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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公子这几日都是晚上出门,珍珠好奇起来。
上辈子做猫的时候和公子朝夕相处三年,公子到底有什么秘密?竟是她不知道的?
夜中,慕白公子又带着剑南出门了。
珍珠小心翼翼跟了去。
在杨春胡同口,慕白公子转身进去,走到第三户人家。
现下战乱,云州城稍微有钱有势的都逃走了。留在这里的要么是穷困,要么是病痛......
开门的是一个七十老妪,拄着拐杖,四处张望着。
见了慕白,只是满脸的不悦,“你怎么又来了?”
老太太不耐烦,“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你说的事情。”
慕白十分有耐心,“我寻了月余,这院子里的这把长刀是您孙儿的,您却说您不是钟老太太。”
钟老太太只是道,“从前的人家早就搬走了。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慕白指着院里生锈的长刀道,“这生锈的东西,若不是您家人的,谁会留在家里?”
钟老太太只是摇头,“公子,你找错人了。”
剑南嘀咕道,“她分明就是钟老太太,咱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偏偏她不肯承认。”
承认不承认都不要紧。
要紧的是她肯讲出往事。
慕白观察了好些日子,钟老太太每日夜里都会在门口等,她的小孙女瑶儿,每日都是深夜归来。
一个少女,深夜归家?
云州战乱,能逃的都逃了,为什么钟老太太不逃?
白日里,慕白跟踪过钟瑶儿了,她是在紧临着云州的郁州城的燕春楼里给人弹曲。
钟瑶儿的曲弹的极好,所以老鸨才答应了她卖艺不卖身,日日夜中都派车把钟瑶儿送回家去。
往来路程都有一个时辰。
是什么样的曲子,能让老鸨如此。据说那是宫里秦贵妃创的一首连理枝,而这个小姑娘正好能弹奏这首连理枝,一下子让燕春楼的招牌响起来。
有了钱,按道理,钟瑶儿该把祖母接到郁州去,可老太太就是死守在这里。
每日这个时候钟瑶儿该回来了。
今天,没有。
钟老太太左顾右盼,可小孙女就是没有回来。
钟老太太无奈的坐在地上,渐渐有些担忧起来。
她是不同意孙女去弹曲的,只是若不去,她们祖孙二人都要饿死了,也就没有人守在这里等她的小孙儿回来了。
那些个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人简直是屁话,什么都比不得命要紧。
何况老太太知道自己年岁已经大了,还得指望小孙女守着这里的家,等着孙子回来呢!
他们说孙儿走散了,孙儿一定会认清回家的路的.....
她只要守着,小孙儿一定会回来的。
珍珠在树上打了一个盹,睁开眼睛见着慕白还没有走。
慕白抬起头,看着少女。
他早就发现她了,一个没有武功的少女能够瞒住他么?
就这样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女,偏偏来跟踪,且跟踪的一点技巧也没有。明明看着如此天真烂漫的少女,偏偏扯落他的衣裳,偏偏双鱼玉佩就在衣裳里。
这一切不像巧合,又像极了巧合。
珍珠从树上跳下来。
慕白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珍珠慌慌的道,“你夜里奇奇怪怪出门,我好奇还不成吗?”
慕白微微抿唇,“好奇害死猫你不知道吗?”
怎么就害死猫了?害死狗不行吗?害死鸡?害死鸭?
“为什么是害死猫?”少女不解的问。
慕白咬牙,“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人不该好奇她不该好奇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是害死猫?”少女又问了一遍。
少女似乎对猫有执念,缠着他一直追问。
少女扯动他的衣袖,袖子里一包草药掉了出来。
落在珍珠脚边。
珍珠低头去捡,她认识,这和她今日从欧阳大夫那里取回来的药是一样的。
这是治风寒的药?
二公子白天失踪是为了这个呀?只是为什么他不把药给自己。
“这是药?”少女问。
慕白点头。
“治风寒的?”少女接着问。
慕白又点头。
少女眨着眼睛,“给我的?”
慕白点头。
“你为什么不给我呢?”难道是二公子见着她自己寻回了药,也就不必了。
慕白嘴角轻动,迎着月色茫茫,“这世上最难还的是人情。你既寻到了药,还是不要欠别人人情的好。”何况是救命之恩这种。
他总不能说曾经救过一个姑娘,那姑娘当即便说要以身相许吧。所以他可不敢随便再帮姑娘的忙了。
何况是眼前这个奇奇怪怪的姑娘。万一她要以身相许赖着自己怎么办?那在云州这事可就更难办了。
珍珠想了想二公子说的话,二公子说的对。受人恩惠就要还的。正是做猫的时候受了福珠小姐和二公子的喂养之恩,所以她来报恩了呀。
所以文二公子在调查事情,她当然要帮忙了呀!
慕白公子看着天真烂漫的少女,“以后再不许跟着我!”
“好。”少女答应的爽快。公子既然这么说,那就照公子意思。
珍珠照办了,再也没有尾随过文二公子。
珍珠姑娘自力更生,依旧是每天给张乡绅送鱼换药。
张三、李四、王五三个呆瓜依旧是每天跟着珍珠姑娘吃鱼,顺便再把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地瓜分给两姐妹们吃。
这声老大似乎越来越喊得熟络了。
彭娘子依旧是每天帮珍珠熬药,而珍珠依旧每天送一条鱼表示感激。
慕白公子依旧是每晚去钟家门外等候。
这天慕白公子回来却脸色不太好。
张三问他吃鱼吗?他只是摆摆手。
“你怎么了?”珍珠追上去问他。
珍珠捧着一碗鱼汤道,“张三她们刚煮好的鱼汤,你尝尝?”
“真的,特别好吃。”她的眼里带着对食物的热情。
她似乎和旁的女孩子不一样,她的眼里只有姐姐和鱼,但她又如此热心,尤其是每次问他吃不吃鱼的时候。仿佛鱼就是天底下最美味可口的东西。
慕白不知该怎么开口......
眼前的少女是最快能够帮他解开谜底的人,虽也可找旁人,但太费时间了。快到五月末了,他必须要在六月赶回去。
他前天才和小姑娘说了,不要欠别人人情的好。
早知道要欠这小姑娘人情了,倒是不如早点把那药包给她。
他有点后悔。
慕白公子抬抬下巴。
那是一棵树。
珍珠喜欢爬树,经常坐在树杈上。
现在,两人坐在树杈上。
慕白公子开口道,“钟老太太的孙女钟瑶儿失踪了。我怀疑是拐子。”
珍珠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慕白公子继续道,“现下战乱,好多女孩子都失踪了。那些拐子就是利用这些战乱的少女,无人寻,无人找。”
“寻也寻不到,找也找不到……”
慕白公子说了一长串的话,就是开不了口。他没有和女孩子打过交道,而且是这样危险的事情,女孩子为什么会信任他,只身为他去冒险。
但六月马上就要到了,时间紧迫。
但若无人去寻,钟瑶以及那些失踪的少女也许永远都寻不到了。
慕白公子咬紧牙关,“我希望你帮我找到钟瑶儿。如此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我许你一件事情,银钱还是旁的都可以。”
为什么选择珍珠,因为两姐妹已经被人盯上了。这是最快找到钟瑶儿的办法,否则迟则生变。
少女风轻云淡,随口便应下,“我不要你欠我人情。你帮我和姐姐去京城就好。如此两清。”
如此慕白不必欠了她。既然二公子不喜欢欠了别人什么,那么她就不要二公子欠她呀。
此时的慕白公子远不知自己在珍珠姑娘心中的分量。
少女十分利落。这和他见过的女孩子不一样,不是那种想赖上他的女孩子。
“好。”慕白道。
珍珠轻声问道,“我既答应给你帮忙,你能否告知我,为何你要找钟家人?”
既然都要人家帮忙了,她有理由知道为什么。
“事关我的母亲。”慕白坦白道。
做猫的那三年,她只知道二公子的生母在他儿时便过世了。似乎是个烟花巷的女子,府中也无人提起她的生母。
“那慕白公子希望我如何帮你?”珍珠问。
慕白答,“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静静等着。”
他显然是查到了什么。
“那么我就是鱼饵了?”珍珠问。
少女十分聪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