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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过了没多久,国公府的护卫全部出动,把正厅的门关闭,且手持武器围住了大门。
大家觉得不对劲了,急忙过去捶门,“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锁着门?”
“开门,你们想做什么啊?”
“关着我们做什么啊?放我们出去!”
一声声焦灼的声音,透出了无数的不安。
门没有开,只有脚步声不断地响起。
魏四叔转身,看向魏泽兴,“你父亲与你说了什么?”
魏泽兴只掉泪,什么话都没说。
魏六叔道:“无息醉还在我手中,他还没叫人过来拿啊,他想做什么?”
魏九爷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惨白,“他是不是要走?他是不是要扔下我们这一大家子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慌了,一窝蜂地涌往大门,但是大门在外头上了锁,这一屋子人全部都被锁在了里头。
自然各房还有些妇孺幼儿,但是面对高大威武的护卫,她们连靠近都不敢,只能抱着自己的孩儿远远地躲着。
国公夫人失神地摇头,“不可能的,他不会这么做,他这一辈子殚精竭虑,都是为了国公府,为了大家,他绝对不会丢下大家离开的。”
国公夫人的话显得那么坚定,但是又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如果他不是要逃,为什么要把他们全部关在这里?
这偌大的正厅,叫骂声此起彼伏。
魏九爷一手抓住了魏泽兴胸前衣裳,红着眼睛喝道:“他是不是要逃,你说!”
魏泽兴没说话,紧闭着嘴巴,却也不敢看九爷的眼睛。
魏九爷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说!”
国公夫人冲过来把儿子护在了身前,冲魏九爷怒道:“你打他做什么?老爷是不会走的,他要走的话也会把我们都带上,现在泽兴也在这里,他怎么会丢下我们呢?”
国公夫人叫得声嘶力竭,额头青筋都起了。
她色厉内荏,但实则她怕极了,怕他真的走了。
“他不是要走,把我们关在这里做什么?”
“钱都在这里,他没有银子,他能走到哪里去?”国公夫人还在为他辩解。
是的,他没有银子,他能逃到哪里去?国公夫人这么安慰自己。
“我不信他这些年没有自己存下银子。”魏九爷暴跳如雷,四位兄长才死了没多久,那死亡的恐惧在他心头还没消散。
他不想死。
国公夫人说:“他没有,他从来都不管银钱账册的事,都是我管,不信的话你们问账房,账房都在这里。”
魏四叔冷冷地道:“如果他真的要私下存起,怎么会经过公中,账房又怎么会知道?”
在争吵声中,魏国公已经带着护卫离开了国公府。
护卫高手全部带走,只留下些几个护院,只等他走远了之后,把门打开。
几辆马车出城而去,城门守将依旧是没有阻拦,放他而去。
正厅里的人,被关了足足两个时辰,终于,大门打开了。
所有人一窝蜂地涌出,直奔安释房而去。
安释房里十几箱的东西全部打开,里面很多东西被掏了出来,许多撕碎了,丢得满地都是。
他们一通翻找,都没找到什么是有用的,也就是说,他带着陛下的那些证据离开了国公府。
他真的逃了。
国公夫人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母亲!”魏泽兴连忙从人群中分拨开去,把母亲扶起,揉着她的人中把她救醒。
国公夫人醒来之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儿啊,你爹是不是真的走了?”
魏泽兴哭着点头,“他要带我走,我不愿走,我不愿意丢下大家。”
国公夫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他怎么能走啊?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啊?夫妻二十几年,他在我面前是没有一句实话啊,他是个伪君子。”
“追,快去追!”魏家的子侄顾不得理会他们母子,急忙去马厩里牵马去追。
“不是追,是逃,我们也要逃。”
“对,我们要逃,快些,快些收拾细软,我们马上走。”
但是,没等他们走出国公府大门,禁军和巡防营便把国公府包围了。
今日一早,丞相带着官员直奔御书房,贺喜了国本有继。
景昌帝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会接受云沐风成为太子,他今日开了御书房的门,就是等着云少渊和丞相他们进来闹太子的事。
结果,等来的却是贺表。
贺表之后,丞相带着官员一同跪下,让他处理贪墨官员的事。
而就在此时,禁军梁时进来禀报,说魏国公已经离开了京城。
景昌帝气得双眼发黑,差点没昏死过去。
他气得脑仁儿发胀,怒气涌上心头,朱笔一批,所有涉案官员斩立决,削去国公府爵位,魏国公府上下串联贵妃谋害太子与宁妃,先全部拿下关入大牢,抄家!
“陛下,是否要缉拿魏清廉?”梁时问了一句。
景昌帝双手撑着御案,稳住气得发抖的身体,昂起头,像斗败却不服输的公鸡,“让他去,让他去!”
易丞相道:“陛下,魏清廉是谋害宁妃与太子的主谋元凶,若不抓捕归案,难正国法。”
“朕说随他去!”景昌帝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丞相是否想驾驭在朕之上?”
丞相跪下,“臣不敢,臣只是认为……”
景昌帝抓起朱批便砸了过去,“你认为,你认为,什么事都是你认为,朕认为的呢?朕说随他去,没听到吗?”
众人见他这般狂怒,哪里还敢说什么,反正贪墨枉法的官员已经要被正法,便不再提其他了。
景昌帝吼道:“梁时,带人把魏国公府包围,所有人逮捕到大牢去,朕要亲审。”
就是这一句旨意,魏国公府外全部都是禁军与巡防营的人。
围府,宣旨,削爵,逮人。
整个国公府乱成了一锅粥,昔日尊贵的国公府子弟和夫人,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被禁军与巡防营扭送着出去。
国公夫人也没了仪态,被禁军拖拽行走,她脚步不稳摔倒在地上,禁军伸手一拽,便把她拖出了两三丈远,疼得她几哇乱叫。
梁时回头,道了一句,“让她自己走,到底是曾经的诰命,不必如此对待。”
他再下令,“所有女眷和孩儿可自行走的,不必强行拖离。”
魏家还有一位二叔,年迈且身体很差,一直卧病在床,要自己走是走不了的,只能是抬着走。
曾经显赫的门第,如今败破不堪。
所有人撤走之后,梁时带人奉命搜府,所有文书不需打开,全部装在箱子里送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