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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寨头目纷纷涌出殿来,横站而列,中有一为首的道:“你是谁,胆敢夜犯俺这青石寨。”
少年微微正身过来,正被一抹清丽月光幂住,正是唐细凤,开门见山道:“你们中哪个是赵铁山。”
当下,那为首的应道:“俺便是你赵大爷,你想怎的?”
唐细凤微眯双眼,杀机已显,口中仍是淡淡泊泊的,毫无悲喜之感,继相诘问道:“日前,可是你伙同青石寨匪盗,劫了镇威镖局的押银子镖车?”
赵铁山哈哈一阵大笑,手拍胸脯道:“正是你赵老爷干的,那镇威镖局的银子就在俺这殿上,若是你有本事,尽可拿去。若没本事还敢在这耀武扬威,俺这手里的开山斧可不是同你闹的。”
唐细凤将长刀刀鞘点在地上,道:“赵铁山,我让给你三招,也不算我欺负了你,怎么样?”
赵铁山听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满口银牙搓得山响,双足猛登,手舞双斧,已是冲向唐细凤。
轰隆一声巨响,广场上尘烟弥漫,沙石纷飞。唐细凤手转刀柄,轻易飘飘的侧身一闪,避过赵铁山的双斧。赵铁山猛地站起身来,挥动双斧又朝唐细凤颈项砍去,唐细凤腰身往外一倒,再是避过。
赵铁山双斧力道本是不小,因落了空,虎躯已是被双斧带冲出去,一个踉跄差点站持不住,栽倒下去。跟着,赵铁山略一凝神,羞辱交加,怒火早已不可复加,大喝一声,回身就劈头斩下,可是唐细凤脚步玄移,不动声色的再避开一斧。
三斧落空,唐细凤露狠的一笑,道:“三招已过,你可以死了。”话音未歇,唐细凤拇指一抬,一记刀光飞腾如霜,如虹经空,赵青山咽喉一凉,跟着就已火烧似的滚烫。当啷一声,长刀归鞘,赵铁山轰隆一声倒地,眼珠上翻,封喉而死。
那派头目忙即跪下,叩头如捣蒜,惶然道:“少侠,我等也是受了赵铁山蛊惑,不得已才落草为寇。那银子就在殿中,少侠尽可拿去,我等分文不要。”
唐细凤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只要赵铁山这颗价值百两银子的人头,别余的看不上眼。不过你等是青石寨强人,屡犯滔天罪行,终也是听命于赵铁山,罪不致死,这就下山投报官署自首,或有生机。”
那一众头目唬得连连点头,尽皆喏喏称善。嗣后,唐细凤让众头目抬着银箱下了山去,而唐细凤则提着赵铁山的首级望镇威镖局去了,因无榜文,少兑了二十两银子,只得八十两。
翌日诘朝,唐细凤早早就已盥洗完毕,整饬衣带后,即背着单刀出了客店。早起的人总是可以看到不一样的风光,若是睡个日上三竿看到的怕是只有头顶的太阳了。
唐细凤走在街上,准备寻间早点铺子解决一下叫个不停的独子,正走时,鼻中忽然嗅到一股包子的香气。循着香味走了去时,果然发现一间生意十分热闹的早饭铺子,老板身着短打,身体微是发福,脸上一团和气,极是懂得待客之道。
唐细凤解下刀鞘,放在手边,老板手头上正有伙计停不下来,朝铺子后的一个角落道:“小兄弟,来帮我招待一下客人,我手头忙不过来了。”
老板交代完讫,不久,就从角落里慢吞吞的站起一个身材玲珑,睡眼惺忪的小个子人来,他一手搓弄着屁股,一手捂着嘴打哈欠。他走到唐细凤身边,还是一副如梦未醒的状态,口里哈欠连天道:“吃什么,说。”
唐细凤听他口气老气横秋,神态散漫,算得是老江湖了,道:“素馅包子一屉,细粥一碗,小菜一碟。”
那人听完,有气没力的回头朝老板道:“老板,一碗粥,一笼包子,一碟酱根小菜。”那老板也是操持此种行当多年的老手,看他双手左拿右捻,动作利落,未及一会已是齐整整摆在食盘上,叫道:“好了,端过去。”
那瘦弱小二一步拖一步的走去,仿佛两条腿根本提不起来,只能拖在地上走。端了食盘,那小二啪的一下,几乎是重重摔在桌上,转身捂嘴就要睡个回笼觉。
唐细凤对他的倨傲态度本来也无多在意,不过像这样漫不经心的待客之道却是自己生平所未遇的,不免有些气恼。倏地一手如电探出,却是一招飞龙穿云的擒拿式,一下拿住他的手腕,唐细凤握刀之手力道何等之大,可想而知。
那小儿只觉手腕处猛遭钳制,无法抽脱,跟着一股雄浑精厚的力劲汹汹传出,痛及心骨,登时大喊一声。不过这一声叫喊,却是惊住了拿人的唐细凤,原来这小儿却非男子,而是女儿之身,方才娇细柔糯的痛呼声已是彰明一切。
那小二眼珠滴溜直转,双目已是通红,单手叉腰,努力想要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来,想要唬住唐细凤。可是,她这一转身却是痛后猛惊,原来这人就是上次在怀里别无他物,只揣个悬赏榜文的小白脸。
这下,唐细凤却也是看得很是仔细了,当时就已想起这小二就是偷走自己榜文的那人,手上更是不肯放松,力道反而更重三分。小二被手腕处剧痛疼得清泪垂滴,拼命要把手拽回,可是被唐细凤拿上,早已死死扣住,哪儿还有缩回手的道理。
唐细凤见她双眼痛泪直滚,心中也有些不忍,松了些力,问道:“上次在街上,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榜文。”
这女扮男装的小二倒是机灵,却是矢口否认,作个死不供认,反而理直气壮道:“谁拿你东西了,我连见都没见过你,如何能拿你东西。莫不成你以为我瘦弱,就可以青天白日的诬告欺负我吗?”说时,就已清泪如珠,划过脸畔,哭成一个小泪人儿。
她这一哭,唐细凤本来有理的,却也弄得面上无采,反倒引起了街上行人和老板的注意。老板一见状,忙丢下手里的活计,手在面前的围巾滚擦了几番,低身行了一礼,道:“这位客官,如何拿住小二兄弟,难道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吗?”
街上行人见状驻足,朝着二人指指点点,甚嚣尘上,唐细凤面上已是有些挂不住,不过依旧据理力陈道:“这小二,昨日在街上窃取了我的东西,想不到今日却在此处撞上,正盘算正要拿她去见官,求个公道。”
这小女子也是伶俐灵机,见众人围观,索性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打起滚来,胡搅蛮缠起来,大哭道:“这位客官说话好不经心,我几时见过你了。总说我拿你东西了,你功夫这般厉害,那你怎么当时怎么不捉住他,当着人面,也有个公证。现在人证物证俱无,却构罪我个偷窃之罪,岂不有失公平,难道是存心欺负我个小人物吗?”
唐细凤听她一篇狡辩之言,更觉她不仅手脚利落,连说话也是牙尖嘴利的,极是能替自己开脱。街上群众不知当中曲折原委,自然心中偏袒这小姑娘,纷纷指摘起唐细凤堂堂男子,竟然当街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众说纷纭,却让唐细凤无从奈何。
物议却如狂风骤浪一样扑来,唐细凤终是顶不住脸面受辱,松开了那小女子,道:“此事还不算完,你别在让我捉到当街行窃,否则我定不客气。”说完这篇话,唐细凤连饭也未吃,就提了刀匆匆离去。
这小女子登即收住了满面泣涕,从地上爬起,手掸掸灰,一脸得意的笑道:“怎么样啊,难道你还想杀了我啊。”说完就朝围观的群众道:“哎哎,大家都看清了这人脸面啊,若是小人有朝一日出了意外,定是他所为,大家可要齐心协力拿解他扭送官府。”
众人齐声应和,这小女子也毫不客气的坐下,将唐细凤点来未吃的早点大肆受用起来,满嘴满口的塞下。唐细凤耳畔依旧回响着议声如潮,脚下加快了步伐,转眼就走得远了。
不料这一番折腾之下,唐细凤腹中咕噜噜的饿得山响,直若打雷,也就顾不上早午之分,径上了一间酒楼。入内,有小二正擦桌摸,见有客人来,即笑着迎道:“客官,鄙店尚未开门迎客,您来早了。”
唐细凤从钱囊里取出一锭雪花花发亮的银子来,道:“现在可以开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