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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到此,尘埃落定!这朱堂主断臂一事,就此揭过。
实话实说,就算没有这事,我也要让你们留下一臂。
我清风堂,悬壶济世,求的是病人无病无痛,图的是个肚饱腹圆,与世争的也是个三瓜两枣的应得报酬。至于名,只在于妇孺口耳相传之中,你们何曾看到什么妙手回春,再世华佗的只言片语悬挂张扬?
医本仁心,凡天下之天下疲癃、残疾、惸独、鳏寡,皆吾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也,病患之人,有钱无钱,皆我之衣食父母,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不得于性命之上,率尔自逞俊快,邀射名誉。
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反身而诚,自诚而明,可见仁含万物。春生秋杀,夏长冬藏,无非天地化气,气升气降,可有什么增减损益?此为先立乎其大者。
医为仁术,至精至微之事,揆度阴阳,审于始终。八正九候,七情六欲,参而合之,精而思之,循求其理,不偏不失。此为博学、审问、慎思、笃行之道,事无难易,操作践履,于事则渐磨渐消,心性则渐近自然。此为一旦豁然贯通,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
仁心仁术,岂容错为追名逐利之器?心术不正,百乖千谬,恶朱夺紫,视白为黑,天昏地暗,衣裳颠倒。
钓鱼山巅,采荔水中,世人皆知荒妄之事,你们却视为当然。
你们的八星连珠针法,想必潜修多年,已臻化境,才敢如此有恃无恐,但你们心昧至理,以技自炫,已然成魔。
播糠尚且眯目,魔行此会无报?今日我就借天一机,替天行道,要了尔等一臂,以示小惩大诫。天理循环,终有报时;报应不爽,应在此日。”
赵辉走向形意八卦门众人座前,昂视轩步地说完。
赵辉转身迎向清风堂众人,朗声说道:“各位清风堂兄弟姐妹,自今日起,我清风堂起立新规:凡战皆应,自求祸福;挑针留臂,挑药留命。望朱堂主你立牌于堂前,广而告之。今日之事,恶口已开,避无可避,来日之势,必将泛滥。此举为提醒后之好事者,量力而行!朱堂主与通幽子留下,我授予你们三才针法,助我一战。观鹤及沈诜,听凭胡律师差遣,要钱出钱,要物给物,尽其所能,助他形意八卦门搭台唱戏。其余众人,负责接待,不可失了我清风堂气度。令传武堂诸人,继续维持好屋外秩序,不必来谒。”
清风堂众人躬身领命,除了朱笠和纪嫣红留下之外各忙各事去了。
形意八卦门那边,除了他们骋请而来的胡莱一同与杨鹤年与沈诜出厅室之外,也没有任何动作。各坐各位,静心调息,静候开战。
“师叔祖,要不咱们到您住的主房说事去?”朱笠看了看形意八卦堂那边及此时坐在一旁不远处不知该去该留的方向明,小声而恭敬地说。
“不用!近几日怪事连连,我追察了一些时日,却毫无头绪。此时,我有点疲惫,见床就想睡,还是在此说话的好。何况,这三才针法,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之处,不是什么秘法。只是须与我清松观功法配合,才能相得益彰。旁人听了,也是云里雾里,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须置怀。只是此针法,由我刚才意有所感而悟出,这最后一转,须由我亲自施为,方可凑效。我此际正在思索,有没有什么办法不必我亲自施为而可行,这样也好播惠世人。”赵辉缓缓而言。
“师叔祖刚才仁心仁术之论,真是超迈卓绝!见前人所未见,发前人所未发!听者有福!听者有福啊!师叔祖您老不知,我多想再年青他二三十岁,也好鞍前马后,时时听训,必晋日新又新之境界。唉……”朱笠发出一声浩叹,感叹岁月无情,向纪嫣红望去,更是觉得自己苍老无力。
“朱堂主!你已入知障,还不快快收心,切不可以形为念。你师祖尚在,你何敢言老!”赵辉急言。
“师叔祖教训的是!是我见识短了。这寿命年岁,三分天命,七分修持。何可自暴自弃?不满师叔祖,今年我还参加东安市十大杰出中青年的评选,不老不老!”朱笠呵呵而笑,心中阴霾,随笑而散。
“朱师兄!你当然不老,我都没见你跳过广场舞呢!你天天打篮球,踢足球,龙精虎猛,还参加马拉松比赛,多少小年青能与你比?你若言老,这东安市至少四分之三的体坛健将都该退休了!”纪嫣红抿嘴一笑。
纪嫣红笑了?纪嫣红会笑?纪嫣红为何而笑?纪嫣红为谁而笑?方向明此时不知是何滋味,心中陡增的羡慕嫉妒恨等情绪连自己都生厌。
顾笑倩兮,美目盼兮,在方向明的心中无论多么美妙的诗句都无法形容纪嫣红此刻一笑。一笑倾城,那是泛泛而论,笑里藏刀,那才是真正的精准打击。纪嫣红的笑,就是捅向方向明心窝的致命一刀,她无意抽刀断水,但对方向明来说她抽刀且断水了,水更流的态势猛不可挡。
蓦然之间,他完全明白了商纣王为什么会为搏妲己一笑而峰火戏诸候,他完全明白了吴三桂为什么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方向明一直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多巴胺人,但此时此刻他只想做一个多巴胺人,揽美人入怀,对酒当歌,管什么人生几何?
方向明知道,纪嫣红的美并不是艳压群伦的尽善尽美,只是他情人眼里幻构出来的西施之美。但这浓装淡抹总相宜的美,却让他丢了魂、失了魄。近在眼前,却有远在天边的魅惑,触手可及,却是高不可攀的仰望。他痛恨着这种感觉,同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