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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ShadowGarden』设立差不多过了三年。我和阿尔法到了13岁而我的姐姐克蕾娅到了15岁。虽然13岁这个年龄并没什么特殊意义,但15岁这个年龄还是有着一定意义的。嗯、贵族一旦到了15岁,之后的3年间就要开始上王都的学校。毕竟姐姐是卡盖诺男爵家备受期待的人才,也就是那啥,母亲他们干劲十足的开了个送别会,真不愧是备受期待的人才那样的感觉。
这倒不算什么、是不算什么啦,可真的到了要出发去王都的那天,姐姐却突然消失了。于是乎、现在卡盖诺男爵家陷入了大骚动之中。
「我进来时就已经是这幅惨状了」
用极为绅士的声音父亲如此说道。长的也不差。
「虽然没有争斗的痕迹,但是窗子是从外边强行撬开的。连我和克蕾娅都没能察觉,恐怕对方的身手相当高超」
帅气的父亲把手搭在窗边眺望着远处。要是单手拿杯威士忌什么的感觉超配的啊。
如果头发还在的话……
「所以?」
响起了让人冻结的声音。
「因为对方相当了得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是这个意思吗?」
是母亲。
「并、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而已……」
脸颊流下一丝冷汗的老爸回答道。
下一瞬间。
「你这个秃子————!!!!!!」
「噫,对、对不起,对不起!!」
顺带一提我完全就是一团空气。虽然没有受到期待,但也不会给人添麻烦,大概就是固定在了类似的立场上。
但姐姐明明是还不错的人呢,真是遗憾。毕竟犯罪实行是在晚上,那时我还在废弃村修行所以也没办法。
我用微妙的表情守望着老爸和母亲的闹剧,然后见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倒在了床上。
然后。
「可以出来了哦」
「是」
在发出声音的同时窗帘悄无声息的晃动了一下,随后一名身着黑色史莱姆紧身服的少女进入了房间。
「贝塔[beta]吗」
「是」
与阿尔法同样的精灵少女。不过阿尔法是金发,而贝塔则是银发。
有着像猫一般的蓝色眼瞳和泪痣的她,是继我和阿尔法之后的第三名『ShadowGarden』成员。明明说了点到为止的,但阿尔法却像捡被抛弃的小猫一样带人回来,结果弄得人数不断增加。
「阿尔法呢?」
「正在寻找克蕾娅大人的踪迹」
「行动挺迅速的呢,姐姐还活着吧?」
「应该没错」
「能救出来吗?」
「虽然有可能……但恐怕得请Shadow大人出手相助」
啊对了,我让她们称呼我为Shadow。毕竟是『ShadowGarden』之主呢、呼呼呼。
「阿尔法这么说吗?」
「是的。由于考虑到人质的安危,为此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嚯」
老实说阿尔法已经相当强了。既然那个阿尔法会请求协助,也就是说对方恐怕有着相当的实力者。
「血在沸腾……」
我将压缩在掌中的魔力瞬间释放、震颤了大气。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是我超喜欢这种演出的。
而且贝塔也发出了『不愧是……』这样的感叹。
最近因为有阿尔法、贝塔、德尔塔[delta]在所以并不缺练习对手,但是偶尔也想要一些新鲜感,最重要的是想玩影之实力者paly,所以正好是个不错的机会。
「久违的拿出真本事吧……」
像这样酝酿出影之实力者的氛围也已经习惯了。而且最近阿尔法和贝塔对设定做出了相当的归结,所以让人情绪高涨啊。
「犯人果然是迪亚波罗斯教团的人。而且恐怕是干部级别」
「干部级别吗……于是、为何教团要绑架姐姐?」
「恐怕是怀疑克蕾娅大人是『英雄之子』吧」
「哼、那群家伙直觉不错嘛……」
就这种感觉。
而且还收集了不少资料「果然你的话没有错……」之类的「千年之前迪亚波罗斯的孩子……」之类的「这个石碑上有迪亚波罗斯教团的痕迹……」之类的。不是、因为我看不懂古代文字所以并不是很懂啦,不过阿尔法实际上应该也不是很懂吧?恐怕只是想要迫近了迪亚波罗斯教团真相的感觉,把看上去有关联的东西罗列一下,一定是这样的吧?
「请看这边的资料。由我们收集到的最新的调查情报中,有可能诱拐克蕾娅大人的基地是……」
虽然贝塔摊出了很有那种感觉的膨大资料,不、我真的不懂啦。毕竟一半以上都是古代文字,还有不明所以的数字啥的乱七八糟的。哎呀说真的、你们在制作这些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的资料方面真的很拿手诶。光看这一点上已经完全超过我了哦。
我左耳进右耳出的听完贝塔的说明之后,取出投掷用的匕首向墙上挂着的地图扔去。而瞄准的、则是看上去很想那么回事的地点。
嗒的一声。
小刀发出了声音刺在了某个点上。
「那里」
「这里、是吗?这里究竟……」
「姐姐就在那里」
「但是、这里什么也……不、难道说……!」
贝塔一副现在才察觉到的感觉慌慌张张的开始网罗起资料。
不,啊,只是随便扔了一下而已。
演技真的很棒呢贝塔。也就是那啥对吧,我指向的地方有隐藏的基地啥的对吧?
「根据比对资料后的结果,恐怕Shadow大人指摘的地点的确有隐蔽基地」
你看来了来了。
「但是没想到居然在一瞬间就读完了如此膨大的资料,而且还解读出了隐藏地点……真不愧是」
「修行不足啊、贝塔」
「定将精进」
不错呢、就算知道是演技也超来电的啊。抓要点抓的不错哦贝塔君。
「立刻传达给阿尔法大人。行动于今晚?」
「啊啊」
贝塔行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了。走之前双眼都在闪光呢,完全是一种充满尊敬的感觉呀。为这份奥斯卡级的演技、干杯。
◆◇◆◇◆◇◆◇◆◇◆◇◆◇◆◇◆◇
一个男人行走在昏暗的地下通道中。
年龄应该在30岁后半吧。经过锻炼的良好体格加上锐利的眼神。灰色的头发被梳成了大背头的发型。
他的脚步在地下通道的尽头停了下来。在那里有一扇门,两旁则各站着一名士兵。
「卡盖诺男爵家的女儿就关在这里吗?」
「就在这里面、欧尔巴大人」
被这么问道的士兵向欧尔巴敬了一礼后,打开了房门的锁。
「还请留意。虽说进行了拘束,但态度仍非常地反抗」
「哼、你以为我是谁?」
「!失、失礼了!」
欧尔巴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那是石造的地牢。被固定在墙壁上的封魔锁拘束着一名少女。
「克蕾雅·卡盖诺没错吧」
对欧尔巴的声音做出反应,被叫做克蕾雅的少女抬了起来头。
那是个美丽的少女。由于是趁睡着时绑来的,轻薄的睡袍下[neglige]能够隐约的窥见丰满的胸部和水嫩的大腿。如绢似得黑发垂在后背,看上去就很强气眼神则狠狠地瞪着欧尔巴。
「你的脸、我有在王都见过啊。确实应该是欧尔巴子爵来着?」
「嚯、我以前确实在近卫……不、是武神祭大会的时候吗?」
「武神祭啊。被爱丽丝公主打的一败涂地呢」
哼哼的、克蕾雅发出嘲笑。
「哼、仅在比赛规则内那个确实是破格的。但若是实战的话,我可没有输的打算」
「就算是实战也没有区别。决战第一轮就败下阵来的欧尔巴子爵」
「尽管吠吧。连能站在决战场上是、多么光荣的伟业都不知道的小丫头片子」
欧尔巴也瞪向克蕾雅。
「我的话1年后就能站得上」
「遗憾的是,你这家伙根本没有1年后」
拴着克蕾雅的锁链发出了声响。
紧接着、就差那么一点距离、她的牙齿在欧尔巴的颈脖处咬合了。
咔嚓、的。
若是欧尔巴没有歪头避开的话,那现>>
在颈动脉怕是已经被她咬断了吧。
「活不到1年后的,究竟是你还是我。要试试看吗?」
「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克蕾雅·卡盖诺」
欧尔巴的拳头一拳打在了、露出狰猛笑容的克蕾雅的下巴上。
克蕾雅就这么撞在了石壁上,但看着欧尔巴的强气的视线却依旧没有变。
欧尔巴收起了没有手感的拳头。
「自己向后跳了吗」
克蕾雅露出了无谓的微笑。
「难不成是有苍蝇吗」
「哼、看起来并不是只会胡乱的挥舞高魔力吗」
「重要的并不是魔力的量而是使用方法,毕竟我可是被这么教的啊」
「有一个好父亲啊」
「才不是从那个秃子那里学到的呢,是弟弟教我的」
「弟弟……?」
「是个嚣张的弟弟。要打起来赢得肯定是我。然而我一直有从弟弟的剑中学到东西。可那孩子却从没有在我的剑里学过什么。所以才会每天被我欺负」
克蕾雅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说到。
「还真是可怜的弟弟呢。那我想必就是将他从过分的姐姐那里救出来的英雄了吧。那么、闲话差不多就聊到这里吧……」
欧尔巴一度中断了对话看向克蕾雅。
「克蕾雅·卡盖诺。最近身体有什么不正常吗?魔力运作不顺畅、制御不安定、操纵魔力时伴随痛苦。身体出现黑色淤青开始腐烂、有没有这类的症状?」
「特地把我绑来,就是为了扮医生家家酒玩?」
克蕾雅翘起光润的嘴唇笑道。
「我曾经也有过女儿。比这更粗暴的事也非我的本意。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这对我们双方都是最妥当的吧」
「这算是威胁吗?我可是一被威胁就会想要反抗的哦。及时那是非合理性的也一样」
「也就是说你没有老实回答的打算?」
「谁知道呢」
两者静静地互蹬着。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克蕾雅。
「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告诉你好了。身体和魔力不畅是吗?现在是没有什么呢,如果没有被锁着的话简直可以用快适来形容呢」
「你说现在?」
「哎哎、现在。大概是1年前左右吧。你所说的症状确实有出现过」
「什么、难不成治好了吗?是自愈的?」
就欧尔巴所知、『那个』从没有过自然自愈的前例。
「是啊,并没有什么特别……啊、对对、深战体嘈[stretch(伸展体操)]?我也不是很懂,被弟弟拜托做了那个以后,感觉状态一下子就好多了」
「深战体嘈?没有听说过啊……但既然出现了症状,应该就是适应者没错了」
「适应者……?什么意思」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反正马上就会坏掉的。啊啊、你的弟弟也顺便调查……」
就在欧尔巴这么说的瞬间,一阵冲击袭向了他的鼻梁。
「咕!?」
欧尔巴后退到牢门,压住鼻血瞪向克蕾雅。
「克蕾雅·卡盖诺、你这家伙……!」
本该四肢被锁链拘束的她,不知为何只有右手腕的锁链脱落了下来,赤红的鲜血正从那里滴落。
「把手上的肉削下来、手指也弄脱臼了……!?」
拘束着她的锁链并非普通的锁链,而是封魔锁。也就是说克蕾雅仅依靠本身的力量,就把自己手上的肉削下,骨头打碎、挣脱拘束。冲过来揍了欧尔巴。
这事实不禁让欧尔巴为之惊愕。
「如果那孩子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你!不管是你、还是你所爱的人、你的家人、朋友,全都一个不留的……!?」
欧尔巴全力揍向克蕾雅的腹部。被封魔锁锁住的她、并没有能防御住欧尔巴这一击的办法。
「小丫头……!」
欧尔巴愤恨的说道,克蕾雅则倒了下去。
从克蕾雅右手流出的血将地面染成了赤黑色。
「也罢。这样一来就……」
这么嘀咕着欧尔巴向血伸出了手。就在这个时候、上气不接下气的士兵猛地推开了门。
「欧尔巴大人、不好了!有入侵者!!」
「你说入侵者!?是什么人!?」
「不清楚!虽然敌人只有少数,但我们实在招架不住!」
「啧、我来应付!你们加强守卫!」
欧尔巴咋了下嘴便转身折返了回去。
◆◇◆◇◆◇◆◇◆◇◆◇◆◇◆◇◆◇
当欧尔巴到达那里时,四周已经被鲜血所染红。守卫这个重要设施的士兵自然不可能很弱。这之中甚至有能与近卫匹敌的好手。然而……
「怎么会、这样……!」
外面的光线唯一能照进来的、这个地下设施的大堂、现在不计其数的尸体正躺倒在那里。
全都只是一刀。
以压倒性的实力差斩伏在地。
「是你们这些家伙吗……!」
欧尔巴所瞪视的前方,是一群被黑色紧身衣所包裹着的集团。从隆起的身体曲线来看,应该都是娇小的少女吧。
一共是7人。但在这只有月光隐隐照亮的空间中,其气息却微薄到若不眯起眼睛甚至会看漏的程度。这是由于她们以那异乎寻常的魔力制御,将气息控制住了的缘故。无论哪个都是可以与自己匹敌的实力者。欧尔巴不得不这么承认。
而那其中之一、全身沐浴着鲜血的少女,在月光下正死死地盯着欧尔巴。
「……!」
瞬间、欧尔巴本能的畏惧了。并没有理由,只是觉得危险。他的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
溅在黑色的紧身衣上的鲜血,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那被血浸湿的刀则懒散地拖在地面,画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什么来头、目的是什么?」
欧尔巴抑制住动摇问道。
不走运的是,能与自身匹敌的实力者足有7人。战斗实属下策。
欧尔巴一边哀叹自己的霉运,一边思索起了打破僵局的办法。
然而。
被血淋湿的少女并没有将欧尔巴所说的话听进去。
嗤笑。
被血淋湿的少女,在血染的面具下嗤笑着。
要被干掉了……!
就在欧尔巴这么想的同时、
「退下、德尔塔」
染血少女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干脆的折返而回,这不禁让欧尔巴安心的叹了口气。
然后就像是与其调换一样,别的少女走到了前面。
「吾等乃『ShadowGarden』」
如果不是现在这种场合的话,那声音确实美的令人着迷。
「而我是阿尔法」
站到前头的少女,不知何时露出了真容。皎洁的月光下,那嫩白的肌肤仿佛正闪烁着光芒。
少女向前踏出一步,走了过来。
「……!」
金发的、精灵。
那是个美的让人屏息的少女。
又一步,更近了。
「至于目的则是……迪亚波罗斯教团的溃灭」
说着少女用不知何时握在手里漆黑的刀刃,划过了中空。
黑夜被斩开了。
漆黒的刀身,不禁让欧尔巴如此错觉。
风压、剑压、无不威吓着、恫吓着欧尔巴。
究竟怎样才能在这样的年龄,便达到此等实力的啊。嫉妒与战栗让他为之颤抖。然而、但是、比这更值得惊愕的却是从她口中发出的语句。
「你这家伙……是从哪里知道那个名字的?」
迪亚波罗斯教団。这个名字即使是在这个设施中,也只有包括欧尔巴之内的少数几人知道。
「我等什么都知道。魔人迪亚波罗斯、<迪亚波罗斯的诅咒>、英雄的子孙、以及……<恶魔凭依>的真相」
「什、为什么知道那个……」
阿尔法所说出的词句中有不少,就连欧尔巴也是最近才听说的。那是绝不可能泄露出去、也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极密事项。
「你觉得追寻<迪亚波罗斯的诅咒>的就只有你们吗?」
「咕……!」
情报的泄露是绝不允许的。可是杀了她们保护情报?
不、这困难至极。
那么、欧尔巴该做的便是……生存。活着将她们的存在传达给总部。正因为如此,他才向前冲了出>>
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欧尔巴气魄十足的拔出剑,向着阿尔法斩去。
「啊啦、还真是无谋呢」
阿尔法轻松的避开剑刃,反手斩去。欧尔巴的侧脸被划开,血沫向后飘去。
但是、欧尔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无论、无论被避开多少次,欧尔巴都没停下手中的剑而是窥视着胜机
然而全都是分毫之差。将无用的动作缩减至最小限,那是完全看透了我方剑法的躲闪方式。
与之相反、被斩的则是欧尔巴的手臂、脚、还有肩膀。
但是、都并非致命伤。
看来她在问出情报前没有杀自己的打算,看穿了这点的欧尔巴露出了嗤笑。通向胜利的道路、能看到了。
不知第几次的空挥后,终于欧尔巴的胸口也被砍了,他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
「再继续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呢」
欧尔巴没有做出回答。只是单膝跪着捂住胸口,嘴角露出笑容……吞下了什么。
「做了什……什!?」
突然、欧尔巴的肉体膨胀了一整圈。肤色变成浅黑,肌肉隆起,眼睛则闪烁着红光。
以及、比什么都更为重要的,魔力量呈爆发性的增长了。
「……!」
面对毫无预备动作就横扫而来的欧尔巴的刚剑,阿尔法瞬时便进行了防御,但还是因为那阵冲击而皱起了眉头。
她就这么顺势向后跳去、拉开了距离。
「还真是有意思的戏法呢」
甩了甩发麻的胳臂,阿尔法歪了歪脑袋。
「那个波长是魔力的暴走吗……然后将其强行抑制住……」
「阿尔法大人、没事吧?」
面对第一次后退了的阿尔法,背后的少女这么问道。
「没问题哦、贝塔。只是变的稍微有点麻烦……啊啦?」
就在阿尔法打算将注意力放回欧尔巴身上的时候,这才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不对、直到刚才为止欧尔巴所站的地方,现在却打开了一个四方形的洞穴。那是通往下层的暗道。
「……逃跑了呢」
「逃走了呢……要追吗」
可是阿尔法制止住了正打算跳下地道的少女。
「没有那个必要。毕竟这前方可有他在呢」
「他……?说起来Shadow大人说着先行一步便展开了单独行动、莫非」
「哎哎。虽然看着他朝着奇怪的方向跑去时,还担心是不是迷路了呢」
阿尔法呵呵地露出了温柔笑容。
「没想到竟然料到了这个走向……真不愧是他呢」
窥视着洞穴的少女们的眼中,纷纷亮起了尊敬的光芒。
◆◇◆◇◆◇◆◇◆◇◆◇◆◇◆◇◆◇
「迷路了」
我在毫无声息的地下设施里嘟囔道。
虽然直到大家一起闯入基地为止都还好,但因为尽是杂鱼有些腻烦,想要抢先一步打倒BOSS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亏我还特地练习了遇到BOSS时的演出呢。
不过这设施规模还挺大呢。这次大概是废弃了的军事设施被盗贼团占领了的感觉吧。
「嗯?」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
地下道的前方、能感觉到有谁正往这边赶的气息。稍迟一步对方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样子。在和我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被抢先一步了吗……」
那是一个浑身隆起着肌肉的男人,不知为何双眼放着赤红的光芒。那是啥啊超酷的。能从眼睛里射出激光啥的吗。
「但是、只有一个人的话轻而易举」
接着、在浮现出扭曲笑容的下一瞬间,赤眼的男子消失了。不、是以对常人来说仿佛消失了一般的速度进行了移动。
但是。
我单手接下了赤眼的剑。只要知道从什么方向来的话,这种程度的速度也算不上什么威胁。力量这种东西全看使用方法。
「什!」
我轻推了一下感到惊愕的赤眼的肩部,拉开了距离。
超越了阿尔法的强大魔力。遗憾的是完全没能控制住,只不过是单纯的魔力笨蛋而已。
顺带一提、我并不喜欢那种用魔力强化速度和力量然后胡乱挥舞的、全凭蛮力的战斗方式。不、我并没有轻视肉体方面的打算。如果硬是要在力量和技巧中做出选择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力量。没有力量的技巧毫无价值。但是、单纯的力量,单纯的速度,单纯的反应。将一切都交给肉体面的强大,仿佛放弃一般轻视并舍去了细节部分的不完全而扭曲的战斗方式是我最为讨厌的。
虽然身体是天生的但技术依存于努力。所以对我来说,我所作为目标的影之实力者,绝不会在技巧方面输给他人。我将力量与技巧结合,在速度方面也下尽功夫,在反应力方面寻找可能性。虽然肉体力量非常重要,但我绝不会进行完全依赖于此的丑陋的战斗。这便是我的战斗美学。
老实说这种胡乱挥舞的家伙很让人火大。
所以就让我来教你吧。何为使用魔力的正确方式。
「Lesson1」
我稍稍架起史莱姆剑,开始走动。
一步两步,然后三步。
接着在迈出第三步的同时,赤眼挥下了剑。这便是他的距离。在那一刹那,我开始加速。
使用最低限度的魔力,集中于脚部,进行压缩,然后一口气释放。就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仅仅如此、被压缩的极少魔力就将那份势头趁爆发性地增长。
赤眼的剑划过中空。
然后、这里已经是我的距离了。
已经不需要速度,不需要力量,甚至不需要魔力。
我用漆黑的长刀轻抚了一下赤眼的颈部。仅仅只是划开一层薄皮。
在赤眼的脖子上留下一丝红线,我便拉开了间距。于此同时,赤眼的剑也掠过了我的脸颊。
「Lesson2」
配合着赤眼收回剑的动作我再度向前迈出。这次连魔力也没有使用。
因此赤眼的速度要比我快的多。但是、无论有多快,攻击的同时都是不能动的。
因此、能够紧逼过去。
仅仅是半步。
非常微妙的距离。对我来说很远,对赤眼来说很近的距离。
一瞬间的沉默。
赤眼犹豫了。
而这全都看在我的眼里。
然后、赤眼选择了拉开间距。
预料之中。
我已经从赤眼的魔力移动中读到了那个动作。为此、即使是赤眼更快,先做出动作的也是我。
比赤眼后撤更快,我缩短距离用刀尖轻抚了他的脚部。比起刚才再稍稍深一点。
「咕………!」
赤眼漏出了苦闷的声音,然后进一步后退。
而我则没有追击。
「Lesson3」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
至今为止、真的曾有感受过如此的差距吗。在被漆黑的长刀数次斩伤身体的同时,欧尔巴如此想到。
无论是在与自称阿尔法的精灵战斗时,还是在武神祭上战败于公主时,都不曾感受到过如此的差距。
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就只能是孩童时,还没有握剑多久的时候,与师父对峙的时候吧。孩子与大人,外行与达人,甚至连胜负都算不上。
现在感受到的差距,简直就与那时如出一辙。
看上去绝没有多强的少年。至少没有和阿尔法战斗时那样的威压感。要比喻的话那便是自然。无论是架势、魔力、还是剑法,全都是那么的自然。力量也好、速度也罢,都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不、是不需要。仅靠单纯的技巧,那剑术便已是完成品了。与欧尔巴之间近乎绝望的魔力差,仅凭单纯的技巧就将其颠覆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感受得到、那压倒性的败北感。
欧尔巴还能站着,还能活着,全都是因为他是如此决定的。只要他有那个意思,瞬间就能让欧尔巴人头落地。
现在的欧尔巴即使被斩伤身体,只要不是致命伤的话就能够再生。当然这也是有限度的,而且副作用很强。但是、流失大量的鲜血,皮肉裂开骨头寸断的话,直到回复为止需要花上一定时间。
然而、即使陷入此等危机,欧尔巴却依旧活着。
不、是被允许活着。
欧尔巴发出了疑问。
>>
「为何……?」
为何、要让自己活着。
为何、要与自己敌对。
为何、会有此等力量。
因此、他这么问道。
为漆黑所包覆的少年,仅仅只是俯视着欧尔巴。
「潜伏于影、狩猎阴影。我等仅为此而存在」
那是深邃的、仿佛带有一丝悲哀的声音。
只是如此、欧尔巴便理解了这名漆黑的少年的生存方式。
「你这家伙、想要与那个对抗吗……」
这个世界上有着法律无法制裁之人。欧尔巴不但知晓其存在,也对自身是其末端一员有所自觉。
利权、特权阶级,以及背地里的另一张脸。法律的光芒无法照耀到世界的尽头。
欧尔巴在得到其恩惠的同时,也被更上位之人践踏、摧残。
为此欧尔巴才会寻求力量………然后败北了。
「不管你、你们有多么强大,都绝无一丝胜算。这个世界的黑暗……要远超你的想象」
也正因如此,欧尔巴如此说道。
这并非是忠告、而是愿望。他在盼望这个少年也能凄惨地败北、失去一切,最后绝望。而同时、他也在恐惧着这份期望遭到背叛。仅仅是无聊的嫉妒与慕望。
「那就潜的更深、无论那是何处」
少年的声音中没有斗志、也没有气魄。有的只是绝对的自信、和毫不动摇的觉悟。
「不要说得那么轻巧、小鬼」
不承认。
绝不会承认。
那是欧尔巴过去曾作为目标,却又被粉碎了的东西。
就在这个瞬间,欧尔巴下了越过最后一线的觉悟。他从怀中取出药片,然后一口吞下。欧尔巴已经领悟到、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那么至少用这条性命、来让他领教一下吧。
领教一下这个世界的黑暗。
欧尔巴周遭的气息发生了剧变。
方才为止都还在体内肆虐的魔力安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经过压缩的浓密魔力。血管破裂从中喷出鲜血、肌肉被崩断、骨头被折断,然而这些都在瞬时之间得以修复。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其身寄宿了庞大的魔力。
教团将之称为『觉醒』。
变成这幅模样后,便再也没有恢复原样的办法了。但以此为代价……却能获得绝大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出如野兽般咆哮的同时,欧尔巴的身影消失了。
紧接着、伴随着在一声钝重的声响,漆黑的少年被击飞了出去。
少年就保持那样蹬了下墙壁,调整体式进行了着陆。
但是、欧尔巴的剑又再一次地将少年击飞。
「太慢、太轻、太脆!这就是现实小鬼!」
欧尔巴继续追击。
声音响起,少年被击飞。
欧尔巴的斩击只是迅速的、沉重的、毫无怜悯的挥着。
圧倒性的暴力。
就像猛虎杀死兔子不需要小手段一样。只要、挥舞力量即可。根本不可能与之抗衡。漆黑的少年只会被单方面的破坏。
本该是这样的。
「!?」
欧尔巴的胸口喷出了鲜血。不知何时、那里留下了一道不浅的刀伤。欧尔巴的动作一瞬间停了下来,可又立刻将少年击飞出去。
「没用、没用啊小鬼啊啊啊!!」
欧尔巴的伤口本该已经触及到了肋骨才是。然而、伤口处却吹出血泡、瞬间开始了再生。
「这就是力量!!这就是强大!!」
欧尔巴再次加速。
边喷出鲜血、边撕裂空气战斗的身姿,简直犹如一道朱红的闪光。
漆黒与朱红。
两者碰撞在一起,漆黑被击飞,而朱红则喷出鲜血。
两者间的攻防快地目不暇接。
能够看见的、就只有朱红的残像、以及漆黑被击飞的样子。为此、能说明那里正发生着什么的,也就只有漆黑被打飞的样子而已。
然而、那持续不了多久。两者间的差距一目了然,仍谁都能预想得到、漆黑迟早会被坏掉的吧。
那是绝对不可能会输对决。不知第几次挥下手中剑,以压倒性的力量蹂躏着漆黑。
然而、为何。
为何这个漆黑的少年,还能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
「为什么……为什么够不到……?」
漆黒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几乎不使用魔力,也几乎没有身体动作,只是仍由欧尔巴击飞。简直就像是激流中的落叶一般。
而且不仅仅是随波逐流,还利用了欧尔巴的剑势、精确的将剑刺了回来。不做多余的、没用举动。只是仍由自然的、保持着他该有的样子。
「真是丑陋啊」
漆黑说道。那眼神就像是看穿了一切似得、凝视着欧尔巴。
「你又明白什么……你这家伙又明白什么!!」
欧尔巴嘶吼着。
将所有魔力注入剑、身体中,伴随着咆哮横扫而去。
哪怕这条命腐朽殆尽,也要将漆黑毙于此处。
这一击毫无疑问的、成为了欧尔巴人生中最棒的一击。
然而。
「玩耍结束了」
就只是简简单单的、被一刀两断了。
漆黒的刀刃如同行走在无人的旷野般、没有遭到丝毫抵抗就划了过去。
无论是欧尔巴的剑、还是那庞大的魔力、又或者是那几经锤炼的肉体,都在那拥有一切的刀下被两断。
漆黒的剑术是不具备魔力、腕力、和速度的,仅是凭着纯粹的技巧而得以完成的。欧尔巴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什么啊、这是……」
那是、将一切都斩断的一刀。
欧尔巴在极限中确确实实地看到了、那将自己的剑斩断、魔力斩断、切肉断骨的一击的瞬间。
那一刀中有浓密的魔力、绝大的力量、压倒性的速度。以及、比什么都重要的……技术。
000
这就是、这才是完成形吗。
漆黒一开始就拥有一切。
只是、没有用出来而已。
那拿出全部力量的一刀想必没有斩不断的东西吧。
「竟有如此程度……吗……」
鲜血喷了出来。
上半身先落地,紧接着下半身也落了下来。纵使身体上下分离,欧尔巴的身体也依旧没有停止再生。然而欧尔巴的身体已经坏了,开始腐烂的肉体将这周围都染成了黑色。
漆黒俯瞰,欧尔巴则是仰望。
在与漆黑交手后欧尔巴终于全都理解了。剑如其人、只要一看剑法其为人自然也就了然于心。漆黒的剑法是认真且又愚钝的凡人剑法。是需要经过渗血般的努力才能最终练成的剑法。
还以为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鬼。但不对。他是在知道了一切的情况下、仍选择投身于战斗中的。
无力。
欧尔巴的人生是无力的。
想要达成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达成。
可如果、是这个漆黑的少年……
「米莉……亚…………」
向镶嵌着蓝色宝石的短剑伸出手,欧尔巴闭上了眼睛。
在慢慢变得模糊的意识中,浮现在脑海里的、是曾经逝去的最爱的女儿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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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于是乎退治盗贼团、兼姐姐的救出作战就以这样的感觉结束了。因为姐姐晕过去了,所以就只解开了拘束、放置在了那里。结果第二天就以一副不爽的样子回来了。毕竟那个人真的很结实啊,手上的伤一晚上基本都好了。然后由于疗养、事件调查什么的忙忙碌碌的过了一周左右,姐姐总算是出发前往王都了。这一周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来管我真是麻烦死了。
阿尔法她们好像也因为盗贼团的调查和残党处理而很忙的样子。啊啊、不是盗贼团而是教团吗。嘛、就算叫法不同,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盗贼团罢了。
不过那个盗贼团的赤眼大叔可真是个人才啊。『那就潜的更深,无论那是何处』什么的、之所以能说出那么有『影之实力者』感觉的台词,一言蔽之也是多亏了那个大叔。弄得我都想把他雇来做名配了呢。
然后、对于漂亮的扮演了『影之实力者』的我来说,在突发情况下随机应变的临场发挥能力是必需的。虽然遗憾的是并没有观众,但这也只需要再忍2年就行了。2年后、我也会去王都。那可是王都,是那个王都。>>
是这个世界屈指可数的大都市、同时也是这个国家唯一人口数过100万的都市。肯定会有占据主人公位置的角色的才是,类似于最终BOSS的角色说不定也会有。然后在那样的地方所发生的事件、阴谋、抗争,以及乱入其中的『影之实力者』……啊啊、这么一想的话,现在的我终究只是打个盗贼就心满意足的井底之蛙啊。我的故事就连序章都还没有开始啊。
而就在我为了备战2年后,而进一步寻求力量的时候,某一日阿尔法她们7个人突然在我面前聚集了起来。好像是想要进行对教团的调查,以及诅咒的研究报告似得。最近大家都很忙的样子,7个人聚在一起什么的还真是少见。不管是调查还是研究都是没用的,适度而为就好了哦。虽然这么想着但姑且还是听了她们的报告。
简单来说。
和魔人迪亚波罗斯战斗的英雄全都是女性。所以迪亚波罗斯的诅咒只会出现在女性身上。
还真是崭新的想法啊。但是很遗憾哦,英雄全是男性才是普遍的认识哦。啊啊、是因为『ShadowGarden』除了我大家都是女的,所以才想要找个理由吗?
其次、<迪亚波罗斯的诅咒>发生占比率最高的是精灵。其次是兽人、最后才是人类。这是由于不同种族寿命不同的缘故,寿命最短的人类由于血脉被稀释所以不容易发现诅咒。相反长寿的精灵由于浓厚地继承了英雄的血脉,所以更容易发现诅咒。兽人则在两者之间。啊啊、确实『ShadowGarden』成员中只有我一个人类,而且我也并非<恶魔凭依>呢。其余则是兽人2名、精灵则多达5人。当然全员都曾是<恶魔凭依>。像这种很像那么回事的设定,真亏你们想的出啊。
虽然阿尔法她们还报告了不少其他的,但我都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听了一遍。
保持着这种感觉报告到了关于教团的部分。教团好像是世界规模的超巨大组织的样子。嘿、真厉害呢。
<恶魔凭依>、又或者<迪亚波罗斯的诅咒>,虽然叫法不同但怎么样都好。总之教团将出现这种症状的人称为适应者,并贯彻着早期捕获与处分的样子。而为了与之对抗『ShadowGarden』也必须分散到世界不可,为此轮流留下1人作为我的辅助,其他人则分散到世界各地从事保护<恶魔凭依>、以及教团的调查和妨碍活动。
听到这里我也算明白了。她们已经意识到迪亚波罗斯教团并不存在了。所以不打算再继续陪我过家家了,而想要去追求自由的生活了。分散到世界,也意味着这么回事吧。但是、我好歹也是从<恶魔凭依>中治好她们的恩人,所以才会说什么轮流留1人,简单来说就是「就这样将就下吧」的意思吧。
我稍微有一些伤感。前世的时候也一样,其他孩子们憧憬着英雄,而我则是『影之实力者』。可是大家长大后,却不知何时将曾经的憧憬抛在了脑后,就连英雄的存在也一并忘却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所以她们也、长大了吧。
虽然少许怀着些忧郁的心情,但我还是爽快的送别了她们。本来也没想要7个人那么多。只要有我、和留下的一个辅佐就足够了。我目送着不舍离别的她们,再一次起誓、纵使只留下我一个人,我也会以『影之实力者』为目标不断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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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杀人一事、已经不再恐惧了。
贝塔挥去漆黑的刀刃上附着着的血糊。飞溅的血沫在灰色的大地上描绘出一道红线。
周围还处在夜晚的黑暗之中。有数名士兵倒在那里。
「了结他们」
贝塔发出了指示,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少女们将刀刃刺向了护卫的士兵。
某个少女的手颤抖了起来。虽然颤抖着,但是那把刀还是刺向了要害。
「咕……啊!」
一息尚存的士兵发出了临终的惨叫声。少女的刀停了下来。在还不习惯这种事的时候这个叫声会不知多少次的出现在梦中。
贝塔把手搭在僵住了的少女的刀上,扭动了一下。已然绝命的手感从刀上传了过来。
「啊、啊啊……」
那个喘息声是来自颤抖着的少女的。贝塔抱着她的肩膀发出了指示。
「确保对象」
少女们行动了起来、进入了马车的货台。切断锁链的声音传来。不久之后腐烂的黑色肉块被运了出来。还有着气息。
「快送去阿尔法大人那里」
少女们小心的抱着肉块跑了出去。贝塔怀里颤抖着的少女,在缓过神来后也追了上去。
目送着她的背影、贝塔略微眯起了眼睛。
很顺利的在成长着。
直到最近为止还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握过剑,当然也没有杀过人的少女们都在稳步的成长着。看着那副模样贝塔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贝塔过去的记忆复苏了起来。
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触,贝塔即使到了现在也依然还记得。
贯穿敌人心脏的贝塔的刀,将贝塔的手抓住的敌人的胳膊。明明应该是致命伤的,但那个力量却难以置信的强。
「即使心脏被贯穿了,短时间内、人还是能活动的。不要疏忽大意。我说、贝塔你有在听吗?」
贝塔听到了阿尔法冷静的声音。虽然听到了、但却没有办法去理解它。
身体与思维都僵住了。
贝塔变得既无法移动,也无法思考。
「真是没办法的孩子呢」
敌人的脑袋飞了出去。
是阿尔法将他的首级斩落的。
血沫飞舞、尸体瘫软了下来。
沐浴在四溅的鲜血中,贝塔的眼中落下了大滴的泪水。
「去寻找战斗的意义吧」
那句话语听起来非常的冷淡。
贝塔是一个很不擅长自己积极行动的孩子。
进入『ShadowGarden』之后,她一直跟在阿尔法的身后,她在很久以前就知道阿尔法的事了,只要跟着她就不会错了这一点贝塔是很清楚的。
只是跟在阿尔法身后的贝塔,没能找到战斗的意义。也无法理解其必要性。
结果、贝塔一直都无法习惯杀人这件事。每次在任务中杀了人都会呕吐,每天都因恐惧而在颤抖中入睡。在夜里惊叫着醒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而对于这样的贝塔,某天晚上Shadow对她说道。
「想要智慧吗……?」
「什、什么?」
贝塔微微颤抖着歪了歪头。
对贝塔而言,Shadow是一个虽然并不清楚却很是强大的人。
「想要智慧的话……就给你吧」
所谓的智慧、难道是能够缓和杀人后内心痛苦的东西吗。
饱含了这样的期待、贝塔点了点头。
「我、我想要智慧」
贝塔颤抖着说道。
「那么就给你好了……」
然后Shadow就这么说了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地方,有一对老爷爷和老奶奶……」
那并非什么智慧这类的东西,仅仅只是个童话故事而已。实在是意义不明。
虽然困惑于该表现出什么样的反应,但贝塔却没有反抗令那个阿尔法心醉的Shadow的勇气。
就这样默默的听起了Shadow的故事,但是那比想象中的要有趣的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贝塔已经忘记了时间。
然后、那天晚上没有做恶梦就深深地入眠了。
从那天起、每天晚上Shadow都会在贝塔的枕边讲述令人愉快的故事。
那是连喜欢读书的贝塔也从没听说过的、新鲜又有趣的故事。贝塔总是忘记时间的听着他的故事,不知不觉中就香甜地入睡了。半夜也没有再惊醒过来。这其中『灰姑娘』和『白雪公主』更是贝塔的最爱。
或许就是从那之后吧,贝塔的视线开始追逐起了Shadow的身姿。
当她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一点点地开始跟在Shadow身后了。最开始只是用眼睛追随着,时刻提心吊胆。但是过了一年之后已经是紧紧的缠着他了。
对于『ShadowGarden』来说、Shadow是绝对的。
绝对的强大、绝对的知识、绝对的意志。那个绝对令贝塔内心舒畅,不知何时也变成贝塔的绝对。
不知何时起、贝塔的迷惘消失了。
要是没有Shadow的力量,贝塔早就因为<恶魔凭依>而被杀了。被家人抛弃、被国家追捕,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
情所以迟迟无法理解。失去的东西太多,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得到了新的东西。
但是、在迷惘已然消失了的现在,她能够明白。
Shadow为贝塔带来了新生、赋予了她新的力量。
这一点已经作为确实拥有的实感,渗透在了贝塔的心中。
贝塔找到了战斗的意义。
从那时起、贝塔便每天都将他的事情书写了下来。为了不让这些记忆与思念褪色、为了不再陷入迷惘。贝塔找到了生存的意义。
最初只是简短的词汇罗列,不知不觉间演变成了文章,变成了故事。
突然间、贝塔察觉到了微小的声音,停止了回忆。
她拔出漆黑之刃向马车的货台走去。然后、向那下方看去。
「噫!」
与年轻的士兵对上了视线。他的年龄一定和贝塔差不多吧。
他慌慌张张地从马车下爬了出去,想就这样逃走。
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地接下了<恶魔凭依>的护卫,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
「不、不要……!」
贝塔毫不犹豫地横砍过去。
从跑了出去的他的脖子上,大量的血喷涌而出。
就这么又前行了几步,他倒了下去。
擦拭了一下溅到脸颊上的血迹,贝塔抬头望向了明月。美丽的满月从云的缝隙之间露了出来。
贝塔那无垢的微笑、显露在了月光的照耀下。
那就如同美丽而又残酷的花朵一般、绽放于夜晚的黑暗之中。
贝塔没有丝毫迷茫。
只要他能高兴的话,即使那是恶之道亦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