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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去请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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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想让她多说点自己的事情,但是锦书原先想要把一切说清楚的冲动戛然而止。

    她需要查个清楚,然后自己好好理顺一下,把那些不必要的杂念都沉下去。

    她知道,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值得高兴,她有一个哥哥,真不可思议啊。

    谈话结束之后,她也没跟少渊说太多,让少渊招呼着摄政王,她去找了辛夷。

    “当然可以,我一趟来回很快的,晚上能启动双翼飞行,咱速度快,也不是办什么坏事,不需要隐身。”辛夷一听她的要求,立刻就同意了。

    甚至都不问为什么要这样做,锦书叹息一句,辛夷退步了,又回到以前只知道听命令而不懂得思考的状态里了。

    瞧着她专心搞事业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辛夷,你以前编造的那个小故事,说我爸妈是落大将军夫妇穿越过去,生下了我和宝意之后又穿回来……你是有什么根据才这样说的吗?”

    辛夷眼珠子一通上下跳动,不闪过很多很多网络小说的书名,然后道:“这样的桥段排列网文小说的第三十八位,第一位是失忆,其次是一胎四五六七八宝。”

    锦书气结,没好气地道:“拜托你更新一下好吗?你说的这些桥段过时了,人家早不兴写了。”

    “是吗?”辛夷疑惑一下,随即扬手,“但随便吧,我也不看。”

    晚上辛夷就出发了,晚上启动双翼,掠过夜空,直奔北州而去。

    就是出城门的时候需要隐身一下,其他地方畅通无阻。

    此去北州不远,便是路上耽搁一下,两个时辰都能来回了。

    今晚整个萧王府都不怎么能睡,蜀王府乱了一晚上,青鞘趴在墙头上看,是云靳风在发疯。

    他在大殿上死不去,被他最憎恨的人救了回来,他承受不住回府就发了一通脾气,本以为有人能安抚几句,殊不知魏国公府那边派人来让他近段日子先不要出府。

    他以为魏国公府没站在他这边,气得又发了一通脾气,能砸的东西全部给砸了,那一声声清脆的哐当传过来,折磨着争鸣居的敏先生。

    “是古董吧?应该是古董花瓶。”

    “搞不好是那一尊白玉佛像,那是缅国送的宝贝,陛下赏赐给他的。”

    “哟,这是什么声音?天杀的,该不是要把那些椅子给砸了吧?一张造价好几千两的,夭寿了。”

    敏先生一边叨叨,一边看向一旁喝闷酒的郭先生。

    他过去坐下,“没事吧?”

    “就是小酌一杯,能有什么事?”

    “没事?瞧瞧你自己的脸,我太祖母那会儿死了四天入殓,脸色都没你苍白的。”

    郭先生推开他,“烦人!”

    “实在不忍心,就过去安慰几句。”

    “安慰没用,你找个人去爆锤他一顿,兴许能消停下来。”郭先生又倒了一杯酒灌入嘴里,“而且,我没有不忍心,只是觉得好浪费啊,这样的出身,这样的荣宠,弄成这个田地,宠坏了。”

    “他退下来当个闲散王爷,日子能比现在好多了。”

    “不说他,有些担心老学士。”郭先生眉头皱起。

    敏先生陪着他饮了起来,“明日小报的事忙好了?”

    “开印了。”他瞧了敏先生一眼,“放心,我亲自写的。”

    “信得过你,小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就是随口问问。”敏先生心里是有些高兴的,不是因为云靳风要倒霉,而是明日的小报能卖断市。

    “你觉得陛下会跟大学士致歉吗?哪怕是下旨做做意思。”

    敏先生想了想,“不好说,但或许会下旨让云靳风去道歉。”

    “杀了云靳风,他都不会去的,他执拗得很。”

    敏先生给他倒酒,“那事情就麻烦了,陛下大概今晚是睡不着的。”

    郭先生轻声道:“围而不缺,不能把他的路堵死,否则帝王疯狂起来,咱招架不住啊。”

    “放下吧,陛下有分寸的。”

    敏先生的一句话,又让郭先生欣慰起来,殿下的脑子竟然是可以用的,真是好省事啊。

    景昌帝今晚确实无眠。

    召了兰妃来侍寝,但兰妃刚脱了衣裳,他便烦躁地让她退下,弄得兰妃莫名其妙,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却也不敢问,穿好衣裳便福身退下了。

    他心里头既愤怒又烦躁,叫了翁宝和杜公公进殿说话。

    殿中的兽纹鎏金黄铜香炉里喷出宁神的袅袅熏香,景昌帝斜靠在罗汉床的蝙蝠纹软枕上,闭上眼睛听他们分析。

    分析来分析去,却最终还是劝他下旨罚自己一下,哪怕是效仿太上皇当年,三日不吃,也算是平息了此事。

    他发恼,一手抡了香炉砸过去,香料粉末与燃烧过的香烬一同倾倒出来,扬起了一抹尘埃。

    “就不能有些新鲜的说辞吗?朕下旨惩罚自己,与认错有什么区别?”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吴思源凭什么凌驾于皇权之上?朕错了,他担着便是,闹什么脾气?莫不是还敢叫天下的读书人一同骂朕不成?若是如此,他与乱臣贼子有何区别?既是乱臣贼子,朕莫说拿龙佩砸他,便是拿刀砍他都没有错。”

    “至于效法太上皇,朕为何要效仿他啊?他若真这么英明,就不会把君权与兵权分开,今日的乱局,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只要下旨杀了云少渊,或者把云少渊贬谪出去,在千里之外的穷乡僻壤当他的土皇帝,也不至于落得个兄弟反目。”

    两位公公吓了一跳,连忙道:“陛下,陛下,万万不可乱说,隔墙有耳啊。”

    景昌帝冷冷地笑了起来,“隔墙有耳又如何?当着他的面说又如何?他早知道朕如何对他的,他却一句都没说过,他手里握住了斩龙大刀,却迟迟没有落下,你们见过猫抓老鼠吗?猫抓老鼠之前,总要戏弄老鼠一场,他如今什么都不说,就是在戏弄朕,戏弄够了,才对朕动手。”

    翁宝公公轻声道:“陛下,或许太上皇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许说他知道了,却还想着给您机会呢。”

    “给朕机会?”景昌帝仰天大笑,笑得心酸悲切,笑得愤怒癫狂,“他只是要一一剪除朕的亲信,给他的好儿子铺路,如今朕虽没能让满朝归心,却有不少的死忠亲信,都是随着朕的从龙之臣,如今也都安排了要职。”

    “陛下,不能这样想啊,”翁宝公公悲声道:“太上皇定必不会废您的,您这样想叫自己难受又何必呢?不如请贵妃来陪陪您可好?”

    他冷眼一瞪,却随即起身赤脚落地,“去,去凤仪宫请皇后。”

    翁宝公公一怔,“陛下,皇后娘娘在萧王府养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