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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寂说:“太上皇和太后出去了,说是上回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好好看看燕国的京都,他们这一次打算以私客的身份在这里住几日,到处走走。”
也就是说,不惊动燕国朝廷和官员了,就单纯以游客的身份玩几日。
魏清晖虽有些遗憾今日没能见到,但想着他们还留几日,那必定是可以见的。
魏清晖朝少渊拱手,素来淡冷的脸有了一抹温润的笑意,“还没恭喜殿下呢,恭喜殿下喜得麟儿!”
看着他的笑容,少渊还礼,“多谢,也希望侯爷所求顺遂!”
不知道四娘什么时候走呢?他想回屋看看锦书。
魏侯爷顿了顿,忽然抬起头看着少渊,“殿下,请教你件事情。”
少渊有些心不在焉地道:“请教谈不上,侯爷请说。”
魏侯爷喝了一口茶,仿佛有些难以启齿,“嗯,是这样的……”
少渊见他欲言又止的,不禁好奇地问道:“侯爷有话不妨直说。”
魏侯爷放下茶杯,眼神却有些飘忽,“是这样的,如果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送玉佩,代表着什么呢?”
“女人给男人送玉佩?”少渊听得这话怔了怔,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是四娘给你送了玉佩?”
“嗯!”魏侯爷神情颇为严肃,“以殿下之见,这送的玉佩代表什么呢?”
他还把玉佩取了出来,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云纹头圆形环佩,雕工甚是精美。
魏侯爷脸颊微微泛红,“这玉佩,是她亲手送给我的,也没说别的,说是给我玩玩。”
少渊侧了侧身子,遮住左侧腰间所佩戴的玉佩,尽量不让魏侯爷看到他也有一块,不止他,敏先生和郭先生也有,樊妈妈,满姑姑,晴姑姑,连辛夷紫衣蓝寂他们全部都有。
不过,大家没有佩戴出来,而他恰好今日是戴了。
“殿下觉得,她这代表什么意思呢?”魏侯爷清清嗓子,这件事情他想了好多天,自己想不透,便要请教旁人,殿下成亲了,他对男女之事应该会了解一些的。
请教他应该是没错。
少渊心想,还能代表什么?代表她壕无人性啊。
听敏先生说,她前阵子得了一块极好的籽料,也舍不得卖出去,便干脆叫玉匠做了玉佩,逢人便送一个,自然是亲近的人。
魏侯爷得了一个,显然,在四娘心里,他也是有位置的。
可少渊不能这么说,看侯爷就是一副不曾试过男女之情的模样,比那羊脂白玉还要纯,他此番下了决心跟在四娘身边,他心里怎么想的,顽固都知道。
蓝寂和大家一起把东西搬回库房之后,也回到了正厅,看到魏侯爷手里拿着玉佩,便笑着说:“侯爷也有一块?四娘给的吧?”
他说着,便拿出了自己的那一块玉佩,不顾殿下使劲咳嗽,便递到了魏侯爷面前一比对,不能说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魏侯爷大受打击,不敢置信地看着蓝寂,“你也有?”
“有啊,敏先生和郭先生也有,殿下也有的。”他回头含笑看着一直咳嗽的殿下,“殿下嗓子不舒服么?要不要叫周元给您煮一碗秋梨饮?”
少渊止住了干咳,冷冷地剜了蓝寂一眼,“去吧,煮两碗,本王与侯爷一人喝一碗。”
“行嘞!”蓝寂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了,马上收起了自己的玉佩,急急忙忙便出去。
魏清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从他拿出玉佩,一本正经地问殿下的时候,殿下大概就知道了。
但他还在哪里自顾自地问什么女人给男人送玉佩代表什么,这面子里子,全都丢尽了。
但更让他心寒的是,四娘送给他的玉佩和蓝寂的玉佩一模一样,哪怕换个花式啊?哪怕只是一块无事牌啊,这是不是代表着在她心里,他和蓝寂是一样的?
少渊干咳得嗓子都疼了,也觉得碰到侯爷尴尬的时刻,自己又躲不开确实有些……嗯,更尴尬,但也不得不说一句,“侯爷最近为四娘办差,不知道她得了籽料打造玉佩的事么?”
“不知道!”魏侯爷面容木然,她在商号的时候,他也在,但并非做到真正的形影不离,她吩咐底下的人去做什么,他很多是没听见的。
少渊道:“她总是这样的,得了些好东西,巴不得送给身边在乎的人。”
在乎两个字,他说得尤其重。
希望能为挽回一点点吧,让侯爷觉得心里舒服些。
“在乎?”魏清晖脸色淡淡,“和蓝寂一样的在乎吗?不知道殿下是否能把您那一块取出来看看?”
少渊躲躲闪闪的,实则也是躲不开,因为他总会站起来,总会让侯爷看到。
所以,他便转直了身对着侯爷,站起来摘下玉佩递给侯爷。
这一对比,侯爷的脸更黑了。
少渊的这一块,刻的是龙头纹,中间环佩两圈雕刻更为细致,而且还雕刻了岁岁平安几个字。
可见,比他的有心思多了。
少渊讪讪地收回,“侯爷,我和她始终是亲人。”
魏侯爷淡淡地道:“是啊,到底是不一样的,我就是个外人,每个月五两银子的护卫。”
少渊说:“青梨她们都有十两。”
魏侯爷看了过来,一双眸子说不出的复杂,一言难尽。
少渊之前总是听锦书说他们两人的事,说一开始四娘如何设计,之后又被魏侯爷扳回一局,夺得主动权。
但现在看来,两个人似乎都不懂得怎么走出这一步。
如何厉害厉害,说白就是银样蜡枪头。
无用功的行动做得再多,对推进感情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想到自己当初与锦书的婚事,不禁问道:“侯爷敢娶四娘吗?”
“如何不敢?”侯爷眸色一正。
“敢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求娶?”
“唐突,孟浪!”
“但最直接,最有效果!”
魏侯爷看着他,“殿下这法子,有成功过的案例吗?”
怎没有呢?
少渊语气里多少有点显摆了,“本王与锦书就是这样啊,我喜欢她,想娶她,便直接问她,她同意。”
“是吗?”魏侯爷再坐正一些,“请殿下赐教,当初是如何问的?”
少渊道:“没必要学本王这样问,你们有你们相处的方式。”
魏侯爷皱起眉头,直接问行吗?其实他都暗示了很多次了,甚至那契约写的也是一百三十年,她那么聪明怎么没看出来呢?
既看出来了,也不做些表示,送个玉佩还要与蓝寂的一样,这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