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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营盘之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汉军全部将领都集结在城头之上，何进看着黄巾营盘中的冲天火光，皱眉沉思，不知道发生何事。
正如黄巾军知晓軒辕关的战况一样，在战斗结束之后，一样有汉军快马赶来，报告了軒辕关大捷的消息。
今日虎牢关汉军可谓三喜临门，第一喜为今日的胜利，让城外的黄巾军损失了二十万以上的兵力，最大程度上削弱了敌军的力量。
第二喜则是秦正援军的到来，一番厮杀之后，尽管秦正麾下只剩两万三千余人，但那可都是百战精锐，战斗力十分强大。
至于第三喜，当然便是来自軒辕关的捷报。
正是因为如此，何进大喜过望，今日只留下杨林守夜，叫上虎牢关剩余的所有守将，为秦正等人接风洗尘。
由于正处战中，故而宴上无酒，但宴会氛围依旧热烈。
众人被张角大军压抑太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放松的机会，一个个就像解放了天性一样，就连老成稳重的卢植都笑容满面，合不拢嘴。
唯有大将军何进笑得勉强，并非是他故意摆架子，而是知晓了秦正的身份。
一味隐藏是没有用的，等到战斗结束，刘宏论功行赏之时，秦正的身份迟早会暴露，不如坦荡说出，以示自己没有任何其他企图。
纵使大汉已经传承国祚长达四百年之久，可毕竟这天下是从老秦人手中夺得。面对老秦人后裔，特别还是赢姓赵氏的后裔，刘宏的态度如何，即便是堪称汉帝亲信的何进也不会知晓。
在刘宏没有表态之前，与秦正只能合作不能深交。
这是何进在内心中告诫自己的事情。
而张角集结兵力的信息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传到何进耳中的。
方一听到这一消息，何进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黄巾军经过白天的战斗，精力消耗绝对要高于汉军，更不要说刚经历过大败，士气低落，此时进攻虎牢关必定是下下之选。
但杨林不可能再这件事上欺骗自己，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何进还是率众将来到了城头。
五十万黄巾的齐声呐喊，已经传到了虎牢关中。
城头上的所有人都面容严肃，他们想不通为什么黄巾军经历如此大败之后还能保持这种气势。
“那冲天火光，应该就是他们绝大多数的粮草。”
卢植每个字都仿佛缓缓从口中吐出一般，等到一句话说完，立刻就让众人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明白了黄巾军士气高涨的原因。
“破釜沉舟吗……”
董卓轻声道。
“听闻张角乃是巨鹿人，没想到当年项羽在巨鹿城外的计策被他运用得如此传神。”
杨林也熟知那段历史，捻着花白须髯叹道。
“没想到他竟有如此魄力。”
秦正也没有顾及张角的敌人身份，出言赞叹道。
没有人因为秦正的赞叹多说什么，因为他们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
“太狠了……”
何进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化了数次，有愤怒，有无奈，有哀怨，最终，化为了平静。
众人左右对视，发现每人脸上都只剩下淡定的表情。
战争真是磨砺人才的东西，他们遇到情况，在经历了最开始的不安之后，便放平心态，思考对策。
他们脑海中都浮现出一道声音。
“这，便是真真正正的最后一战了……”
……
“明将军，你那天所言，当真属实？”
烈日骄阳之下，一支骑兵正在行进，扬起满天沙尘，铺天盖地。
自从軒辕关战事结束之后，他们仅仅休息整顿了两天时间，便匆忙奔赴虎牢关战场支援。
为了尽快抵达战场，项明与曹操带领着骑兵先行，留下孙坚等人领着步兵在后行军。
曹操端坐马上，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再次转头询问身旁的高大将军。
在他看来，项明的习惯真的有些奇怪。自董仲舒提出尊儒术之后，各种礼仪也慢慢朝着儒礼的方向发展，直呼其名会被看做对他人的侮辱，故而取字这种风俗才慢慢在上层社会流传开来，直到今日，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字从一开始便是取来让别人称呼的，而名永远是属于自己和父母君王的。
可这位霸王后裔虽然有字，但却强烈要求他人称呼自己的名，也不知这种风俗和他所说的象雄国有什么关系。
“自然属实，项氏纵有千万缺点，出尔反尔绝对不在其中。”
项明听到曹操依旧纠结于这个问题，傲然一笑道。
曹操听闻此言，略微放松了一些，若是项明真的能够按照他所言去做，那么大汉官场也并非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不过，他还是在心底保留着最基本的怀疑。
突然，身后正在行进的队伍发生了一阵骚乱，项明命令放缓速度，策马回身，想看看发生了何事。
原来，一匹战马在行至一处坑洼之时，马失前蹄，让马上的骑兵一头栽在地上，摔断了左腿。
项明翻身下马，举起犹在不住哀鸣的战马前蹄，果然发现蹄子磨损十分严重。
“这种事情已经是两日来第三起发生了。”
曹操在一旁叹道。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这个时代骑兵行军就是意外频发。
安顿好受伤士兵之后，项明继续开始前行，耳中却自动忽略了曹操的话语，陷入了思考。
“是否应该让马蹄铁与双蹬高桥马鞍出现在这个时代？”
这便是项明所想的问题。
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项明决定放弃这个想法。
这两样东西对骑兵的增幅是立竿见影的，尚且不提现在正是战时，来不及打造数量庞大的战争用品，还有一点隐患，那便是结构相对简单，若是流传出去，必定会为未来的争霸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虽说项明自信掌控骑兵的能力天下无双，但毕竟日后的战争他也不可能尽数参加。他不怕强大的敌人，可要说加强敌人力量这种愚蠢事情他也干不出来。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这两种东西的出现虽然会短时间内加强战力，可长久看会降低骑兵的战斗潜能，故而他甚至都不确定是否要拿出这两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