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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是来砸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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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大!”

    “小!小!小!”

    一股子热浪混合着汗的臭味扑鼻而来,陈清眼眉微皱、轻掩鼻头,鼻子不自主地轻抽了几下,实在是没忍住。“阿——嚏——,阿嚏——”

    什么鬼?看来她不适合赚赌场这份钱啊,还好没有过敏性鼻炎,不然在这环境里真没法待下去。陈清眼底有了几分不舍和失落,仿佛看见大把的银钱正在离她远去。这还是暮冬时节,要是到了盛夏又是什么光景啊,这年代又没有空调,冰块更是奢侈品。

    冰块贵是因为赵国的百姓们不能藏冰。赵国不产冰块,冬天不够冷,河面和湖面不会结冰。赵国的冰块几乎都是从真国手中买的,只有达官贵人家才用得起。真国气候严寒,一到冬日,百姓们直接在冰河上凿冰块,藏到冰窑洞里,再配上树叶、棉被等隔热的东西,作为夏天的冷食材料。

    往年夏天,陈清家只有在三伏天热得不行时,余秋映会买一点冰放到女儿房间,两个儿子都没有这待遇。

    想到这儿,陈清眼前一亮。制冰可难不倒她啊,有硝石就行。

    不过,如此简单和暴利的制冰技术她可不能现在就拿出来,起码得等自己有一定的实力或建立起关系网时才能拿出来用,否则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这可是连皇帝都会心动的东西。尤记得华夏古代,自周朝起,连储冰事宜都是由朝廷派专人长期包办的。

    皇帝赵頫上位以后,赵国与蒙国、夏国的经济往来加强。赵国每年甚至还会送一定数量的钱财给周边三国,以求得边境的平安,同时彰显大国风度。

    受蒙国和夏国的影响,赵国民风较为开放,女性地位有所提升,许多有条件的家庭都会送女儿去学堂,女子也可以骑马上街,不必蒙面。甚至还可以同男子一般参加科举考试。这是皇帝赵頫上位以后才有的新政。不过自女子参加科举以来,在考试中还未取得过很好的成绩。及第的女官大多也是担任官品不高的闲职,手中无甚实权。

    “姑娘可是第一次来咱们小场?只看看不参与押注也可以的。要进来看看吗?”赌场小厮满脸堆笑。一看这三人就是以这个小姑娘为中心,看衣服质地就知道家境差不了。

    小厮的询问打断了陈清的思绪。

    赌场里男人占多半,女人占小半,不过都是已婚妇人。像这么漂亮柔弱的小姑娘,可从未出现在赌场门口过。可不会输了钱就哭鼻子吧?

    陈清用余光斜了一眼小厮,还想把她当猪宰,也得看看她答不答应了。她曾在拉斯维加斯小赌过几次,若不是怕太惹眼,她是一盘都不会输的。不过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她本就不喜欢赌博。

    不过既然赌场上赶着来了,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嘿嘿。

    吴勇觉得自己眼花了,怎么感觉小姐好像有点跃跃欲试呢?她应该是第一次来赌场吧。应该是的吧。

    陈清凑到人最多的赌桌旁,到外围驻足,观看了一会儿。

    这就是简单的骰子赌大小啊,连简单的喊数的玩法都没有。

    “赌场里就这一种玩法吗?”陈清发问道。

    “咱们整个大赵国的赌场都是这样玩的啊,百姓们在家中还可以聚集在一起玩玩骨牌,不过这个不太适合在赌场玩,节奏太慢了。”小厮狐疑道:“姑娘未必还听说过别的玩法不成?”

    陈清心里的新计划已有了大致的轮廓了。她内涵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小厮:“且等等看吧。”

    一个这么娇小的姑娘带着丫鬟小厮走进赌场,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不过赌场里大多是赌红了眼、沉浸在自己赌局中的人,陈清倒也没有引起别人太多的关注。

    仗着身手敏捷,陈清几个碎步就挪到了赌桌内侧正中的位置。红叶和吴勇刚想跟上去,却被心急的赌徒们拦住了去路,在边角处干着急。陈清用眼神示意他们见机行事。收到陈清的指示后,二人才放下心来。

    今天陈清是打定主意要出风头的,她曾经历过的魔鬼般的训练,哪怕在嘈杂的环境中,也能清晰地分辨出骰子的点数。想要出风头很简单,陈清坏坏地一笑。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啦!”

    庄家骰子摇定以后,陈清漫不经心地将五十两银子投了“小”上,斜眼等着庄家开局。

    “妹子,你是第一次来吧?试水就投这么多银子啊?要不要少投一点?”陈清右手边一热心大姐好心劝告。

    “没事,姐姐,我有钱,任性~”陈清笑靥如花,“姐,要不你也投小?咱们来赌一把,听说新手的手气都比较好呢。”

    大姐只犹豫了一下,便将刚赢的五两银子也都投了小。陈清朝她鼓励一笑。想来这位大姐也是爽朗之人。其余人见陈清一次便下了五十两,都有几分激动,快速地选定了自己想要买的大小。

    “大!大!大!”

    “小!小!小!”

    “小!哈哈哈,妹子,咱们赢了!”大姐激动得用力拍着陈清的肩,“我是城西桄幽银铺的东家,施桄幽,你叫我施姐就好。”

    师姐?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施姐,我是陈都护的小女儿,陈清。”

    二人相视一笑,确认过了,是气场相合的人,可以做朋友。

    施桄幽心想,不就是那个力大无穷的姑娘吗?传言莫不是假的,陈清妹子的胳膊看着还没自己的一半粗,这恬静的气质,怎么也不像是力大无穷的样子啊。古人诚不欺我:流言可畏啊。

    施桄幽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新的一局开始了,二人继续奋斗。

    眼看陈请一把就赢了三十两银子,吴勇也有几分心动了。

    陈清眼神一动,看着红叶和陈勇,霸气道:“拿出你们的月钱来,我买什么你们就跟着买什么。”

    她也得带带小弟们啊,不让他们跟着吃香喝辣,怎么让他们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做事呢,做人还是得抓住实利啊。她可不像那些只会给员工画大饼的老板,和员工讲什么情怀理想。不谈钱的老板都是耍流氓!

    周围的赌徒听到她这话,暗笑她不知天高地厚,运气好赢了一局而已,还以为自己是赌神吗?

    “这一局,我买小。”

    陈清随意地将刚赢的八十两银子推出去。施桄幽、吴勇和红叶连忙也跟着买小,施桄幽押了刚刚赢的八两,吴勇和红叶各押了半两银子。

    其他人并未因刚刚陈清赢了钱而心动,只是依自己的想法下了注。

    庄家心中呐喊着,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娘啊,怎么又押中了!面上却不动声色。赌场这两把可是亏了。

    盖子一开,果真是小。

    庄家擦擦额头上的汗,这点小钱,赌场倒是没看在眼里,就怕等下这些人都跟着这小姑娘押注,那他肯定要挨管事的骂了。

    果然,陈清连赢了两把,每一把还都是豪气下注,周围的赌徒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动静可不小,隔壁几桌的人也都凑过来了。大家都想赢钱,想着反正是赌,倒不如跟着这个小姑娘下注。一众赌徒纷纷催促庄家快一些。

    陈清将庄家的紧张都看在眼里,于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打的就是心理战术。看来,离自己预期的目标不远了。

    “这一局,你可别动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陈清轻抬手掌,往长桌上一拍,陈清掌下的木桌就凹进去了半厘米。

    一个清晰的手掌印正对着骰子器具,嚣张得很。

    “诶!姑奶奶您放心,小的绝不会耍滑头的。”庄家知道他这是碰上硬茬了。

    周围的赌徒都被陈清这一举震慑到了,轻拍一下,桌子就陷进去了,这得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啊。

    本有几个不长眼的人,本想着等下陈清一出赌场就将她的钱顺走,也暗暗打了退堂鼓。

    庄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摇骰。

    毫无疑问,陈清又押中了。这一把,几乎所有人都跟着陈清押了注,赌场今日可是赔大了。

    庄家有苦难言,看来他这份工作也要泡汤了。

    陈清见好就收,她可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砸场子的。她的目的是要见一见这赌场的东家。不来点筹码,怕是不会引起他的重视呢。

    虽然她不想亲自做赌场的生意,但来钱这么快的路子就这么放弃明显有几分可惜。她可以和赌场的老板合作啊,她脑袋中的玩法可比单纯的摇骰子比大小要有趣多了。

    “今天累了,就此罢手,这便是我的诚意了。明天这个时候,我还会来,我要和你们东家谈一笔生意,记得转告他。”

    说完这番话,和施桄幽微微点头后,陈清扬长而去。身后还跟着因赢了两把小钱而飘飘然的红叶和吴勇。

    看了陈清之前露的那一手,赌场里的人也没敢拦她。再说了,之前都有人听见了,自报家门的时候,陈清说是都护的闺女,这谁敢拦啊?

    可怜的庄家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天一亮就在赌场门口等陈清,他这份工作还能不能留住,就看陈清与东家能不能谈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