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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那场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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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只挥那么一剑,就把我们一把上好的琵琶给烧没了,而且一掌就差点要了小蝶的命……”说到这里,她才猛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忙用手掩口,不再言语。“你看得一清二楚?”童青青皱眉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小蝶的身份?”

    “我……”那老鸨此时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行,只后悔得恨不能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

    童青青见状,心中便已然明了:“好啊,你明明知道小蝶是蝶妖,却非但不阻止她害人,而且还助纣为虐!”

    “不不,我阻止过的,可是她不听,我也没有办法。”老鸨解释道。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帮凶!要是那些光顾过小蝶的男人知道了,不知他们会不会把你……”说到这里,童青青故意顿了顿,才道,“不过,我想向你打听些事情,要是你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我就替你保密!”

    “什么事?”老鸨一听,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警惕。

    “关于三个月前的那场火灾!”

    “不,不,我可不知道什么火灾?”老鸨一听,脸色不由得大变,连连后退道,“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你不知道这场火灾?”童青青悠悠道,“可要是那些光顾过小蝶的男人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猜,他们会不会放过你呢?”

    “哎哟,沈夫人,我的沈姑奶奶哎,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要是说了,我也一样是个死啊!”那老鸨急得就差给童青青跪下了。

    “这么严重?”

    “当然了,那场大火过后没几天,一个说书的,在茶楼里就那么随口说了几句,结果第二天他就上吊死了。还有上个月,一个中年汉子喝多了酒,说漏了嘴,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

    老鸨顿了顿又接着道:“虽然衙门里说,那说书先生是自尽,而那中年汉子是意外,可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官府三令五申说不准百姓议论此事,结果有人刚一提,就死了,你说,换作是你,你不怕吗?”

    “或许真是意外呢!”童青青道,“反正这屋里也没别人,你说了,也没人会知道,我是肯定不会出卖你的。但是你不说的话,那,我也只好先说声对不住了……”

    “行吧,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头,横竖都是个死,老娘我豁出去了!”那老鸨心下一狠,就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从前在这鱼宁县里,有一大户人家。主人姓陈,四十来岁,有一妻一妾,三儿四女。这陈老板非但十分富有,而且还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善人。

    他每年都会拿出不少银两接济镇里的穷苦百姓,那些乞丐,难民也都喜欢到他家开的店铺去乞讨。而他,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不管来多少人,只要来了,就会先管上一顿饱饭再说。然后那些乞丐、难民临走之时,他还会命家丁送上一些盘缠给他们当路费。

    这样的日子延续了好几年,镇里所有的人都对他敬重有加,特别是那些穷人,更是把他当成活菩萨。

    可是去年,陈老板花了大半生的积蓄进了一大批高档布料,谁知几日后,一天夜里仓库内突然起了火,生生把陈老板的那批面料给烧了个精光。不但如此,还烧死了几个守仓库的伙计。

    不得已,陈老板只好卖田卖地,给那些不幸死去的伙计的家人们一笔可观的安置费,这才平息了此事。

    可从此以后,陈老板就家道中落了。他再也没有能力像以前那样,去救济镇里的穷苦百姓,也没有能力再去帮助那么多的乞丐和难民了。

    渐渐的,那些人开始怨声载道,他们不但骂陈老板铁公鸡,一毛不拔,有的甚至直接到陈老板的店铺里抢、砸!

    三个月前,一帮饿极了的乞丐与难民跑到陈老板府中闹事,陈老板没有办法,只好去找官府求助,可是那些衙役见他身上已没有油水可捞,便找个理由把他给打发走了。

    无奈之下,陈老板只好命家丁把那些赖在屋内不走的乞丐与难民给打出去。他本以为,这事就这样了了。可没想到,当天夜里,陈老板府内便起了大火,而陈老板一家十多口人,包括他的儿女们,全部在睡梦中葬身火海,无一幸免……

    “知道是怎么起的火吗?”童青青心有余悸的问道。

    “后来官府贴出公示,说是陈老板家的煤油灯倒了,点燃了帐幔,所以才导致了这场悲剧。这事过后没几天,鱼宁县便开始接连不断地出现了怪事,大街上,隔三差五的,就会出现乞丐或是难民被烧掉心脏的尸体……”老鸨说到这里,仿佛又眼到那些恐怖的景象一般,忍不住啧啧摇头。

    “果真是煤油灯引起的?”童青青皱起眉头。

    那老鸨闻言撇了撇嘴:“这谁知道啊,反正,当时很多人都在私底下说,这场大火与白天到陈老板府里闹事的那帮人脱不了干系,这是陈老板一家死不瞑目,冤魂回到人间报仇所致。如若不是,为何专挑那些乞丐难民下手呢?”

    “后来这些话传到官差的耳朵里,官府立即下令,如果以后谁再敢提此事,便要治他个妖言惑众的罪!此后,就没人敢再提了!”

    童青青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陈老板一家都葬在哪里,你知道吗?”

    “哦,这大家伙都知道,就在平顶山后头的那片空地上,当时,还是衙门帮忙处理后事的!”

    “衙门处理的?他们难道就没有其他亲人了吗?”童青青问道。

    “这陈老板是十多年前来才鱼宁县的,平时没听说有什么亲戚来找过他。只有一个多年的世交,是个猎户,住在山里,不过,那个世交几年前就意外去世了。”

    “猎户?几年前去世?”听到这里,童青青脑袋里瞬间闪过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么巧,他们难道是同一个人?

    感觉彩月楼这里已经再查不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童青青起身便要离开。她把方才那张银票重新塞回那老鸨手里,笑呵呵道:“现在,物归原主了。还有,顺便澄清一下,其实我并不是什么沈夫人,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老鸨一愣,但很快便又笑逐颜开起来,她紧紧攥着失而复得的银票,十分欢喜地将童青青送到门外,临走前,又再一次千叮咛万嘱咐道:“姑娘,我可已经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你可千万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要不然……”

    “放心吧!我死都不会说的!”童青青再一次保证道。

    “还有,”老鸨突然又拉住她,一脸谄媚地看着她,“姑娘,你要是将来改变主意了,就来彩月楼找我,这头牌的位置,我永远都给你留着……”

    童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