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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刺客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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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滨烈》是一部古装题材的文艺武侠电影,由香港导演陈佳执导,季风,闵琪等一干演员主演,讲述的是滨烈小时候被一个僧人劫走,而后这个僧人传授他传奇武学的故事。

    滨烈在跟随僧人四处游历的途中,练就了一身奇门武学,僧人发现他天生可造之才,毫无保留教其自己生平所学。

    当时正是长夫叛乱之时,藩镇割据,民不聊生,滨烈在僧人的指导下一人独杀乱臣贼子而救千人,享誉一时,而奸臣家中妻儿老小一众人等将任人鱼肉,滨烈见况不忍,刀下救出奸臣之女,上官冰扬。

    此事一出,滨烈随即名誉扫地,人道其见色起意,而他全然不在乎江湖对他作何评价,携奸臣之女浪迹天涯,僧人恼怒,遗憾其不能断世俗之心,令其悉心栽培落入凡尘,暗中勾结关外势力将奸臣之女杀死。滨烈悲痛欲绝,铁心复仇,阴差阳错间得知身世,最后与僧人交手,僧人死于其长剑之下,将其厚葬,三跪九叩感恩其师恩,而后滨烈独自一人在江中撑船,飘然而去。

    季风一行人长途跋涉,抵达贡明山时已经是傍晚。大家累的够呛,拙言却还沉浸在滨烈的故事里无法自拔,感叹好一个忠肝义胆。

    剧组在后山一个宾馆里,安顿好之后夜色已经完全笼罩。剧组条件有限,女孩子爱干净,她将自带的床单被套全部换上,又将季风随身携带的衣物一一挂好,夜里气温骤降,还好早有准备,拿出水袋倒入开水,给永哥、徐涛、季风和自己,一人一个。

    “你们还不要言言来,现在知道好处了吧。”永哥一个东北大汉,身高一米九,据说在部队曾是仪仗队的护旗手,辽宁散打冠军,此时跟拙言他们几个在一起取暖,开心的像个大男孩。

    季风取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她,“别高兴的太早,过几天你受不了叫永哥送你回去。”

    拙言瞟了他一眼,“阿西~”

    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暗自庆幸还好没留在辰微的团队。跟男生混在一起就是好,有性别优势,她照顾大家的同时,大家都很照顾她。

    她看了看宾馆的陈设,微微卷翘的墙纸,潮湿的衣柜里散出浓烈的霉味儿。除此之外,其实这里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差,还是能接受的,尽管她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差的酒店。

    凌晨三点,季风就起床了,在房间化妆,拙言整理好他的戏服,一件白色道袍,想起仙气飘飘的滨烈,不禁心头一热。

    古装化起妆来非常麻烦,三个化妆师,弄了三个小时才弄好,戴上头套,换上道袍,季风一头道士发髻,眉目舒展清朗,果然一身仙气,拙言拍手称绝,是她心目中的滨烈。

    天刚刚亮,各位导演、演员和主创人员就聚集在宾馆会议厅举行开机仪式,然后大家在院子里设了香台,纷纷上前烧香祈福,导演和当地宣传部领导分别上台讲话。

    待天色大亮,她这才看清了这山中的清远景象。站在山下,只看见山峰云雾缠绕,不时传来几声鸟叫,果真是闲云野鹤。柔和的朝霞把成片成片半透明的树叶照的层次无限。这个季节的贡明山中一种树叶红的刺眼,点缀在绿树山林中显得五彩斑斓。

    剧组拍电影避开了游客众多的景区,选择了另一处僻静山岗。演员摄影师各方面已经到位,就等太阳从云缝里出来,导演趁机让演员站好位,给他们讲戏。

    今天拍的第一场戏竟然是滨烈知晓身世后与僧人的第一次对峙,双方没有打戏,全靠眼神与对方周旋,饰演僧人的也是一位圈内资深老戏骨,季风与他演起对手戏来完全游刃有余,滨烈眼中的悲怆被他刻画的入木三分,导演拍手称快,一条就过了。

    为了不打扰季风酝酿情绪,拙言躲的远远的。

    拍戏有时候为了一个镜头,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这种武侠剧更是如此,导演为了呈现最好的效果,一大群人常常为了等一阵风,等云朵散开或者等树叶飘落而原地待命,不得不佩服主创人员的专业。

    山中早晚温差巨大,早上还穿厚厚的羽绒服,中午太阳一照又感觉热哄哄,几天下来拙言已经适应气候,生活上也完全没有问题,并且作为团队唯一的女生,她还能照顾别人,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难过,唯一一点她不能接受就是山里空气潮湿,洗的衣服好几天都晾不干。

    晚上,剧组收工,吃了好几天剧组的伙食,清汤寡水。拙言拿出小电锅煮起了小火锅,网上买的调制好的火锅底料,加了开水烧开就能烫菜,几人在屋里吃的热火朝天,夜晚气温低,涮了热气腾腾的羊肉卷下肚,十分暖胃,

    和着小镇上买来的卤牛肉,说是美味,毫不夸张。

    香味传到了隔壁,平时不拘言笑的导演探了半个身子进来,拙言一见,连忙添上碗筷,调皮笑道:“这可是把隔壁的小孩给馋坏了。”

    “什么小孩?老男孩差不多。”陈佳导演手里的剧本在她头上敲了敲,“开小灶竟然不叫我,等一下,我房里有好酒。”

    说完回到房间拿了一瓶茅台和几袋花生米,拙言一看,笑道:“陈导看来早有准备麻,还说我们开小灶,我看您平时也没少躲屋里偷喝。”

    几人笑哄哄。

    陈导笑道:“哎呀,不至于不至于,小酌怡情,小酌怡情。”

    没有酒杯,徐涛拿了纸杯给大伙每人倒上一点,问拙言:“你也来点儿?”季风看了看她,还没说话,只见她一头短发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嗯嗯不要不要,我从来没喝过白酒。”

    “那你平时喝什么?”季风问她。

    “平时?平时也什么也不喝。”拙言想起了以前花天酒地的情景,稍作掩饰。

    永哥却拿了纸杯,在杯中倒了一点白酒,递给她,说道:“来,只喝一点点没事,喝了暖和,在我们老家,那女孩子喝酒都是论斤来的。”

    大家纷纷都在劝她来一点儿,只有季风看热闹似的看着她笑。

    “那我尝一口啊。”

    拙言端起纸杯抿了一小口,顿时觉得火辣烧心,喉咙似要喷出火来,呛了一下,咳了出来。季风见状连忙给她拍背,徐涛赶紧给她递上饮料,糖水饮下去顿时舒服多了。

    拙言:“太难喝了,我以前都是喝香槟的。”

    永哥一听,扶额苦笑:“你这整太高级了哈,”

    几个人见她咳的一脸通红,一阵哄笑,寒冷的夜晚,大家吃着火锅聊着天,颇有围炉夜话的感觉。

    菜吃的差不多了,拙言又拿出几包方便面煮进火锅汤中,平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食物在这物资匮乏的山中显得如同珍馐美味,一扫而光。

    直至夜深,几个人才心满意足的回房休息。

    第二天又是早起,化妆师早早的来给季风化妆,拙言也不闲着,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头,手指穿过他的发丝,“这发质真好。”拙言心里感叹。

    门被推开进来一美女,是电影女主角上官冰扬的饰演者闵琪。她已经化好妆,看来起的更早,厚厚的羽绒服里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戏服,眉心中间贴着一枚花钿,细长的眉眼,颇有古代女子的美貌与风韵。

    走到季风面前,说道:“季风哥,我们对一下今天的台词。”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季风念道。

    “自然知道。”

    “那你可知道你全家遭此横祸,皆因我而起。”

    “家母早料到有此下场,公子不必言明。”

    “我乃江湖草芥,风餐露宿,食不果腹,你跟着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公子再造之恩,哪怕做牛做马也比被人卖到那腌攒之地强上百倍。”

    “你若执意如此,那便与我同路,待到安全之地,你再作打算。”

    “......”

    今天的拍摄有些难度,有一些武打场面只能在山顶完成,到了山上定好位置,季风在武术指导老师的指导下,手持一柄利剑,挥剑成河。看他熟练的样子,应该是在武行学过。

    剧中人滨烈在山中偶遇两个凶悍劫匪,三人随即展开厮杀,刀光剑影之间,锋芒毕露,只见枫叶被剑锋震落,铺了一地。

    山路崎岖,也许是一位武行演员脚下不稳,手中的利剑不听使唤竟飞了出去,直接砸向季风的腿部,虽说是道具,但也砸得不轻,一阵剧痛,季风退倒在地上,几名工作人员和导演立即上前查看,撩起裤腿,还好没有出血,不过被砸住的地方一块血污,很快肿了起来,还好拙言早有准备,在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气雾剂给他喷上。

    这还不算什么,撩起裤腿才发现,季风小腿另一侧有一块十几厘米的旧伤,拙言有些心疼,怔怔的看了看那有些触目惊心且弯弯曲曲的伤疤。

    果然在别人眼里,他的成功是一帆风顺的,可谁有知道这要付出多少呢?喷上药好多了,季风放下裤腿,看了看她,淡淡说道:“没事,两年前拍戏不小心弄的,只是掉了块皮。”拙言没有说话,收拾好药品,把他扶了起来。

    稍作修正,活动了一下筋骨,拍摄继续。

    演员这个光鲜亮丽的职业,很多时候在工作中都是很苦逼的,连续几天拍摄进度加大,季风一晚上才睡两三个小时就又起来化妆,有时候没休息好,化妆都能睡着。

    拍戏是一个一直在等的工作,等打光,等天气,等安排好机位,还要一遍一遍的重复一些拍摄,以便于导演选取最佳角度。

    拙言带着小毛毯,一到他拍戏的空闲就叫他休息,可每次刚眯个几分钟又开始工作,或者趁等待的间隙还要揣摩角色和背台词。他是个非常认真的人,很多镜头导演都觉得可以过了,他看了回放觉得效果不够,细细品味,又拜托大家多拍两条。

    徐涛正在房间收拾衣物,拙言在门外敲了敲门,“我进来啦,你们俩穿衣服没有?”

    “这么冷的天,我们两个大男人在房间里不穿衣服是要干嘛?给对方搓澡吗?”季风笑道。

    “哇哦,好有画面感。”徐涛大笑。

    “快来跟我对会儿台词。”季风对拙言说道。

    “儿女情长竟能让你是非不分?如今宏图霸业就在眼前,绝不容有失!”拙言学着僧人粗嘎的声音说道,刚一念完,对面两个人都捧腹大笑。

    “什么嘛,不然你们两个念。”说完把剧本仍给季风。

    “好好好,来来来,不笑了。”

    两人念了一会台词,跟她对戏,季风根本无法入戏,时不时笑倒在床上抽搐。

    拙言想打爆他的头。

    有人敲门,徐涛起身去开,“这么晚了谁啊?”

    门外站的是闵琪,见开门的是徐涛,微微一怔,说道:“明天跟季风哥有场重要的对手戏,我想找他对一下。”

    徐涛一想这么晚了,毫不含糊的说道:“姐,你们那场戏才两三句台词,明天再对吧,我哥都休息了。”

    闵琪一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朝他就是一个白眼,什么都没说,走了。

    徐涛把门重重的的一关。

    拙言见状问道:“她经常这么晚了才来找你?”

    季风半趟在床头半眯着眼睛看剧本,没有说话。

    “可不是吗?你没见我这几天都跟我哥住一个屋了吗?”

    “那你们小心点,男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拙言捂嘴笑道。

    两句话的功夫,只见季风已经靠在床头睡着,最近严重缺乏睡眠,拙言拉了被子给他盖上,叮嘱徐涛早点休息。

    他们平常也和季风一样早起,不过白天的休息时间还算充足,没什么睡意,躺进铺了电热毯的被窝里,一阵暖意传遍全身,忽然灵光乍现,将卫生间凉不干的衣服铺在床的另一头,这可不就能烘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