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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战场屹立的少年再次震惊了所有在场的战斗员,当然也包括雷丁在内。
超高速的移动能力,能够在致命爪击下落的瞬间捕捉到我的气流在变化过程中处在的最薄弱环节,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孩子看起来还相当的年轻。
“怎么可能,为什么还会有援兵,神序呢?他应该在被熏成内部如鱼得水吗?”白水坐在黑鸦之上再次回到了战场的上空。
“有点不妙呀,如果这时候让楼镌全身而退的话,那么我们前面所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炭治崇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是发蒙了吗?有总司令官大人在的话,敌人就算长着八双翅膀也插翅难逃。”
“还真不一定——”
掠地疾行的雷丁似乎暂时没有想跟楼辙浪费时间的意思,在绕过他的身体之后,从手部汇聚的龙之首凭借着对波导精准的操纵能力,对着楼镌的身体奔袭而来。
“不好意思,接下来你的对手暂时是我。”
指尖滑落的水珠在一瞬间演化成冰柱的模样,从中断持握的方式转变为反向持握,微微划过的淡蓝色弧线顷刻间斩断了龙首。
碎裂的龙之银光在少年的头顶渐渐消散,甚至有种闪耀着全场的错觉。
“你似乎没有搞清楚战场的状况呢。这可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来的地方。”
舍弃了原本对无辜者的敬畏,全力缠绕波导的雷丁挥出足以击碎一头八吨巨象的拳头。卷起的风沙伴随着急速移动的魁梧身形,白水看到了都倒吸一口凉气,别说是扛住了,就算是硬躲也绝非易事。
但少年的脸上写满了自信,进入了代谢阶段了波导虽然产生的量比上一次更加庞大,但流逝的速度也会加快的。
他在这里很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就算想跟父亲并肩作战也已经是心头上的一种奢望了。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还在此刻停留的父亲。
”快走吧,我知道你想好了。不用担心我,我一直都很独立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楼镌的意识竟然有些恍惚,那重重叠叠的残影,就好像看到了小家伙长大的模样。
可他当然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怎么会有跟自己孩子长得那么相像的生命存在呢。
有那么一瞬间,听到孩子说自己独立了,自己的心竟然比伤口还要来得疼痛。
下一秒,庄严肃肃穆的神之拳对准了楼镌所在的位置。
“我都跟你说了,你的对手是我。”
卷动的波导在楼辙的肌肤上虬动,超乎寻常的波赋以肉眼可见的方式硬是接下了雷丁的重击。
整个中心地面一下子全部崩裂,延伸的裂痕甚至影响到了北循城的城池,那外围的城墙正一寸一寸地开裂着。
比挡下跟令人吃惊的是,展示形态方面的技巧。
雷丁没有获得自己想象中的效果,等到烟雾散去的时候,楼镌已经拖着半身伤重的身体赶在回程的路上。
白水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的,在炭治崇的驾驶下,急速直坠落的黑鸦猛然间发出雷电汇聚的光矛。
“一个个的,都听不懂吗?”
从手中暴涨
的水汽下一秒演化成无比尖锐的冰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贯穿了黑鸦所在的躯壳。
纷飞的两人开始降落,白水依然不依不饶,落地的瞬间再次暴射而出。
原本可以快速移动的身体,在踩踏到脚面预先铺设好的水汽后,步伐逐渐变得慢了下来。
“具备粘性的水形态?”包括炭治崇在内的两人瞬间被囚禁在了落地的区域。
“这么拼命的保护那个男人?你到底是谁?”雷丁再次按捺不住隐藏在心底的好奇心了。
“我是谁重要吗?”楼镌的眼球充斥着血丝,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加上连续不断地透支身体以及超越身体极限的绝境代谢,整个身体上的所有细胞几乎都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支撑着。
雷丁耸了耸肩,风沙吹过的时候会有类似浪潮一样的沙之波纹。
“是不太重要,但是楼镌他本该在这里跟我分出胜负的,如果他逃跑了的话,那么问题会变得非常棘手的。”
“我以我的性命担保,他会回来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楼辙下了关于未来的断言,“不会太久的,大概只需要三个小时。你们很快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分出高下了。”
“是吗?你似乎对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非常清晰一般,还有就是你刚才挡下我那一招所使用的招式,很特别。”雷丁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有所特别呢?这要怎么比喻呢!”
“很像你们龙族所使用的技巧对吧。你心里是这么想的。”楼辙一下子揭穿了雷丁·居奇尼埃不太好表达的部分。
“哈哈哈,看来,你就不是一般的家伙。”雷丁对眼前的男孩子有了更强的好奇心。在看到对楼镌不依不饶的白水以及炭治崇后,示意他们全都退下。
——
突然发生的状况让两边待阵的士兵都有些摸不着头绪。
原本看似唾手可得的战果,司令官竟然允许他就这样从眼皮底下溜走,这几乎就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那么多生命,那么多战斗员以死相博所取得的优势,竟然要在此刻白白葬送了。虽然对于总司令官大人来说,他确实具备着再次击溃楼镌的能力,但是长梦不如短梦,能够把握住当下的选择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只是从战场中央传来的笑声让他们原本激动的喜悦心情一点一点被冲淡了,甚至到了最后都成了砂风下的殉葬品。
另一方面,身为防卫队的沮队长同样也没有理解这个少年到底为何敢在这要的时刻做出如此激动的选择。丝毫不畏惧人类区最为卓绝的力量,孤身一人站在命运式微的楼兰族面前。
难道这就是楼兰所延续的黄金传说吗?每到危急存亡之际,上天为楼兰所铺设的新道路?
想到这里,他赶忙小跑起来借助了已经迈不动步伐的楼镌大人。
“您——还好吗?”
“还好,如果可以的话,请带我到罗丁诊所吧,现在还不是我倒下的时刻。”他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个笔挺的少年身姿,随即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
与此同时,宗娉樱已经按照楼辙的指示来到了罗丁诊所附近。按照男孩所说的话,自己的丈夫最终应该会昏倒在世界树脚下的,到
时候等到罗丁做出抉择的时候,你们再出现照顾好楼镌吧。
“王妃大人,你觉得他真的可能是小王子吗?”
宗娉樱的眼里写满了婆娑着泪光:“会是的,我相信。也许,这是我生命获得救赎的机会唯一一次机会吧。”
“是怎么了吗?”兰霜不明白王妃大人所表达的意思,但是从其中能够猜测到整个事情的严重性。
“倘若我告诉你小王子基因测序的结果,你应该会保守这个密码吧。”
兰霜的心脏突然跳得飞快,似乎还有什么比楼兰毁灭更为糟糕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崽崽测序的结果很糟糕,14岁的那一年就会发病,而且是当今人类技术无法治愈的肾病,大概在十六岁的时候就会进入肾透析的阶段,到了三十二岁的时候就会死去。”
那乌黑的眼珠在眼眶中打转,兰霜的手捂在嘴巴的位置。
“怎么会这样!那我们能够改变他的命运吗?”迫切想拯救小王子的兰霜急切的问道。
街道上空无一人,怀抱着崽崽的宗娉樱陷入更加痛苦的泥沼:“有,用肾移植,但是免疫系统的肾移植很快就会再次被身体摧毁,如果没有我和楼镌给他提供必要器官的话,那么他也会痛苦整个人生的。打从一开始,就是我和楼镌的错,我们在延续自我生命的长度的时候,连最基本的父母职责都没有做到,我们甚至给不了自己心爱的孩子一具健康的身体。
那低落的泪珠落在了小楼辙的头部。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落泪,小楼辙也会本能的跟着一起进入悲伤的状态。
”妈妈,你别哭。“
他伸出了手臂擦拭了宗娉樱眼角的泪珠。虽然他不懂眼下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对父母的爱依然深沉与饱满。
下一秒,扑在小王子的兰霜也不由得大哭了起来,就好像自己的孩子也有了类似的遭遇一般。
“但没有关系的,我们要坚强,等你见到楼镌的时候,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了,你都不可以告诉他这个事实,现在这件事,只有你,我以及罗丁大夫知道,我们要保守好这个秘密。”很快柔弱的女人又露出了他刚强的一面、
“想想那时候他对我露出的微笑,能看到他长大的样子,我也已经足够开心了。多希望他能抱着我狠狠地臭骂我一顿,但他好像不会这样,他看起来太温柔了,就好像十二岁那年在竞技场挡在我身前的那个男孩一样,我应该为自己的生命心怀感激。”
“呜呜”听到这里的时候,兰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哗啦啦地哭个不停。
那时候,当她在北莽坡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就已经被他身上散发的特质深深的吸引了。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浪漫又天使的少年,在苦难的命运面前到底是如何保持自我,保护着自己内心的那一份理想的。
凄美得如同冰霜天地下的白月光。
“我相信的。爸爸,你一定是这个世界最了不起的男人。”
他与他的眼神再度碰撞。
微微启蒙的意识下是被再次唤醒的苦难斗志。
那斗志愈发浓烈,宛如在贫瘠的沙漠长出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