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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赵辉、纪嫣红、朱静三人循声望去,不知何时纪嫣如己站在厅外,身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幅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纪嫣红把人招呼进来,那中年男人走向朱静,轻身问道:“静静,你怎么在这?你认识赵观主?”
朱静向他眨了眨眼睛,嘘了一声,显然是不愿他向众人透露过多。
“我表妹在这看病,我是过来看她的。”
“看病不应该在前堂吗?李秘书,你们认识?”纪嫣如问道。
“嗯嗯!这是我侄女!侄女!”李秘书当然知道朱静不愿表明身份。
但他也明白,以他目前对清松观的认知,既便是朱静表明她是朱明清市长千金这层关系,这清松观也不会对她有什么青眼有加,另眼相看的故事发生,这可能倒是她多虑了。
朱静是个独立性很强的女孩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打着朱明清旗号在外招摇之事。
李泌见朱静向自己使眼色,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对了!赵观主,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市政府的李泌秘书,是市长办公室的第一秘书。清风堂朱笠堂主被打断手臂一事,就是由李秘书亲自主抓的。这事,市领导很重视。”纪嫣如向赵辉说道。
“李秘书,大姐,你们坐。我去另冲一壶茶,你们慢慢聊。”纪嫣红向朱静使了个眼色,让她跟自己一齐出去。
朱静也是个识趣的人,知道这种场合自己不便掺合,便向众人打了个招呼,和纪嫣红一道出了大厅。
“赵观主!实在不好意思,这东安市治安不大好,朱笠堂主这事请您多担待!您放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李泌说道。
“李秘书客气了!这可不是东安市治安不大好的事!”赵辉笑道。
“哪……”李泌语塞,不知如何接口。
“赵观主!这撞朱堂主的货车车主我们已拘留了,他是酒喝多了,宿醉没醒,涉嫌酒后肇事!至于说车上的人,事故地点摄像头坏了,目前也没更多信息。大车车主说与他们不认识,怎么躲到他车上的他也不知道。我们反复核实,他不象在说假话。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正在根据现场目击者提供的线索摸排查询,相信他们是跑不了的。”纪嫣如站起来说道,神情严肃。
“纪姐,你不用这么严肃!搞得我心里发慌。你看,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知道你们尽力了。我只是觉得这事蹊跷得很,按正常逻辑来说,说不通。”赵辉笑道。
“哦!赵观主有何发现?”李泌问道。
“我能有什么发现!从头到尾,我都还没时间来料理这事。只是这事,很多地方不对劲。你们看,这群人为什么对朱笠下手?他们怕形意八卦门输了挑战?显然不是。形意八卦门自始自终就不知有这破事,他们是想要名,但他们更要脸。他们联手施展八星连珠针法,不说是震古烁今,绝无仅有,但在他们看来挑了我清风堂,也是绰绰有余。所以不会出此下策,安排如此肤浅的剧情。”赵辉笑道。
这事他与朱笠探讨了很多,但也没什么结论,他此刻道出,只是不愿东安市警方陷入侦破案件的死胡同。
“赵观主,本来有些事我们也没权利问,但也请您斟酌斟酌,看能不能透露点什么。”李泌毕竟久混官场,一些场面话说得很是顺溜。
“李秘书,你见外了。阳光之下,并无新事。配合警方调查案件,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们清松观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有什么,你尽管开口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赵辉笑道。
李泌与纪嫣如互相交换了眼色,顿时心生感激,原来他们想象的艰难困阻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原本他们还以为,这清松观会自恃身份特殊,对他们的正常问话,可能会爱搭不理。
他们在赶来的路上,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推诿阻挡,进行了很多预演推绎以保障在不陷于僵持尴尬的局面下正常问话,没想到这绞尽脑汁假想的情景全部泥牛入海了。
“赵观主,你们清松观有没有跟谁有什么世仇恩怨?”纪嫣如问道。
“世仇恩怨?嗯!这倒没有。我师兄是一个寡淡的人,什么都不会与人争,别人说四,就算他知道答案是三,他也不会非要说三的。这种性格,能与谁有什么世仇恩怨?何况他退隐了几十年,就算年青时有什么解不开的梁子,这些结梁子的人都被他熬死了,哪还有什么世仇恩怨?‘削发辞家净六尘,自家且了自家身。仁民爱物无穷事,原有周公孔圣人。’师兄不爱管闲事,这种性格,万万不会有什么世仇恩怨的纠葛。”赵辉笑道。
“那……赵观主,您呢?”李泌插了一句。
“我?”赵辉想了想,接着说道:“这个我就不敢妄断了。不过,我倒没有做过什么断人财路,刨人祖坟的事。前天刘光的事?我也是正当防卫,这你们应该有结论了吧。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事,我也是不得己而为之。何况,从时间上来推断,他们根本不可能把我和清风堂朱笠联系到一块。所以……”赵辉笑了笑。
“那这真可是毫无头绪了!”李泌叹了口气。
“那也无妨,姑且放置一边。有些事急不来,就象有些东西忘放哪里了,急于找它,怎么都找不到,你无心找他时,他却自然出来了。我目前只知道,肯定有人在幕后周密策划,但究竟是谁,究竟是想干什么,这我就成了丈二和尚了。想不通的事就不想,静待他水落石出就行。很多事,虽说是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但先发后发,制人制于人,这些东西却不是谁想左右就能左右得了的。比如蚂蚁吃大象,就算蚂蚁下得去口,但它也要有这个肚量才行,你们说是吧?”赵辉语气淡淡地说道。
听了赵辉的话,李泌和纪嫣如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他们根本就无法想象,这人是要多大勇气才敢说出赵辉这种视他人如蝼蚁的话来,但赵辉却是说得那么的理所当然。虽然只是一个比喻,但比喻也不外是虑周藻密的一种浅出表现而已。
如果没有昨天的清风堂挑战赛发生,那么李泌和纪嫣如肯定以为赵辉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如在往常,遇到这种情况,片言折狱,三言两语都会嫌伤精劳神的多余。但此时此刻,赵辉的话语却是应情应景的融洽。李泌与纪嫣如怔住了,分不清这‘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的词语,到底是形容自己的心情复杂合适,还是形容这如丸走盘的案情合适。
高人高语,匪我思存,只剩李泌和纪嫣如相视而愕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