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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我回来了！”
“我好像也对道有了一些感触。”
“师弟？”
再无悟道一天，常菲终于在一呼一吸之间，对于力量有了些许感触，只要抓住这一丝感触，也许就能领悟力之道。
可是，在她满心欢喜，想要将这消息告诉给师弟时……
洞府内，赵铭整个人枯瘦如柴，但却有着一个巨大无比得肚子。
“师姐，你回来了，肉瘤，真的可以悟道！我现在修炼速度可快了！”
凹陷干枯的脸上，其实看不出什么表情，声音也如沙哑难听。
“你说什么！不是说了不要让你……我去找饮春真君，他肯定有办法。”
常菲面色一怔，转身想要去隔壁，可一回头就被挡住。
“不用了，他已经悟道成功了。而且，他获得了尊神的青睐。”
来人正是饮春真君，看着此刻的赵铭，心中对他可以获得尊神力量而感到羡慕。
“悟道成功是这个样子？饮春真君，我求你了，救救我师弟吧！”
常菲跪倒在地，在外门时候，她因身体原因就多受排挤，进入祷仙山后才体会到同门之情。
尤其是赵铭，虽然毫无主见，天赋也不行，但却是对她听命不已，之后想要逃离，他们二人感情也愈发深厚。
到了此刻，两人已经情同姐弟了。
面对常菲的哀求，饮春真君依旧摇头：“救他？我羡慕还来不及呢，这可是神躯降临，能被尊神选择，这是多大荣幸？”
到了这一步，饮春真君已经不需要伪装了，说话间毫不掩饰自己内心。
“尊神？饮春真君，您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刹那间，常菲心中闪过一丝怪异。
很快，就有一道如同是人被封在罐中一般的低沉声音响起：“他说的尊神，自然是我。”
那声音，纵使有些变化，但常菲一辈子不会忘记。
“李悠合！”
是那个带他们入山，传法的师傅，李悠合。
而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赵铭如今那大得不可思议的肚子。
常菲回头看了一眼饮春真君，对方脸上写满了虔诚。
她明白，自己和师弟，其实从来没有逃出过李悠合的手掌心。
身后那人，也许并不是饮春真君吧。
“你想要什么？！李悠合，当初让我们入祷仙山，就是为了折磨我们嘛？”
常菲全身脱力，只能半跪着呐喊，她不理解，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们。
清淼宗，是正道宗门，或许有些地方会有龌龊，但为何，要如此折磨他们，让他们身处痛苦恐惧之中？
“我想要什么？很简单，成仙啊！你不想成仙？谁不是为了成仙！
折磨你们？太高看自己了，我只是随便选了几人罢了，况且我也没有骗过你们什么，以你们的资质，这辈子都不可能筑基。
只是拿你们试验了一下术法和功法罢了，你说我想要什么？我只想要自己想要的，你的命我也不感兴趣，你如果想走，那就走吧。”
赵铭肚中，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到最后，肚皮破开，带着些许湿漉的李长梦从中走出。
接纳香火愿力修炼，领悟血肉之道，他就能借此，从对方身上新生！
他的猜测果然没错，赵铭已经印证了他的想法。
虽然还不到神魂是如何在肉瘤之中产生的，但的的确确，在肉瘤之中诞生的他，是李长梦，就和其他身无尽所诞生的分身没有区别。
常菲看着从自己师弟肚子里钻出来的男人，和自己记忆之中的师傅样貌并不一样，但，她肯定这人就是他师傅。
“夺舍？转生？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我们都是你的嫁衣！”
下一刻，火焰燃起，常菲向着李长梦冲了过去。
她的想法很简单，对方刚夺舍或者转生，肯定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是她目前唯一可以报仇的机会。
饮春真君瞬间散发自身威压，将暴起的常菲镇压。
“饮春，动作轻点，别把她弄死了。”
李长梦眉头微微一皱，常菲要是现在死了，怪可惜的。
被威压压着，常菲只能趴在地上，眼神毒怨得看着李长梦。
“给你两个选择，回到祷仙山，继续当我的弟子，之后宗门资源会给你倾斜，也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只要你继续修炼便可。
第二个选择，就是就此离开，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你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天下之大随你。而且，如果想报仇，我在清淼宗随时等你。”
李长梦抛出两个选择。
面对选择，常菲一声不发，只是用眼神看着李长梦。
“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饮春，我们走吧。”
李长梦走出洞穴，饮春真君紧随其后。
“尊神，她对你如此不敬，为什么不杀了她？”
“杀？那也太浪费了，心中想要复仇，她不会停止修炼的。而且她走上了自己的悟道之路，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惊喜。你们欲花那边，可不要对她动手。”
“明白了，尊神。”
饮春真君点头，虽然不明白尊神的意思，但尊神的布局他们只要去遵守就行了。
对于李长梦来说，这具从赵铭体内诞生的身体，就和其他的身体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他也可以选择不降临，赵铭就不会死。
只是他需要验证自己能借助肉瘤诞生而已。
至于常菲，她开始领悟自己的道，李长梦想正好可以看一下——
如果不领悟血肉之道，肉瘤会不会在接下来的修炼之中继续成长，以至最后能够让他在其体内诞生。
而且，早就施加了香火诡变灵法，他也不担心常菲会超出掌控之中。
洞府内，常菲抱着赵铭的残躯，两道泪痕划过。
赵铭只剩最后一口气，他双眼已经看不清了，只能感受到有人抱着自己。
“是...师姐吗？我好像快死了，我们不要报仇了，好好活下去吧，师姐——”
气断，身绝。
现在，只剩她一人了。
“李悠合，我一定会报仇的！”
看着自己师弟的躯体，常菲开始升腾起火焰，片刻过后，只剩飞灰。
等到最后，常菲一人走出洞府，脸上似笑非哭。
她的丹田，正在燃烧，那个肉瘤，毫无疑问是李悠合的手段。
只是，肉瘤生长的速度远超她的想象，哪怕火焰不停，也没有被烧掉的迹象，反而生长速度和燃烧速度持平。
丹田燃烧的痛苦却钻心般的传来，常菲不为所动，那就一直燃烧吧，直到她和它之间，有一者毁掉。
为了报仇，她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忍受，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