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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片漆黑一片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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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我自己什么也没办法做。我不知道下一步能进行什么,也感觉不出自己有什么心情。若说完全看不到眼前的情景,似乎也谈不上准确。严格来说,我总觉得眼前是有影像的,但当我真的想要看清楚眼前时,所有的光和影都弥散掉了。说起声音,我似乎也听得见,只是能听见的所有,就只像是被蒙了很多层不怎么隔音的介质,传到耳朵里就剩下模模糊糊的声响。你说那是小孩的啼哭,可能是,但倘若你说那是山涧的蜿蜒流淌,也大有可能。总之,靠声音判断发生了什么的念想,可以断了。

    眼前所见的奇怪并没有给我带来多么强烈的不适感,耳朵听到的奇怪却让我觉得十分陌生。大抵是这声音我不太熟悉,也有可能每次陷入这种奇怪时我听到的声音确实不一样,所以记不住也培养不出那种惯性。多想一会儿都让我觉得头痛,我摇了摇头,好像这样能从我的脑子赶走这个难题似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恐惧再一次慢慢侵入了我的思绪。

    我原本是打算在周围走一走,至少搞清楚自己是被困在封闭或是开放的空间也好。但刚一迈出左腿,整个人就结结实实地摔了下去。我本以为不可避免地会迎来一阵强烈的痛楚,但并没有。我只是摔倒了,也确实是摔在了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地面的物体表面,但我并不痛。除此之外,奇怪的是我原本出于本能想要喊出的那一声“啊”,也没了痕迹。甚至不像是被闷在喉咙里所以没有发生,而是有人在我准备发出声音的前一刻,一只无形的手捂住了我,这让我在奇怪之余,更觉诡异。我试图再次发声,没有刚才那种被人掩住口鼻的窒息感,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窘迫的无力。

    我没有继续做些什么试图改变现状的事,就保持着刚才的样子,摔倒了就借势伏在地上。我只是觉得做什么其实都没有用,仅此而已。如果只能有一种情绪陪伴自己,即便是无奈也总比恐惧强吧,我没有记忆,但我应该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我不想在多次尝试未果后把无奈逼迫成恐惧,我不想冒这个险。

    我也不知道我是就这样一直静静地发了很久呆,还是其实也可能趁自己不注意睡了一下,总之当我再次有了些意识时,我感觉我的整个身体似乎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上吸引。我努力地挣扎、反抗,但我依然感觉不出有什么作用,只是凭直觉想要抵抗这种顽力而已。就在我觉得下一秒就要精疲力尽的时候,那股力量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来不及反应的我重重地摔回了地面,这一次,我感受到了疼痛,很真实的疼痛。惊讶万分的我努力睁开眼睛,刺眼的光一下就灌进了我的眼里,伴随而来的时一阵剧烈的头痛。我赶紧闭上眼,努力适应着突然变幻的环境,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不止看见了,我似乎还感受到了温暖的春天的花园一般的周遭。我有些不敢相信,想要再多看看周围的环境来判断这到底是哪里,当然,我也确实很害怕,我怕任何一次睁开眼睛我又突然陷回到之前的境遇。我得承认,望向四处的我,看起来一定慌张又贪婪……