了解到,只要把这些恶魔法器放在人多的地方,等着他不断吸收周围人的生命。那么它就会逐渐失去效用,成为普通的金银饰物。
但是,这个计划还没有实施,我们队伍的其他人都死在了恶魔法器的诅咒之下。
我是队伍里唯一一个会用魔法的,所以我活的比别人更长一点……”
“于是,你就把这些法器全都独吞了?”
“呃……没错。”法米拉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把那些法器放在不同地方,让他们吸收人的灵魂。
等到这些法器吸收完足够灵魂,他们就会进入饱和状态。也就不再会对持有者造成伤害了。”
“你这蠢货。”郝运冷笑一声,“先不说你这样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吧。
你知不知道。
如果吸收了足够多的灵魂,那些恶魔法器也是会招惹一些不守规矩的恶魔来到人间?”
“这……”
“愚蠢。”郝运冷冷地说道,“你手上还有多少恶魔法器?”
“全在我的手里。”法米拉怯生生地说道。
“我们没收了。”郝运双手环抱胸前说道,“这个世界上不能有无人掌控的恶魔法器流传于世,否则世界将会陷入混乱。
恰好,我也是一个恶魔术士。我对恶魔法器的了解,比你多的多。
如果你的实力不够,总有一天会有恶魔反客为主,将你变成他的奴隶的。
并不是所有恶魔都重视契约精神,他们有不少可是打着占领人间的目标到处肆虐的。
还有,你也别想离开这里了。
乖乖待在我们的超自然罪犯的监狱里面吧。
对了,把你的藏宝地点告诉我们。我得立刻把那些东西转移走。”
法米拉犹豫地低下头,只见那些如同跗骨之蛆的阴影又一次攀上了他的咽喉,法米拉大叫一声嚷道:“等等,等等会长!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不就行了。
我愿意住监狱,千万别在对我用嫉妒深渊了。
我害怕……”
法米拉老老实实地将藏匿赃物的地点说出,郝运满意地点点头,叫上闪电狼小队和翠丝一起前往藏宝地点。
藏宝地点位于小衫湖的北边,离郝运的别墅居然只有十公里的距离。在这处小山洞里,郝运按照法米拉的指示,找到了一个巨大的保险箱。
屈于郝运的淫威,法米拉哭哭啼啼地蹲在地上,打开了保险箱。
哗啦——
一堆金银饰物从保险柜里掉落了出来,闪电狼小队见了都忍不住咋舌。郝运朝着翠丝点点头,翠丝会意,主动蹲下身子检查这些法器。
“这些法器都失去作用了。
可能是因为对应的恶魔全都死掉了,又或者是年代太过久远,法器上的契约之力已经失去作用。
法米拉,不得不承认,你是个非常好运的小偷。
你之所以没死,不是因为你拥有魔力。
而是因为你的同伴都成了你的替死鬼。
哪怕这些恶魔法器不再具有召唤恶魔的效应,他们对人类的危害也是与生俱来的。
郝运,我不建议你把这些东西私藏或者变卖,交给我吧,我愿意用别的东西来和你交换。”
“哼……你欠我的东西可太多了。”
“呃……”翠丝面红耳赤地挠挠头,把郝运拉到一边,悄悄说道:“全知者大人,你再宽限我几天吧。最近我帮你搜刮了不少好东西。
下个月正好是魔诞日,我可以为你举行赐福仪式,让你的魔力更高一层。
这个赐福仪式,可是要花不少代价的,足够抵消我欠你的东西的。”
郝运得到了翠丝的承诺,这才松开了手。
翠丝喜出望外,挥手将这一堆黄金收了起来。这些金银首饰,都是用上好的恶魔黄金制成,等她回到地狱重新熔炼之后,又可以再做出更多有用的东西了。
郝运接着蹲在地上,从一堆废品中间拿出了一副卷轴。郝运好奇地打开,只见这是一副山水画。
只一眼,郝运便爱上了这副画。
“这个东西是什么?”郝运指着山水画问道。
翠丝凑近一看,挠挠头说道:“这就是一副普通的工艺品而已吧……都没有什么年代感。”
“你还懂鉴赏国画?”
“我的年纪是你的几百倍,空闲的时候,我也学过许多杂七杂八的知识。鉴赏工艺品,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而已。”
郝运有些不服输地踢了踢蹲在地上的法米拉,询问道:“唉,你告诉我,这副画从哪儿来的。”
法米拉看了一眼画,笑了笑说道:“嘿嘿,这是我从一个人家里捡来的。”
“捡来的?”
“偷……偷来的。”
“那你鉴定过这幅画吗?”
“有啊。”法米拉颇有些可惜地说道,“不过,那个鉴定专家说,这幅画也就是某个不知名的画家的作品,笔触非常粗糙,而且还有明显做旧的痕迹。
拿去拍卖都没人会要的。
挂在家里玩玩儿倒可以,如果想靠这东西发财……那还是算了吧。”
郝运恼羞成怒地那卷轴敲了一下法米拉的脑壳儿说道:“蠢货,既然没有价值那你干嘛还把他放在保险箱里面呢?”
“我一直都想着拿他出去骗骗不识货的人呢……没想到还没出手,就被你们逮住了。”
“妈的,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江洋大盗,最不济也是胡八一那种级别的。
到头来也不过是个溜门撬锁的小贼。
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快滚吧。
索尔,送他回去!”
“是!”
闪电狼小队架着狼狈的法米拉离开了这处荒郊野岭,他的手下也没有一个人去追问郝运要怎么处理那副画。
郝运心安理得的将这副画揣在身上。
回到家之后,郝运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把这副画挂在了客厅的墙壁上。
“这样下去,好歹也能装装文化人了不是?”
郝运拍拍手掌,回到卧室。
一阵风吹来,这副不值一文的山水画在墙上晃了晃,隐隐约约有水声从画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