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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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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倒是自谦,不知又是什么应景的残句,让姑娘改编出如此精彩的诗?”

    探究却不让人感觉冒犯的眼神看了过来。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冷香不假思索的出口说道。

    而听完之后,贺公子有些讶然,又在口中默念了几遍她刚才的话,眼神中透出的越来越亮的光彩。

    “果然是好句,这似乎是一段小词?”

    “是啊,是首词里的句子,可惜我也不会唱的……所以说我这首诗改得实在普通,倒是怕辱没了原本的词句。”她点头道。

    “姑娘能拿来妙用,也不差的。”

    “多谢安慰!”

    两人一时相视笑了起来。

    轻风拂过,几丝细发从耳边荡到了眉间……有人只觉得心下微痒,想要抬手将那几根俏皮的乌丝拂回耳边。

    不知不觉地手已经在广袖中动了动,当赫连煊意识到的时候,手已经伸向前方……

    冷香此时有些怔住,因为她感觉到那只修长的手似乎是奔着哪里去的……身子瞬间有点僵住,心如擂鼓,耳尖也透出点绯红。

    这节奏好像不太对啊?!这动作……太亲密了点!大厅广众之下……身体便本能地想往后退。

    好在这时,又响起了吴郁荷的呼唤声……

    “师傅,师傅……!”

    “…………”她转头看向另一边。

    “…………”他收回抬起的手。

    吴郁荷找了过来,看到诗后直笑开了脸,拉着冷香去交上诗领号牌。

    冷香便朝赫连煊几人点了点头随吴郁荷离开了。

    江宪南和凌渡寒走到赫连煊近前。

    “不知刚才那姑娘写的什么诗,竟也能让主子夸了两句?”江宪南无不好奇的问道。

    赫连煊收回目光笑着说了遍,另两人一时也有了赞赏的神色。至于那姑娘说是她改编的,倒也觉得有可能。这么好的词句没有扬名,怎么总是叫她看了去?!

    ………………………………

    这次花灯宴的重头戏,自然是宣布诗作的前几名。

    诗作已经都被宾客中有学识的几位长辈评品过了,投出了让他们得眼的几首。

    公子们想在长辈面前博个才名,姑娘们也想在众人面前露露脸。有那么几个小有才名的公子小姐翘首以盼,等待自己的号牌被提及。

    这时的气氛竟有些像恩科放榜时的气氛,让在座的长辈们心下好笑,也跟着有了几丝紧张。

    一个个号牌被唱出,得到夸赞的小辈自然喜笑颜开。

    等最后一个号牌被提及后,吴郁荷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号牌,欢喜到不敢相信是真的!

    对了,师傅那首诗那么好,夺得魁首自然不在话下!

    冷香不想叫人太过注意,让吴郁荷拿着号牌去选花灯了。

    而众人都沉浸在一首首或唯美或华丽的诗作中。

    相互言传中就有她改编的那首诗……

    《花灯夜》

    春风夜放花千树,笑语盈盈香满路。

    琴箫声动绕梁户,玉壶光转漫纤雾。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云缕驻。

    灯火阑珊纷飞处,顾盼生辉心帘入。

    ………………………………

    寿宴在众人的谈笑声中结束了,宾主尽欢。

    散席的宾客中,那个旁支庶女吴姝丽却在马车中咬着牙拧紧了手帕。

    “你刚才去哪了?那么长时间没回来。”口气不好地问道。

    “回小姐,奴婢去解手,一时走迷了路,多用了一会儿才找回来。”

    “哼,以后不带你出来了,什么事都办不好!”

    却没有发现她的婢女低着头,神色与往日不太相同。

    吴姝丽这会儿正在想刚才上车前嫡姐那满脸嘲弄的神情,像是往她心里扎着刀。她今日的事都被悄悄传开了,那些女眷不定在背后怎么笑她呢!这让她回去怎么和姨娘说……

    ………………………………

    冷香离开菲艺院时,似是感应到了背后的目光。转过头望向远处,隔着辉映的灯火,看见那道挺拔的身姿向她点了点头。她便转身微俯作揖,轻笑点头后移步离去。

    赫连煊看着那青色纤柔的背影,竟禁不住在嘴边念出那句词,感觉它流连于唇边,却在无知无觉时入了心间,在心底感叹了一遍那句子的绝妙。看着那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便也转身与众人告辞离去。

    待上了马车,有新的消息被送来。

    “那人去了晚衿楼,进去后…………”凌渡寒在赫连煊耳边悄声说着新收到的消息。

    “嗯,那便再添把火吧……”赫连煊几分深沉地布置下后面的命令。

    “是,主子。”

    “今晚那位姑娘需要查查么?”凌渡寒似乎有些开窍地看了看主子的脸色,多问了一嘴。

    就当他以为主子又要“清心寡欲”地抛诸脑后不甚在意的时候,却听到主子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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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江府书房——

    凌渡寒把冷香的身份说与主子听。

    “她是吴家二房为幺女请的女先生,名冷香。本是今年三月出宫的宫女,在吴家二房做教习,耶州吴家老太爷寿宴,便随吴家二房来了耶州……”

    赫连煊听后有些意外,出宫的宫女?!他以前没有见过,而她似乎也没有见过他。当然,宫女那么多,不可能每一个都和他见过面,且能记住。

    “至于她以前的事,从京都那边着手查,许是能详细很多。另外,那枚丢了的调令已经有些线索……”

    于是把可能捡到那枚调令的人说与赫连煊,并排除了诸多可能。

    “……后来经过那个地方的人多是三两结伴,只一人是独自路过那里的……!”

    赫连煊似有所感地微微抬眼,听凌渡寒继续说。

    “便是那位冷香姑娘,而且就是在那个吴家女之后。那调令被她捡去的可能性极大!”他说完便禁了声,等待主子的态度。

    赫连煊也有些讶然,似乎真的很巧!

    “再继续查查她吧,包括以前的事……”

    凌渡寒以为这位姑娘此时对主来说或许有些不同,主子并不会对她怀疑什么时,主子竟然再次理智地开口,让他继查下去!

    主子的心还真是难测,不过希望那位冷姑娘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