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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几乎是不用商量就做了同一个决定,在没有获得小区所有居民的支持之前绝对不前往那堵高墙,在刚刚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那堵黑色高墙就在他们眼前淡化透明,然后消失不见。
等他们和其他小区居民接触的时候才意识到居委会里的那两个女人算是好说话的,其他人根本不等他们开口就直接下死手。
好不容易逮到几个愿意等他们刷好感度的,可是在等他们说出真正来意时,那些居民就像是见到鬼一样脸色大变,驱赶他们离开。
这些拒绝他们的居民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恶灵,畸变的怪物,拥有生命的物体,活人......
但无一例外,所有人都拒绝对抗圈养它们的存在,反而将这些存在视为保护它们的救世主。
而且墨薇的安娜贝尔和纪一宁的食尸鬼在涉及到这件事情上也都不愿意帮忙,只有李文彬的乔伊愿意一起抵抗那些疯狂的居委会成员,可是小区内比乔伊恐怖的恶灵多得是。
因为李文彬之前还得罪了不少小区居民,特别是居住在五号楼的玛丽肖更是直接追到了血月世界,好在有乔伊的拼死抵抗才让四人成功逃脱,坚持到血月高悬的时候。
当血月从天边爬升到天中时,小区那层半透明的保护罩也随之消失,两个世界互相重叠,四人也随之回到了长满银杏树的阿卡姆社区,但此时的阿卡姆社区在他们看来已经有大半的银杏树变成了樱花树。
“可以停止了吧?我们根本做不出任何改变,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反抗那些存在,他们心甘情愿用羊奶去换取自己的生命。”纪一宁从心而外地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和绝望,想要联合整个小区居民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而且挑战模式限定的时间也即将结束,我们可以正常下线了。”
“外来者也快入侵了,我们还是回到各自的房间吧。”最开始对这个计划最为赞同的李文彬心疼地摸着行李箱上的几个破洞,那里有泊泊血水在流出。
“再试一次,我们去找乔伊的家人,他们也许会愿意提供帮助。”墨薇咬着牙道,双眼通红,她此时也已经趋于崩溃的边缘了,“他们肯定对于那些存在恨之入骨,毕竟自己的女儿也是惨死在受到影响的人手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祂们。”
“我不想将乔伊的死讯告诉他们,不想戳破乔伊妈妈最后的一点幻想,再说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即使他们愿意又有什么用?他们不过是在这个绝望社区挣扎的普通人罢了,根本无法提供帮助。”李文彬摇头道:“我要带着乔伊回房间去了。”
李文彬的离开也带动了其他两人,只留下墨薇好像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一样呆立在原地,许久之后直接选择了下线,这次虽然没有死亡,但带给她的打击却比以往任何梦境游戏都大。
因为她看到那些居民像是被圈养的家畜一样,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用绝望和痛苦去取悦那些旧日存在时,就感觉无比压抑。
......
刘江洲倒是没有急于退出,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八号楼正如死水一般平静,无论是居民还是外来者谁都不敢侵扰这里,但是他不再感到无聊,因为已经了知道自己的这栋楼居住了全小区最可怕的存在之一。
他不仅仅是以一个玩家的身份来游玩这个游戏,还有作为银星奖的评委之一,虽然这次的尝试并没有取得一个好的结果,但是却在刷好感度的过程中,让他明白了这个梦境游戏的宏大与复杂。
每个居民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可以探究,每个居民都可以带来不一样的奇特能力,而在这个小区里有着多达上千个形形色色的居民。
所有的故事看起来都毫无关联,但其实背地里都是被旧日的存在所影响,这个游戏所展现的是在旧日复苏的情况下,寻常的生活被毁灭得支离破碎。
“口好渴。”刘江洲瘫在松软的沙发上盯着面前的星空壁画喃喃自语,这幅占据了整面墙的暗蓝色星空壁画是由一根根针线绣成的,凑近观看可以清晰看到每根针线相互交织的纹理以及密密麻麻的细小空洞。
这幅画作也不知道要花费创物师多少心血才能观想得如此细腻精致。
他还沉浸在壁画中的思绪被一股醇香浓郁的咖啡香气引回到现实中,低头一看原本空荡荡的桌面突兀地出现了一杯咖啡。
“犹格索托斯?”刘江洲打开了系统的关系谱面板确认了一下名字后才道:“你是居住在这个房间里吗?能不能出来和我见一面。”
他突然对这个给小区带来无尽恐怖的存在之一提起了浓烈的兴趣,很想知道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会让小区内的居民惧怕到不敢提起它的名字,让所有的生物都对八号楼望而却步。
这个念头在心里浮现就像是腐烂木头上滋生的霉菌,不可抑制地占据了整个脑袋。
虽然房间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一股被窥视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来源于何处,但却能够清晰感知到。
壁画?没有。
角落?没有。
天花板?没有。
地板?还是没有。
刘江洲环顾四周,都没有见到预想中的身影,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饲养在玻璃笼里的蚂蚁,努力在向饲养他的人表达意愿。
可那个人无法理解一只蚂蚁所表达出来的意思,或者说不愿意浪费精力去理解区区一只蚂蚁的意愿,只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生活,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开心的时候就投喂下一点食物。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适。
作为一个能够负责恐怖梦境提名的评委自然是游玩过了无数的恐怖梦境,但却从未滋生过像此刻一般的感觉。
“我希望可以和你见一面。”刘江洲咽下了一大口咖啡,想以此来冲散内心的不安,然后站起身来在房间中四处寻找。
窗帘后面,桌子下面,柜子里面,这些早已被翻找过的地方重新被翻了一次,可却什么也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