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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芳。”
赵阳忽然来见廉月芳,廉月芳还真有些不适应。自从韩琴为他们定下了大婚的日子以来,她就总有些怕见他。
“主上,今天不是有很多事么?”廉月芳拨弄着手上的面具:“怎么有空来见我?”
赵阳感觉到了廉月芳的异样,忙上前抚慰道:“是我疏忽了,这几天确实太忙,一直没来看你。”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廉月芳知道赵阳会错意了,连连摇头,当即定了定心神,什么样的战场没见识过,怎么见了他反而紧张起来了。
“廉叔,他来了吗?”赵阳现在可是有两个老婆的人了,多少也明白了些女孩的心思,忙顺口岔开了话题。
“应该再过两天就到了。”廉月芳温声细语地答着,却看见廉颇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外面,正在那抓耳挠腮,手指连连点向赵阳。
廉月芳好奇道:“主上今天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西防边境正与秦国交战。”赵阳干咳了一声,道:“如今兵员匮乏,廉颇大概是要出征了。”
“出征?”廉月芳一愣,不觉声音大了些。
赵阳正要去牵了廉月芳的手,好安慰她一番,就见廉颇已一个虎步冲了进来,当即行了大礼拜道:“廉颇见过主上!”
只觉手中一阵温润柔软,廉月芳那只白净的手,赵阳却是抓着不是不抓也不是。
“找寡人有什么事么?”赵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感到心虚!
“听说赵奢将军要带兵去跟秦人作战。我想去!”廉颇根本就没去注意他!
廉颇请命完,顿时现场一片静寂。
廉月芳反手紧紧握住了赵阳,笑道:“你回去听调令吧!”
廉颇一愣,旋即会意过来,喜得差点就蹦了起来:“好!那我回去了!”
赵阳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看着廉颇远去的背影,廉月芳笑道:“他要是知道主上早就定下了让他出征的话,可不早高兴坏了。”
“虽然是有些可惜,不过国事为重,主上不必来问月芳的。”廉月芳说着捧起了赵阳的手:“主上先去处理好正事要紧。”
“嗯,也好。”赵阳应了一声,看着廉月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笑道:“那就再陪我去趟端木府吧?”
“啊?”廉月芳又是惊喜又是好奇:“主上为何不直接召端木家的家主到宫里来?”
赵阳微微摇了摇头:“寡人有求于她,还是去见她吧。”
那个端木蕙给赵阳的感觉决不亚于一方诸侯,赵阳时刻都在提防着她,却又不得不倚重于她。
渚河东岸,一片郁郁葱葱,在这喧闹的邯郸城里,这儿便似另一个世界。
赵阳和廉月芳轻装简行,很快便看见蜃灰垩壁,屋宇相连,这里便是端木蕙的宅邸了。
知道赵阳亲自来了,端木不凡忙将他接入府中,拜道:“主上,家主如今不在邯郸。”
廉月芳知道赵阳着急,忙问道:“端木家主去哪了?”
“回武英夫人,家主没有说,小人不知。”廉月芳一听端木不凡称她为武英夫人,顿时俏脸一红。
端木不凡又道:“主上若有急事,告诉小人也是一样的。”
赵阳点了点头,说道:“我军如今深陷上郡,想找一个熟悉上郡道路之人引路。”
“那是离石商道啊!”端木不凡略一沉吟,当即说道:“这好办,端木家的家臣许历如今正在铺子里,他常年经营那条商路,可与大军同往。”
赵阳闻听大喜:“让许历尽快去军中报到!”
翌日,邯郸北郊,赵护诸将的葬礼便在此举行,韩、魏两国的君主携太子亲来祭拜。
尤其是魏王吊丧之时,诸武将满目悲怆,无不动容:“纵然战死沙场,能有这般殊荣,又有何惧?”
诸礼毕,赵阳对整装待发的赵奢军说道:“抗兵相加,哀兵必胜!寡人在邯郸等你们回来!”
是日,赵奢、廉颇领命率军开赴西防战场。
五万大军刚出邯郸,赵奢就下令道:“大军西征,妄以军事进谏者,斩!”
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五万大军,顿时军容整肃,一路急行军,不日便抵达了据离石最近的兹氏。
“报!秦军已攻占离石!”
听到斥候的禀报,赵奢忙问道:“敌军主将是谁?”
斥候答道:“秦军主将是公子华,不过他正留守在蔺县,占领离石的是庶长封。”
赵奢看着舆图思考了一番,下令道:“尽快查清敌人的兵力速来回报!”
那斥候领命而去。没过多时,又一个斥候来报:“离石的秦军驻扎在城外,击鼓操练,喊声震天,主公当尽快救援,迟则中阳亦会有失!”
赵奢冷喝一声:“来啊,斩!”
那斥候顿时浑身一颤,这才想起赵奢的军令,不过为时已晚,早有人将他拖了出去,余人看了皆不敢言。
赵奢当即下令,在兹氏郊外安营扎寨,所有士卒分批修筑防御工事,坚守营垒。
不久前往前线打探的斥候来报:“秦军占据离石的兵力有八万人,另又三万驻守蔺县。”
赵奢点了点头,却是没有丝毫调动,大军在原地停留了十天仍不向前进发,一直在强化兹氏的防御工事。军士们均憋着劲想早些与秦军交战,却无人敢进言。
就连廉颇麾下的落皋氏战士也颇为安静。这让赵奢大大松了一口气,又怕他最后关头误了战机,便派人单独找来廉颇,对他说道:“廉颇将军能将这支赤狄部族约束到如此,确实带兵有方。”
廉颇苦笑道:“赵将军先前斩杀妄言战事的斥候,也帮了我不少忙啊!”
这支彪悍野蛮的战士有多难带,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这反而勾起了赵奢与他谈论军事的兴趣来,当即故作玄虚道:“我们如今一直停而不发,秦人必会派人前来打探。”
廉颇忙摆摆手,笑道:“赵将军放心,我必定会命人暗中留意,绝不会打草惊蛇的!”
赵奢一愣,当即两人会心一笑。
此时,秦军占领离石的主将庶长封早等的不耐烦了。暗中派了耳目悄悄潜入了赵奢大军的营地,就见赵奢军中人人一心求战,却都敢怒不敢言。一时士气大为低落。这一切都被秦军的耳目看在眼里。
秦军耳目回到了离石,把赵奢军的情况一一告知了庶长封。
“只有五万人马么?”庶长封大喜道:“赵人离这里还有五十里地,就不敢进军了。看来赵国连年交兵,已无可战之力了。”
此行他们的任务是胁迫赵阳去赴逢泽之会,以为秦君称王助势,同时逼迫赵国一并称王,好拉赵国下水。庶长封心知目的已经达到,如今只等赵国求和,便可撤军回国了。
秦军耳目的动向早在赵奢和廉颇的掌握之中,一待秦军耳目离去,赵奢当即下令卸甲轻装,快速向离石进发。只用了一天时间,赵奢军已在离秦军大营三十里外的地方驻扎了下来。
得知赵军动向的庶长封,顿时大为吃惊,立即率军往这边赶了过来,打算趁赵奢立足未稳,将其一举击溃。
这一刻,赵奢军中人人憋着一股劲,大战终于要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