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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是自己的船长,毫无意外,他把持着自己的人生。
他选择斯莱特林,他选择黑魔法,他选择食死徒,他选择莉莉·伊万斯……
没人左右过他的人生,除了命运。
在命运的趋势下,他把自己的人生走向复杂与混乱。
但他拎得清自己要什么,取舍对他来说并不艰难。
深夜,城堡归于宁静。
学生们在寝室中鼾睡,教授和纠察队在楼层间巡逻。
斯内普步履匆匆,从地下室走向八楼。
他的目光依旧空洞,他行动依旧果决。
“斯内普教授,你要去哪里?”
“校长室。”
面对麦格教授的询问,斯内普留下一句话便向楼上走去。
看起来,他完全不怕自己的行踪败露,也不怕不知藏于何处的伏地魔的窥视。
他真的要彻底走向背叛伏地魔的道路么?
……
校长室。
“轰。”
石像跳开,惊扰了在办公桌上查看资料的邓布利多。
“谁?”
邓布利多把月牙形眼睛向下移到鼻尖,目光从眼镜上方向外望去。
“我。”斯内普回答道。
邓布利多眉头挑了挑,疑惑的望着楼梯转角处,直到斯内普走上来。
“刚刚听见你的声音,我就觉得有点不对。”
斯内普才露出半个身位,邓布利多便像是从椅子上弹起来一样离开了座位。
他迎着斯内普走过去,半弯下腰,仔细的望向斯内普的脖颈,甚至伸出手摸了一下。
“西弗勒斯,你找到了割喉咒的医疗咒?”邓布利多惊讶的望向斯内普问道。
黑魔法留下的伤口,消除方法只有两种:
第一种,谁伤害,谁医疗,由施法者亲自收回恶意,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种,针对不同的恶咒,研发专门的医疗咒,就像面对不同的流感,制造不同的药物一样,只是这很难。
“并没有。”斯内普言简意赅的说道。
邓布利多先是一愣,随后眉头挑了挑,问道:“你见到他了?”
“是的。”
邓布利多屏息片刻,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工作桌旁,拿起混合着药物的热巧克力,一口喝下半杯。
“跟我说说,西弗勒斯,你都经历了什么。”
邓布利多说着,示意斯内普坐在他面前,随后他挥动魔杖,桌面上的一大堆书籍便自动合上飞向书架。
斯内普瞥了一眼那些书,发现它们都是魔法生物类书籍。
他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而是走向邓布利多对面,缓缓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让邓布利多惊讶的动作——之前斯内普很少在他面前坐下——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是伸手示意对方要不要喝饮料。
“我从不喝别人的东西,邓布利多。”斯内普沉声道,“你一定好奇,我见到的他时,他是什么样子吧?”
“什么样子?”邓布利多问道。
“跟我一样,邓布利多。”斯内普说完,直直的看向邓布利多。
“咳咳。”
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好像忽然发现戴着老花镜并不适合交谈,他把眼镜拿下来,哈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又把它工整的放到一边。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口说道:“真让人意外,西弗勒斯,真让人意外。”
斯内普的目光在邓布利多的脸上扫视,他没有看到丝毫愧疚,一丝都没有。
“我也很意外,邓布利多。”斯内普沉声道。
“是的,但我想,汤姆总有办法,斯内普,我们都知道他很聪明。”邓布利多说完,立刻扭转话题道,“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不会说,邓布利多。”
斯内普的话,立刻让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那你来这里的意义是……”
“他修复了这里,我想他是为了做给你看。”斯内普指向自己的脖颈,接着说道,“所以我就来到这里,让你看一看。”
“这么说,你再次向他俯首称臣了?”
邓布利多询问的时候,没有去看斯内普。
他很确定,自己不会在这个大脑封闭术大师的脸上,看出多余的表情,所以他只是把玩着自己的胡子,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
“他不信任我,看起来也不需要我俯首称臣。”
出人意料的,斯内普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些别样的信息。
邓布利多快速的思索起来:
这个人既不告诉自己汤姆说了什么,又表明了二者紧张的关系。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还好么?”邓布利多放下胡须问道,“在谋杀了一个小巫师之后。”
“如果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个人不是他杀的。”斯内普又给出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让我们开诚布公的交流,可以么,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身体前倾问道。
斯内普与他对视,双眼越发空洞,明显在全力运用大脑封闭术。
他的行动已经给出了答案,他拒绝。
邓布利多身体后仰,疑惑的盯着斯内普看了一会,忽然又问道:“你会把你刚看到的,关于我阅读的那些书籍的名字,告诉汤姆么?”
“如果他不问,我不会回答。”
邓布利多双眼一亮,他点点头,已经明白了斯内普的意思。
他不会再是那个忠诚于自己的人,当然,他也不会完全忠诚于伏地魔。
邓布利多已经明白,斯内普是要做一个他和汤姆都知道的双重间谍。
或者说,他厌恶了这个游戏,不想玩了。
“为什么?”
邓布利多很突兀的问道,但他知道,以斯内普的智慧,他能理解自己的潜台词:
为什么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不想再参与到这件事之中。
斯内普的眉头皱了皱,看起来他有话说,但他忍住了。
“哪怕你会因此失去霍格沃茨的工作,你也在所不惜?”邓布利多问道。
“如果你非要把我推给神秘人,我也不反对。”斯内普说道,“事实上,我对你们二位的恨意,不分轻重。”
邓布利多被他说的有点自闭,他又开始把玩起胡子,并且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
斯内普就像是一个坐在谈判桌上的中间人,被双方欺负的发了疯,然后忽然起身,掀翻了桌子。
斯内普:我摊牌了,我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