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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妈妈白了她一眼,“行什么贿?是祝愿王妃早日诞下麟儿,是美好的祝愿,不能以价值来衡量的。”
紫衣哦了一声,但瞧着那两尊送子观音,有这个就真能生孩子了?殿下也太逊了吧?还要请外援。
临儿已经在库房里头翻找,没一会儿便翻找出价值相当的物品,是一对墨玉手镯。
墨玉稀有,自然也贵,这一对镯子已算上乘之品,价值和送子观音相当。
她拿出去给樊妈妈看,“这可以吗?”
樊妈妈欣赏地看了临儿一眼,“同我想到一块去了,临儿知晓我心意。”
临儿高兴地道:“那我装起来,回头送给少夫人。”
“去吧,好孩子。”樊妈妈笑逐颜开,临儿就是聪明啊,都不需要吩咐多一句,她自己就会干活的。
外头正厅里,魏荀媛见萧王妃收下自己的礼物,心里的尴尬和不安才驱散一些。
但是,她也没指望说这两尊送子观音能办成什么事。
实在是被婆母逼得急了,她不得不来一趟。
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一直给蜀王妃打眼色,示意她帮忙开口。
蜀王妃也就开门见山了,“婶婶,是这样的,康乐侯已经畏罪自尽,那么铁矿的案子,是否已经了结了?会否祸延其他人?”
锦书看向魏荀媛,道:“这件事情,少夫人回娘家去问,是否会更清晰些?”
魏荀媛眸色悲凉,“父亲说了,让我近段日子不要回娘家。”
康乐侯畏罪自尽,两家又是姻亲关系,魏国公在避嫌。
锦书问道:“那你们是在担心什么?担心你公爹畏罪自尽之后,还会追究康乐侯府的其他人?”
魏荀媛说:“我公爹在世时,所办的差事多半会带着我小叔子,如今我婆母终日忧心忡忡,以泪洗面,说担心会连累我小叔子,遂叫我来问问。”
她咬着唇犹豫了一下,眸子往上抬了抬,“我想要一句准话。”
锦书认识魏荀媛这么久,虽然她没怎么做声,但是也从没见过她这么卑微。
锦书记得之前敏先生给她看过魏荀媛的一些资料,她嫁入侯府之后,日子不好过,她的公爹婆母没少给她找麻烦。
至于什么堂兄小叔子之类的,也不是善茬,她丈夫孙启静倒是还好的,只是,她和孙启静之间,也没有多和谐。
能让她来这一趟,只怕也承受了不少压力的。
一个女子在侯府这样的大家族里头,又不听娘家的话,她其实蛮辛苦的。
如果是旁人,这番话锦书估计就不会说了,但对魏荀媛她是怜惜的,道:“这些朝廷的事,我们女子过问太多是不妥的,我也不知道其中内情,只是听殿下说过那么一两句,他说主谋已经找出来了,地方的官员该处置的也处置了,事情就到此为止。”
“而且,”锦书望着她渐渐缓和的面容,继续道:“此案看似是丞相亲自办理,但实则还要看国公府那边提交上来的线索,国公府想来也不想此事越卷越大,两方都想平息的话,就不会再起什么波澜的。”
锦书这话算是说得很明白,康乐侯府如果还会出事,那也是国公府的决定。
如果国公府想护着康乐侯府,就一定不会再有问题。
魏荀媛站起来福身,“多谢王妃指点。”
“我也没指点什么,快坐下吧。”
魏荀媛坐下来,神色便有些怔然了。
萧王妃这么一拨,有些事情她想想就明白了。
自己公爹的死,完全在父亲的一念之间。
父亲说康乐侯要死,那么他就要死。
父亲说死个旁人吧,那么康乐侯就能活。
他是要给丞相一个交代,而丞相也只想尽快处理此事,或许他们早就从这事情里头获利了。
如今她想透了这点,来日侯府也能想透,到时候自己在侯府的身份就更加难堪。
想起婆母那惯会尖叫的嗓子,骂出来的话又毒又利,她头都痛了。
锦书和蜀王妃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聪慧之人,自然明白魏荀媛的处境。
但是,她如今娘家回不去,夫家待不住,能如何呢?
稍坐了片刻,魏荀媛便要起身告辞,她也不遮掩了,“家中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呢,改天再来拜访萧王妃。”
临儿早就在外头候着了,听得魏荀媛说告辞,她便抱着锦盒进来递给堂姐。
锦书接过之后,也没看里头是什么东西,便双手奉上给魏荀媛,“你拿了礼来,我回点礼,希望你也不要嫌弃。”
魏荀媛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看向锦书,“萧王妃,你……”
从这锦盒的精致,魏荀媛能猜到里头的礼物一定价值不菲。
这样回礼,其实等于没收礼,那方才说的话,是否有没告知的呢?
难道说,萧王和丞相这边,还会有什么行动?
因锦书不知道里头的礼物,但知道她的担忧,便道:“我能说的已经说了,事情确实就此打住,至于礼物的往来,全因你我的私交,没有其他。”
魏荀媛只得道:“那好,多谢王妃,我收下。”
她们告退而去,出了萧王府的大门,蜀王妃先把她带到自己府邸,回到院落才打开锦盒。
魏荀媛自然是见过好东西的,一见这双墨玉手镯,她便眼睛发直,之后便连连叹息,“这要比我送的礼物更金贵,她这样,我怎么过意得去?”
蜀王妃道:“你送的礼物,她没有打开看过,叫人送给了樊妈妈,这是樊妈妈给你挑的回礼,但想必婶婶早就吩咐过,若有人送礼,看价值送回相当的,这是人家府中的规矩,你不必放在心上。”
魏荀媛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下,“你不知道,我送给她的礼物,是我嫁入侯府的时候,婆母送给我的,说是希望我早日为夫君诞下孩儿,前几日公爹出事之前,从外头回来便一直萎靡不振,然后召集了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说如今遇到了难关,能不能各家出点礼,走走关系。”
她伸手擦拭泪水,继续道:“婆母便说起了我这两尊白玉送子观音,问我拿了去典当,结果银子送出去了,没有任何用处,当晚公爹便自尽了,而这一次婆母怕连累家人,叫我来萧王府打听消息,说我有嫁妆,把嫁妆变卖了赎回观音,我本不同意,架不住他们相逼,只得去赎回去送给萧王妃。”
蜀王妃听了这番话,马上就想到了,“要你变卖嫁妆来赎回观音,也就是说,他们早知道你没有银子了?你嫁过去的嫁妆,我记着也有差不多好几万两是现银,怎么都没了?你这嫁过去才多久啊?两年都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